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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感人的愛情文章多篇

唯美感人的愛情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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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的愛情文章美文 篇一

亞森是我父親最要好的朋友,曾留學俄羅斯,右派,35歲,獨身,大粱坡村的木匠,會用俄語寫詩歌,會修半導體。關於他,我從當裁縫的父親嘴裏聽説的也就這麼多了。

亞森常來我家,而且總是在夜深人靜時來。父親有一台託人從上海買回來的收音機,可以收聽前俄語電台。有一次他來得早了些,父親放下正在縫紉的金色狐狸皮大衣,請他喝酒。

亞森看了看剛剛成型的狐狸皮大衣,眼睛一亮説:“在俄羅斯,到了冬天,美麗的姑娘們穿起狐狸皮的大衣,就像傳説中的狐狸仙子一樣迷人。”父親説:“我女兒將來出嫁時,穿上我做的這件狐狸皮大衣,也會美麗得像傳説中的狐狸仙子。”

收音機裏的俄語電台播送着音樂,亞森説:“我年輕的時候,在邊城參加過很盛大的華爾滋舞會,這首華滋爾舞曲,讓我想起那位和我跳舞的多情而浪漫的俄羅斯女郎,她的舞姿是那麼美妙……”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回憶這個場景時的亞森,他那略微深陷的眼窩裏一對金色的眸子彷彿被一道明亮的光線照徹,微微蜷曲的金棕色頭髮隨着他的頭温柔地低下,一下子簇擁在他寬闊的前額和大理石一樣蒼白光潔的面孔上,他希臘式的高貴冷靜的鼻子下稜角分明的脣部,由於快樂的回憶而變得曲線柔美,顏色紅潤。

這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在一個深秋的晚上闖進了我家的門。那天家裏只有我一個人。來找我父親的他推開虛掩的房門,剛剛出浴的我猛地展現在他面前,黑漆漆的屋裏,昏暗的煤油燈下,他發光的眸子裏映着我的模樣,無遮無攔的我,抓起縫紉機上父親還未完工的我未來的“嫁衣”——狐狸皮大衣,飛一樣地裹在身上,他呆立在門口,彷彿獵人看着站在陷阱邊緣的'狐狸……

我可以感覺到那雙火一樣的眸子追隨着我,那件金色的狐狸皮“嫁衣”彷彿被他的眸子點燃,在我身上化作熊熊燃燒的烈焰。我撲過去企圖奪門而逃,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尊塑像一樣矗立在門口,他像一個被繳了械的士兵一樣對着我舉起雙手喃喃自語:“你不要怕!你美得像一位天使,感謝上天,讓我在你最美的時刻,讓我用眼睛領受了你的美,但是他為什麼讓你生得這麼晚,你真的太小了,不然我今天就向你求婚。”

他説完這一切就轉過身去,掩上門走了,把驚恐萬狀的我留在門內。那時的我對他所説的話似懂非懂,但我分明看到他眼裏不僅沒有一絲邪念,還含着聖潔的淚光,那些淚光在當時雖然沒有打動我懵懂的心,卻祕密地掩埋在我14歲的記憶裏,讓我在30年後又猛然回首。

後來我很少看到他,他似乎也有意地迴避着什麼,又似乎忘了他那一個剎那間向我求婚的舉動。只是有那麼幾次,當我路過他獨居小屋的後窗時,那裏會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默默地目送我走過,沒有表情,沒有言語,靜靜地站着,彷彿一尊雕塑。

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愛情後,我想象,假如那個時候他向我的父親提親,一向相信愛情的父親説不定會把我嫁給他,開明的爹爹對此應該有他充足的理由,因為我的母親就比父親小22歲。

在父親眼裏,他的朋友亞森的確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而且舉止又是那麼的優雅高貴。他説得對,當時我的確太小了,他在誕生娶我這個念頭的同時就必須打消它,感歎一件東西太美,而又與之無緣,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殘酷了,所以他眼裏才閃着絕望的淚光。

不,也許在那一刻,穿狐狸皮大衣的我,在他眼裏幻化成了他日夜思念的俄羅斯金髮女郎。他冷不丁對着14歲的我説出的那些古怪的話,正是他日思夜想着要對另一個人説的,或許他那麼説,僅僅是為了撫慰一個小女孩在一個男子面前失態後驚恐的心。

