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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經典散文選精品多篇

林清玄經典散文選精品多篇

林清玄經典散文選精品多篇

林清玄優美散文 篇一

天空

我和一位朋友參觀一處數有年代的古蹟,我們走進一座亭子,坐下來休息,才發現亭子屋頂上刻着許多繁複、細緻、色彩豔麗的雕刻,是人稱“藻井”的那種東西。

朋友説:“古人為什麼要把屋頂刻成這麼複雜的樣子?”

我説:“是為了美感吧!”

朋友説不是這樣的,因為人哪有那麼多的時間整天抬頭看屋頂呢!

“那麼,是為了什麼?”我感到疑惑。

“有錢人看見的天空是這個樣子的呀!繽紛七彩、金銀斑斕,與他們的珠寶箱一樣。”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的説法,眼中禁不住流出了問號,朋友補充説:“至少,他們希望家裏的天空是這樣子,人的腦子塞滿錢財就會覺得天空不應該只是藍色,只有一種藍色的天空,多無聊呀!”

朋友似笑非笑地看着藻井,又看着亭外的天空。

我也笑了。

當我們走出藻井的涼亭時,感覺單純的藍天,是多麼美!多麼有氣派!

水因有月方知靜,天為無雲始覺高,我突然想起這兩句詩。

林清玄優美散文 篇二

靜心與抽煙

有一個關於禪者的笑話説:兩個有煙癮的人,一起去向一位素以嚴苛出名的禪師學習打坐。當他們打坐的時候,由於攝心,煙癮就被抑制了,可是每坐完一注香,問題就來了。

那一段休息時間被稱為“靜心”,可以在花園散步,並討論打坐的心得。每到靜心時間,甲乙兩人便忍不住想抽煙,於是在花園互相交換抽煙的心得,愈談愈想抽。

甲提議説:“抽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乾脆直接去請示師父,看能不能抽。”

乙非常同意,問道:“由誰去問呢?”

“師父很強調個別教導,我們輪流去問好了。”甲説。

甲去請教師父,不久之後,微笑着走出禪堂對乙説:“輪到你了。”

乙走進師父房裏,接着傳來師父怒斥和拳打腳踢的聲音,乙鼻青眼腫地爬出來,卻看見甲正在悠閒地抽煙。他無比驚訝地説:“你怎麼敢在這裏抽煙?我剛剛去問帥父的時候,他非常生氣,幾乎把我打死了。”

甲説:“你怎麼問的?”

乙説:“我問師父:‘靜心的時候,可不可以抽煙?’師父立刻就生氣了,你是怎麼説的,師父怎麼準你抽煙?”

甲得意地説:“我問師父:‘抽煙的時候,可不可以靜心?’師父聽了很高興,説:‘當然可以了!”

這雖然是一個笑話,卻説明了同樣的一件事,如果轉一個彎來看,煩惱就是菩提。

林清玄優美散文 篇三

激情的薔薇

“我種的一株薔薇開花了,一次開七朵,十分爭先恐後的樣子。”

但是,它們在凋謝時幾乎也是同時的,無聲,努力的調謝。

薔薇到了夏天那不可遏止的開放,使我吃驚;而薔薇凋謝時的迅速,也令我疼惜。

人的感情在被觸動的那一剎那,就好像春夏的薔薇,不可遏止,只是很少人想到激情的凋謝也是一樣的快呀!

我們要學習薔蔽,開放時傾宇宙之力於美麗的一瞬;凋謝時無聲,不失去內在的温柔。

我時常覺得自然界充滿了教化,那最美麗的曇花只開一夜,那最奔騰的潮水返潮最快。我們生命的追求也是這樣的,激情難以恆久,但激情有激情的美。

人的生命歷程應該有一些激情,以便能體會情感的熱力。

人的生命歷程也應該有一些浪漫情懷,才可以感知那內心細膩的部分。

但一生的浪漫與激情是不可能的,正如一朵花開到最巔峯的狀態,也正是它凋謝的開始。

這樣想來,佛家説的“平常心是道”,或道家説的“道在瓦礫屎尿之中”,裏面有真意在焉!

