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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的動物睡前故事

經典的動物睡前故事

經典的動物睡前故事

噴毒的蛇 篇一

羅傑對於眼鏡蛇瞭解得不多,當然他在父親的動物農場以及其他的動物園見過眼鏡蛇,但都是印度玩蛇者玩的那一類眼鏡蛇。

非洲的噴毒眼鏡蛇對羅傑來説則完全是陌生的,名字本身已經告訴他這種蛇能噴毒,但噴多遠?多厲害?他就不知道了。

“噴毒!誰在乎!”當他與喬羅一路跑着的時候,他心想,“只有咬人的毒蛇才叫人害怕呢!”

經過供應車的時候,他拿了一根帶叉的棍、一根套索和一隻口袋。他見過哥哥使用這些工具,看起來並不難使。他滿不在乎,經驗上的不足已經被膽量彌補了。

在林中空地的西端,隊員們站成一個圓圈。圍住了那條眼鏡蛇——一個很大的圈,誰也不敢圍攏去,那條蛇抬起的身子有1米多高,珠子似的眼睛以及一閃一閃的舌頭在警告愛找事的人們:不要靠近。

如果可以認為蛇是美麗的話,那麼這條蛇真可以算是個美中美。黑油油的頭部現在脹得有20多釐米寬,黑色以下是一圈雪白的脖子,身體的其他部分就像是由美術家鑲嵌出來的圖案,一排一排的圓點拼成的馬賽克。

隊員們原以為哈爾會來,看到來的是羅傑都感到意外。但還是很樂意把這件差事讓給他做。他們可以抓一條無毒的大蟒,但沒有理由去冒被眼鏡蛇的毒液毒死的危險。他們能將蛇打死,但不會活捉蛇,而且也不想學。如果這些得了神經病的白人要捉的話,就該他們自己動手。

這又是一條“用尾巴走路的蛇”,當然,不是立在尾巴尖上,而是立在身體的後半段上,前半段則高高豎起。實際上,這樣一條蛇是用肋骨走路,每一條肋骨都能移動——向前滑動、停住、把身體拉向前,如此反覆不已。

這條蛇如今就是這樣運動——不管向前向後,它的頭老是高高地抬着,它想找一條逃跑的路。

它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圍着它的這些敵人身上,沒有注意到上面還有一個敵人。但羅傑注意到了,而且被它吸引住了。

“真是個怪物!”

犀鳥的確很怪,又大又笨,差不多有1米多長,一身羽毛有白有黑、有紅有黃,一把核桃夾子似的長嘴有30釐米長,嘴的上方是一箇中空的盔冠,起着共鳴箱的作用。每當犀鳥發出嘎嘎——哈哈——嗚嗚——哇哇的叫聲時,那聲音就像經過喇叭放大了四、五倍似的。

羅傑聽説過犀鳥的一些故事——雌鳥在樹洞裏生下一隻大蛋,雄鳥用泥巴堵住洞口,把雌鳥關在洞內,只留下一個小洞。雄鳥則通過這個小洞給孵蛋或帶小鳥的雌鳥餵食。

雌鳥心甘情願地在這個“牢房”裏呆上五個月,從不外出。在此期間,它的配偶就從小洞口不斷地塞進昆蟲、果子,而最好吃的就算蛇肉了。

犀鳥是蛇的死對頭,即使是最毒的毒蛇,它也會攻擊。

現在這隻犀鳥就站在上面的一根樹枝上,正興致勃勃地瞧着下面的眼鏡蛇。不用説,它心裏肯定在想,“媽媽一定會喜歡!”

突然它發出一陣鬣狗叫似地哈、哈、哈的叫聲,從樹上直落下來,大核桃夾子嘴一下就從後面鉗住了蛇的脖子。眼鏡蛇猛地清醒過來,扭轉身子想咬犀鳥。犀鳥巨大的羽翼一陣猛拍,只要再過一會兒,它就會把蛇帶上空中,飛回鳥巢。

犀鳥正要飛離地面,羅傑的套索把它倆一塊套住了,鳥的大嘴和蛇的脖子套在一起。

羅傑不想捉犀鳥,很多動物園都有犀鳥,何況羅傑還想到了犀鳥媽媽和它的嗷嗷待哺的小犀鳥正耐心地等待着它們的供食者歸來。

當犀鳥掙扎的時候,羅傑稍稍鬆了一下套索,犀鳥的大嘴立刻掙脱了。

它立刻嘎嘎大叫着飛走了,像是要用它那共鳴得很好的聲音在向全世界宣告它是如何看待帶套索的人。

下一步怎麼辦?蛇已經套住了,如果把蛇拉過來,它剛好可以一竄而咬傷自己。叉棍在這種情況下並不那麼好使,如果蛇頭是貼地的那就好辦了,可以把它按住,用叉子卡住它的腦袋,然後捉住它的頸部。但這條蛇的腦袋在半空晃來擺去,叉子該怎麼用?