他的話證明他骨子裏是個極其傳統的男人,儘管他受過高等教育,留過洋,但他仍認為,一個姑娘,只可以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才可以這樣袒露自己……他是一個多麼善良,多麼紳士的男人啊。

當我能夠這樣理解這一切的時候,亞森早已不在人世了。他把關於這件事的答案永遠帶進了他的墳墓,他的墳墓緊靠着緊跟着他而去的父親的墳墓。我不知道,這一對好朋友在地下喝醉酒後,亞森會不會向父親談起我14歲時的那個祕密。父親會不會把我的來生許給他,許給信仰愛情勝過生命的美男子?

亞森在40歲的時候迎來了他一生中最燦爛的陽光,他平反了,被調到他最嚮往的、給他留下過最美好記憶的那座邊陲城市,在師範學校當了俄語老師,在那裏他遇上了這一生不可抗拒的致命的愛情,我想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真正的愛情。

村裏人都説,亞森太相信愛情,是愛殺了他。我相信一段殘酷的愛情,是足以殺死一個像亞森這樣的信仰它的人。那一場比花還要美麗的愛情奪取了他的生命——他的會跳華爾滋的金髮天使無情地拋棄了他,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就此崩潰了,無法工作的他被送回了村裏。

他曾是這個村子裏學歷最高、最有才華的人,他不在了,人們把這頂桂冠慷慨地扣到了我的頭上。我沒有看到,我生命裏第一個求婚者一夜之間鬚髮蒼蒼、蓬頭垢面的模樣。當我完成大學學業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安靜地躺在墓地裏,那裏不再有讓他瘋狂的痛苦……

那件我只穿了那麼一次的“嫁衣”,也在亞森去世的那一年被人偷走了。父親在念叨朋友亞森的同時,也總是念叨那件大衣,説他用了9只顏色一模一樣的狐狸的皮,那皮是他請了最好的皮匠加工的,那做工是他做了一輩子裁縫的頂級手藝。

現在的我回憶起這段往事,總在內心責怪無緣的亞森為什麼來得這麼早,就像他歎息我生得太晚。亞森沒有等到他的小新娘長大,就訣別了這個世界,而他卻在我的回憶裏變得越來越完美。

丟失了的刀子才是最鋒利的。我很熟悉哈薩克族人的這句諺語,意思是失去了的東西才是最珍貴、最值得懷念的。就像我失去了亞森,就像亞森失去了他致命的愛情……

父親到死都不知道,那件“嫁衣”早已完成了它應該完成的最美麗的使命。它真的太美了,在那個深秋的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美得讓村裏最有才華的絕世美男子,對着他14歲的女兒發出了一次最奇特的表白……

那在流逝的時光中無法挽留的一幕,如今如同一個美麗的假相。那時,亞森14歲的“夢中新娘”包裹在爹爹為她做的絕世“嫁衣”裏,在突如其來的愛情中瑟瑟發抖,那一刻,在求婚者眼裏,她美麗得如同傳説中的狐狸仙子……

感人的愛情文章美文 篇二

那個傍晚,幾乎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她沒有任何預感。灶上的火剛停,看了看牆上的表,男人往常都是在這個時候邁進家門,一邊嚷嚷着餓死了,一邊跟她盤算着一天的收成。

男人好手藝,幾家建築工地搶着要。工資翻着番兒地往上漲。男人有一天喝醉了酒,滿臉深情地對她説,地裏的活太重,你還是別幹了,我養得起你。

她就聽男人的,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裏相夫教子。

日子像慢火熬粥,熬着熬着,就有了綿長的滋味,馥郁的濃香。

……

桌上的電話響了,很急促的鈴聲。她的心突然跳得厲害,拿話筒的手有些顫抖。

電話是男人的一個工友打來的,他,出事了。

出租車上,她的語氣裏帶着哀求,能再快一點嗎?司機師傅不言語,腳下加大了油門,車子風馳電掣般疾駛在去往重慶紅樓醫院的路上。

男人被送往了手術室。醫生説,做最壞的打算,或者,成為植物人。

夜,不合時宜地降臨了,她的心陷在黑暗之中,透不出一絲光亮。

在家屬等候區,她坐立不安。一個人來到窗口,俯瞰着城市的夜色。她想,每一盞桔黃色的燈光背後,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正在上演吧,為什麼屬於她的那個故事,就已經破碎,不完整了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窗外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喧嚷了一天的城市,沉沉入睡。