林清玄優美散文 篇四

知了

山上有一種蟬,叫聲特別奇異,總是吱的一聲向上拔高,沿着樹木、雲朵,拉高到難以形容的地步。然後,在長音的最後一節突然以低音“了”作結,戛然而止。傾聽起來,活脱脱就是:

知——了!

知——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蟬如此清楚的叫着“知了”,終於讓我知道“知了’這個詞的形聲與會意。從前,我一直以為蟬的幼蟲名叫“蜘蟟”,長大蟬蜕之後就叫作“知了”了。

蟬,是這世間多麼奇特的動物,它們的幼蟲長住地下達一兩年的時間,經過如此漫長的黑暗飛上枝頭,卻只有短短一兩星期的生命。所以莊子在《逍遙遊》裏才會感慨:“惠蛄不知春秋!”

蟬的叫聲嚴格説起來,聲量應該屬噪音一類,因為聲音既大又尖,有時可以越過山谷,説它優美也不優美,只有單節沒有變化的長音。

但是,我們總喜歡聽蟬,因為蟬聲裏充滿了生命力、充滿了飛上枝頭之後對這個世界的詠歎。如果在夏日正盛,林中聽萬蟬齊鳴,會使我們心中盪漾,想要學蟬一樣,站在山巔長嘯。

蟬的一生與我們不是非常接近嗎?我們大部分人把半生的光陰用在學習,渴望利用這種學習來獲得成功,那種漫長匐匍的追求正如知了一樣;一旦我們被世人看為成功,自足的在枝頭歡唱,秋天已經來了。

孟浩然有一前寫蟬的詩,中間有這樣幾句:

黃金然桂盡,

壯志逐年衰。

日夕涼風至,

聞蟬但益悲。

聽蟬聲鳴叫時,想起這首詩,就覺得“知了”兩字中有更深的含義。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一邊在樹上高歌,一邊心裏坦然明瞭,對自己説:“知了,關於生命的實相,我明白了。”

林清玄優美散文 篇五

永銘於心

我媽媽是典型的農家婦女,從前的農家婦女幾乎是從不休息的,她們除了帶養孩子,還要耕田種作。為了增加收入,她們要養豬種菜做副業;為了減少開支,她們夜裏還要親自為孩子縫製衣裳。

記憶中,我的媽媽總是忙碌不堪,有幾個畫面深印在我的腦海。

有一幕是:她叫我和大弟安靜地坐在豬舍前面,她揹着我最小的弟弟在洗刷豬糞的情景,媽媽的個子矮小,我們坐在豬舍外看進去,只有她的頭高過豬圈,於是,她和小弟的頭在那裏一起一伏,就好像在大海浪裏搏鬥一樣。

有一幕是:農忙時節,田裏工作的爸爸和叔伯午前總要吃一頓點心止餓。點心通常是鹹粥,是昨夜的剩菜和糙米熬煮的,媽媽挑着鹹粥走在僅只一尺寬的田埂,賣力地走向田間,她挑的兩個桶子,體積比她的身體大得多,感覺好像桶子抬着她,而不是她挑桶子,然後會聽見一聲高昂的聲音:“來哦!來吃鹹粥哦!”幾裏地外都聽得見。

還有一幕是:只要家裏有孩子生病,她就會到廟裏燒香拜拜,我每看到她長跪在菩薩面前,雙目緊閉,口中喃喃祈求,就覺得媽媽的臉真是美,美到不可方物,與神案上的菩薩一樣美,不,比菩薩還要美,因為媽媽有着真實的血肉。每個人的媽媽就是菩薩,母心就是佛心呀!

由於我深記着那幾幕母親的影像,使我不管遭遇多大的逆境都還能奮發向上,有感恩的心。

也使我從幼年到如今,從來沒有開口説過一句忤逆母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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