羅傑試了一次又一次,他幾次叉住了蛇頭,但當他要把蛇接到地上的時候,卻滑掉了。

蛇變得越來越怒氣衝衝。它的雙眼死死地盯住折磨它的人,它的頭頸已經脹到最大,這説明它已經被折磨得發狂了。

羅傑認為自己的行動很安全,他與蛇保持着起碼3米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之外他當然不擔心被蛇咬着。

“它要噴毒了!”喬羅發出了警告。

“讓它噴好了,它噴不了這麼遠!”

喬羅擔什麼心呢,很多動物,例如貓,都會噴唾液。也許噴個幾十釐米遠吧,而且,唾液也不會傷人。

説時遲那時快,這位年輕的博物學者受到了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兩股白色的液體從蛇的毒牙中直射出來,就像雙筒槍射出了兩顆子彈,不但不在幾十釐米的地方慢下來,而旦在幾分之一秒的時間裏,射過3米遠的距離,準確地擊中目標——羅傑的雙眼。

在此之前,羅傑絕不會相信會有這種可能,一條蛇怎麼能將毒液噴射那麼遠,而且那麼準?它可能將毒液噴到他的身上,甚至連他的身上也沾不着。

它怎麼知道它的敵人的最脆弱的部分就是眼睛呢?他要用手抹掉眼睛裏那些液體,來不及了,已經有足夠多的毒液滲進了眼睛,引起了劇烈的疼痛。好像誰在用燒紅的鐵釺挖他的雙眼。最糟糕的是,他已經處於半盲狀態,樹、人、蛇全部混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

他沒發覺自己已經放鬆了手中的套索,眼鏡蛇立刻想掙脱逃跑,圖圖正好擋住它的去路,發了狂的蛇一口咬着了圖圖的手臂,毒牙深深地扎進肌肉,仍有足夠多的毒液注入了圖圖的手臂。

羅傑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出了什麼事,雖然他自己的眼鏡像火燒、像被人挖似地疼痛難忍,但他還是跳起身來搶救圖圖,不然圖圖很快就要死去。他把套索交給喬羅,並且立刻割下一段繩子作為止血帶,紮在圖圖手臂傷口的上方。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供應車前,倒下了。兩名隊員立刻跑上去把他挾了起來,他的雙子在供應車上摸索着,終於摸到了——菲茲西蒙斯蛇傷急救包,在兩名隊員的攙扶下回到圖圖的身旁,圖圖已經發生痙攣。

羅傑雖然對噴毒眼鏡蛇不熟悉,但他知道如何處理蛇傷。他掏出刀子,但看不見眼前圖圖發腫的手臂,一名隊員把着他的手在每一個毒牙痕上劃了個深深的十字形切口,再用高錳酸鉀晶擦拭傷口,接着他又摸出注射器,抖抖索索地摸了好一陣,才把針頭扎進了傷口附近的肌肉,注入了抗毒血清。

“把他抬回室內,”他吩咐道,“讓他平躺着,不要打擾他。”

這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睡下。那蛇怎麼辦?他想透過眼前的迷霧看清楚一點。

“它呢——蛇?”

喬羅把蛇拖到夠得着的地方,羅傑知道他必須儘快在完全暈倒之前把事情幹完。現在他已經不需要用叉棍了,這條蛇兩次攻擊人之後毒液已經耗盡,他用不着怕它了,他摸索着想抓住蛇的脖子,又是一隻黑色的手在引導着他的手,他終於抓住了蛇腦袋下面的地方。

“袋子!”

口袋遞到了他的手上,現在很多人都上來幫忙了。他們幫羅傑把蛇尾、蛇身先後塞進了口袋,最後把蛇頭塞進去,立刻抓緊了袋口。

事情幹完了,羅傑想,現在我可以休息了,接着就暈了過去。

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有人在朝他的眼睛裏潑什麼東西,一開始他以為是蛇在噴毒,他本能地伸出兩手想遮住雙眼。

“別動!”哈爾説,東西還在往他眼裏潑。

“這是什麼?”

“煉乳。”

“你瘋了!有什麼作用嗎?”

“是沒多大作用,”哈爾承認道,“但可以緩解疼痛,中和蛇毒。”

“蛇毒?不就是些唾液嗎?”