手術室的門開了,她看到,早晨離家時那個生龍活虎的男人,僵直地躺在擔架車裏,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血跡斑斑。

手術還算順利,至於能否度過危險期,醫生不敢貿然做出決斷,只是淡淡地説,看他的造化吧。

這一夜,很漫長。她拉着他的手,哭着,笑着,她緊緊地盯着監護儀上不斷跳躍的數字,微弱而雜亂的氣息告訴她,她的男人正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她要拽住他,死命地拽住他,不讓他向那個危險的深淵墜去。

曙光還是來了。男人的呼吸慢慢平穩,醫生説,有好轉的跡象。那縷破曉的曙光,印上了窗子,也給了她重生的希望。

在紅樓醫院醫護人員的精心救護下,男人奇蹟般地甦醒了。甦醒過來的男人意識有些混沌,茫然的眼神在每一張圍過來的臉孔上逗留,移開。看到她時,男人眼睛亮了一下,嘴脣動了動,似乎是想笑,卻因為嘴裏插着的管子,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她知道男人已經認出了她,他一定是在衝她笑,那是她一生見過最燦爛的笑容。

男人從重慶紅樓醫院出院的時候,還像個躺在牀上的大嬰兒,有時,會很依賴她;有時,又會衝她亂髮脾氣。她説,不怕,只要人還在。語氣裏,從未有過的堅定。醫院的賬單,她小心翼翼地折了又折,藏進貼身的衣兜裏,騙牀上的男人説,幸虧前些年瞞着他入了份保險,幾乎沒花着自家的錢。她的衣兜還裝着另外一張紙,密密麻麻地,全是她欠下的債。

天氣晴好的時候,她會把男人推到院子裏曬曬太陽。她要回了轉讓出去的幾畝農田,又在附近的村子裏,找了一份縫紉的活兒,無論多忙,她都要回家看男人一兩次,陪他説會兒話,或者是倒上一杯熱水,放在他的手邊。

男人能説幾個字的短語了,有一天,她正在為他擦臉,聽到男人歉疚地説,是我拖累你了。她怔了怔,很大聲地衝着男人喊道,你這是幹什麼,我養得起你。説完,覺着有些耳熟,這不是之前男人對她説過的話嗎?

前半生,男人為她開疆拓域;後半生,她要為這個男人撐起一片天。

她覺得,幸福只是拐了一個彎,幸好,又被她追上了。

感人的愛情文章美文 篇三

她認識他就像所有農村姑娘一樣是媒人介紹的,不過她的媒人倒是和別的媒人有一點點兒不同,她的媒人是她嫂子的媽,也就是她們家的親家,她這親家從未做過媒,除了這次後來也沒做過,她親家那天來看望女兒,見到她這個十幾二十歲小姑也就隨口一問而已,她不知為啥莫名的居然答應去相相看。

他家很窮,沒有媽只有一個老實巴交有點兒木訥的老爹和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家五口全是男的,一個女的都沒有。

相親那天,有不知是好心還是不懷好意的鄰居悄悄跟她説他家的不好,勸她別犯傻,陪着她去相親的親人也直搖頭,覺得他的條件配不上她,都勸她説算了。她跟他單獨呆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聊得也不算很多,可印象卻很深很深,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是個會拿真心來愛自己的好男人,幾次往來之後她不顧家人和旁人的勸説毅然嫁給了他。

一九八幾年那時候的農村還很窮,除了種地打點糧食和養點家禽賣換點錢沒別的收入。他很疼她,捨不得讓她幹粗重的農活,只讓她洗洗衣服做做飯,有好吃的自己捨不得吃都讓給老爹和她,儘管這樣,艱難的生活讓他覺得自己能給她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她不顧眾人反對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一定要讓她過得比別的女人幸福才不負她的這份情,才能讓不看好他們的人無話可説。