“標準的毒液。”哈爾説,“蛇的毒腺就在毒牙的後面,強有力的肌肉擠壓把毒液從毒牙中噴出,就像一把水槍,只是比水槍具有大得多的準確性。就我所知,噴毒眼鏡蛇是地球上在嘴裏帶把槍的唯一生物。別動,我要給你打一針。”

“你不是已經用牛奶給我治了嗎?”

“那僅僅是治眼,這一針是為身體的其他部分打的,現在毒性肯定已經傳遍了你的全身。”

羅傑感到了針扎的疼痛,他問道:“圖圖怎麼樣了?”

“他正在恢復,倒是你令我擔心。你是滿劑,而圖圖中的毒只是剩餘部分。你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我還幸運?”

“你不會全瞎,下一輩子瞎就夠走運的了。”

羅傑使勁地睜開雙眼,“你在哪兒?”

“就在你面前,離你的臉不到60釐米。”

“你看上去就像個影子。”

“行!總比什麼也看不見要好。我看,在這個眼鏡蛇出沒的國家裏,哪個村子都有像蝙蝠一樣亂碰亂闖的盲人,罪魁禍首就是眼鏡蛇。”

“非洲人怎樣治療這種傷呢?”

“巫術。牛奶我説不上有多大用處,但起碼比巫術有用。”

整整一個晚上,羅傑疼得翻來覆去。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像要發出尖叫,他真想讓它們喊出聲來,但他還是緊緊地咬住嘴脣一聲不吭。抽筋使他蜷成一團,他的心猛烈地跳動,頭就像要炸開似的,他整夜都沒睡着。這一晚像是他一生中最長的一晚。

哈爾每小時用牛奶給羅傑洗一次眼睛。他自己也不舒服,他跟豹子那一番搏鬥之後,現在渾身疲倦得要命,而且傷口也在疼痛。他很驚奇地聽到羅傑故意發出一陣笑聲:“我們真是一對好獵手,一身的傷。我討厭這個樣,我肯定明天早上我就會恢復正常。”

“你算了吧!”

也許這種願望在恢復方面的作用一點也不亞於牛奶,不管怎麼説,天亮後羅傑感到好多了。他已經可以看得到陽光照射着的窗户。他曾經想,只要能平安地回到長島上的家,得到爸爸媽媽的愛撫就心滿意足了。但現在男子漢的精神又恢復了,他甚至已經在考慮今天的活動了。

“哈爾,你醒了嗎?”

愚蠢的問題,“是的,”哈爾通宵都沒合過眼。

“有人跟我説起過一條兩頭蛇。他們知道它的窩在什麼地方,我們去捉了吧!”

燕子和蛇 篇二

一隻在法院裏做窩的燕子飛了出去。蛇趁機爬了進來,把窩裏的雛燕給吃了。燕子回來發現窩空了,痛不欲生。另一隻燕子想安慰她,就説她不是惟一丟了孩子的媽媽,可她回答説:“唉,我悲痛的不僅僅是丟夫了孩子,還因為這使我受害的地方,恰恰是受害者們求得幫助的場所。”

雙頭蛇 篇三

可憐的傢伙,哈爾心想,他一定做了個噩夢,兩頭蛇,真有他的!

哈爾支起身子,想看看羅傑,只見他雙眼睜着。

“你在胡説什麼呀,弟弟!再睡會兒吧,蛇不會有兩個頭的。”

“那些隊員們説的……”

“他們弄錯了,也許他們看到了兩個蛇頭,但那一定是兩條蛇的頭。你今天早上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多虧你整晚用牛奶給我沖洗,看東西還有點模糊,但已經不像昨晚那樣疼了。關於兩頭蛇你問喬羅好了。”

哈爾只有遷就弟弟,他走到門口喊來了喬羅。

“我弟弟的腦袋還有一點不清醒,他説什麼長着兩個腦袋的蛇,還説是你們看到的。”

“是的,先生,我們見過一條,它的窩就在一棵樹上。”

哈爾心想,真是越來越荒唐,雙頭蛇,而且窩在樹上,而不是在地下的洞裏,誰聽説過這種事人!

呵,哈爾想起來了!他拿出他的爬行動物手冊,不查“蛇”部,也不查“巢”部,而查“劍突聯胎”部。

對,就在這兒。不僅人類有劍突聯胎現象。動物一樣也有這種現象。有時是兩個身體一個頭,有時是兩個頭一個身體。

科學家們研究過雙頭蛇的行為,對於雙頭蛇腦子如何作用已經瞭解不少。1967年在加利福尼亞的德爾瑪捉到了一條雙頭蛇,後來送到聖地亞哥動物園的爬行動物館飼養展出,這是這家動物園展出的第二條雙頭蛇。在其他動物園還有兩三條,但還是很稀有,所以這一類標本在科學研究上和公眾興趣上都有很大的價值。

哈爾的熱情一下就上來了,“我想看看去!”