為了讓她過好點的生活,他開始蒸桉樹油賣,一個地方的桉樹枝葉有限,砍完了要許久才能長出來,他捨不得丟她一個人在家,怕她寂寞怕別人欺負她讓她受委屈,所以他去哪都帶上她。

他帶着她無論到哪兒都不讓她幹粗重活,只讓她洗衣做飯。他整天一擔一擔的去砍桉樹的枝葉回來晚上蒸桉油,肩膀磨破皮手刮破皮,她心疼得很,想跟着去幫他分擔一點,可他從不讓她幫砍半根挑半擔。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年多,他們有孩子了,加上桉樹油有大的加工廠專門提煉生產,他這種土法蒸的做法就被淘汰了,他們又回到了村子裏,過起了耕種的生活。

他還是不讓她幹粗重活,甚至連挑糞水澆菜這種在當時當地只有女人才幹男人不幹的活他也搶着挑不讓她挑,他跟她説:“你只要帶好我們的孩子,只要做飯洗衣,讓我累了回家有口熱飯吃,每天有乾淨的衣服穿我就覺得很滿足了。”

説實在的,在當地農村,男女之間很多是沒有什麼愛情的,只是合夥過日子,像這樣疼老婆的全村也就這麼一個,旁人閒話自然很多,可他們不當回事,他習慣了對她好,覺得對她好理所當然,她也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好,她幸福甜蜜着。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很快,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她也快五十歲了,他們以為他們可以平平淡淡倖幸福福相伴到百年,可誰知道這一年他突然查出得了肝癌和腎炎,而且已經是晚期了,醫生私底下估算説最多隻能熬幾個月,她揹着他哭得兩眼像櫻桃,他看着她紅腫的雙眼心疼得不得了,可上天可他的時間太少太少了,他們相對無言肝腸寸斷。

她傷心過後一夜之間變得堅強了,她挑起了家的重擔,從沒上過山下過地的她開始獨自砍柴種地和細心照顧他。

她對他説:“你照顧了我二十多年疼愛了我二十多年,現在換我來照顧你疼你,你可不許就這麼走了,一定要等我還清我欠你的情你才可以走。”

他握着她的手哽咽得説不出話來,這個一直沒流過淚的硬漢子第一次淚流滿面,老半天他才斷斷續續的説:“我這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活着只會拖累你,還是早點走了好。”

“不,你不許走,你走了我就沒有依靠我也就垮了,只要你還在我就覺得心裏踏實。”她望着他執拗的説。

他無語,拉過她的手輕輕撫摸着歎了口氣説“唉!辛苦你了。”

兩年之後,他帶着不捨無可奈何的走了。

這兩年她盡力自己所有的心力來照顧他和維持這整個家,她無數次把握着醫生的病危通知書懇求醫生救他,無數次把他從生死線邊緣把他拉了回來。照顧這樣一個垂危的病人,那種累和恐懼只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才會懂得這有多麼的不容易。

他很感激她,他覺得他這輩子對她的好值了,他走的前一天吩咐他們的孩子要好好照顧她,然後握着她是手很認真很認真很動情很動情的説:“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我會一直一直保佑你,讓你幸福的。”

他走了後,她像失了魂似的,好幾次迷迷糊糊的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可每次好像有個無形的手拉住了她,好像有個温暖的聲音在耳邊説,為了孩子好好活着,你會幸福的,會永遠幸福的。

他走了許久,她還常對人説:“我真是不懂事,習慣了他關心我對我好,不懂得多關心他對他好,每次我有一點點兒不舒服他都帶着我或逼着我去看病,別人笑話我們恩愛得像演電視,我不好意思不讓他陪我去,他還不放心每次都偷偷的在後面遠遠跟着。可我從沒想過他也會病也會痛,他很多次痛得眉頭打結我都沒想過他是病了要讓他去看病,我真是蠢真是蠢。”她説完就直流淚。

他走了許久她都沒辦法從悲傷中走出來,直到她女婿出現,那個小夥子就像他的翻版,對她的女兒和她好得不得了,常常噓寒問暖,説的每句話都讓她覺得安心和暖心。她説那是他在天國裏保佑她,讓她幸福快樂,她不能辜負了他,她一定要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如果真有來生來世她願意再嫁給他,好好還他這一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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