“我也去,”羅傑已經下了牀。

兩位傷病員一邊穿衣服一邊還哎唷、哎喲哼得震山響,可當喬羅把他們帶到一棵巨大的金合歡樹跟前時,他們把一切疼痛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雙頭蛇的窩就在這樹上。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非洲最令人驚歎的景觀之一。這棵樹,樹冠頂部平齊,伸展得很寬很寬,就像一個巨人的燭台,從每一根樹枝上都垂下幾十個大“燈泡”,不過不是玻璃的,也不會發光,而是草編的,金黃色,在朝陽下一閃一閃的。

“紡織鳥窩!”哈爾喊了起來。

羅傑驚歎不已,這就是有名的紡織鳥乾的了,真是名符其實,它們用這種金黃色的草出色地編成了一個個任何風暴也吹不散的巢。

“這棵樹上一定有兩三百個。”

“遠遠不止,”哈爾説,“差不多500個,但這還不算最多的,在羅德西亞,有一棵樹上有1200個。”

“小鳥一家住一個。”

“不,一家兩個。雄鳥負責所有的建築工程,它先給自己的配偶造一個,讓它在裏面產卵、孵小鳥,然後再造一個給自己住。”

“那麼多的活兒?”

“是的,但看來它喜歡幹這個活兒,就像一個人,當他幹一種他乾得很出色的活兒時,他會感到非常愉快一樣。”

“可是為什麼那麼多的小鳥都在一棵樹上做巢,樹林裏不是還有那麼多其他的樹嗎?”

“紡織鳥是一種社會性很強的小鳥,它喜歡夥伴,而且有很多夥伴。另外,如果有很多的鳥在一起,它們就可以較容易地打退敵人。”

“説到敵人,那條蛇在哪兒?”

喬羅指着靠近樹幹的一個巢説,“它就住在那兒,專吃小鳥和鳥蛋。”

喬羅用隨身帶來的套杆捅了一下巢,只聽得一陣噝噝聲,接着竄出了一個蛇頭,一會兒又竄出來一個。它們像在比賽,看誰發出的噝噝聲更厲害。

兩個頭的後面是一條長約一米五、色彩鮮豔的蛇身,在動物園裏這樣一條漂亮的蛇,就是一個頭也夠吸引人的了。

“有毒嗎?”

“非洲人説有,科學家經過試驗説沒有。”

“也可能一個頭有毒,一個頭無毒。”羅傑開玩笑説,“可能吧?”

“在這個奇妙的世界裏,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當然,你還是有辦法證實的:讓兩個頭都咬你一下,怎麼樣?”

“謝謝你,”羅傑説,“捱了昨天那一下之後,我要躲着蛇。”

“再捅它一下,喬羅!”哈爾説,“可能它的特殊行為就要表現出來了。”

結果連哈爾也感到意外,一個頭上的眼睛在死盯着一隻小鳥,所以它對這個騷擾毫無反應,另一個頭在看着人,一見棍子伸過來並被觸及之後,這個受到刺激的腦子立刻將指令傳給頸部的肌肉,它的脖子立刻變粗,一直到脹得像個氣球。

“真像個氣球魚!”羅傑説。在水下考察時他見過這種魚,當它要嚇跑敵人時,它把自己的身體“吹”得比平常大10倍。

這兒是兩個互不聯繫的腦袋,一個發火、一個想吃東西。發火的那隻腦袋朝一隻小鳥竄去,咬到了,立刻吞了下去,可以看到一個包從脖子在下滑,一直滑到肚子。在那兒這隻小鳥將被消化掉以供養兩個腦袋。

羅傑説他希望自己也長兩個腦袋,這樣,一個工作,另一個就玩耍,或者一個打獵時,另一個則睡覺,一個按爸爸的吩咐行事,另一個則可以隨心所欲,想幹啥就幹啥。真是個相當美妙的安排。

但有時也會不方便,比如:一個想去鈎魚。另一個卻想在家看書,又比如,一個喜歡滑水,另一個卻喜歡爬山。要是發主這種分歧,他就有可能把自己撕成兩半。

“既然它是劍突聯胎,它兩個頭應該是協調一致的。”

“事實並非如此,”哈爾説,“人類的雙胞胎之間,性格、思想並不一致。一個可能是不知憂愁的樂天派,而另一個卻憂鬱得像缸裏的酸菜;一個可能很聰明,另一個可能是笨蛋。在蛇類當中也是這樣,聖地亞哥動物園裏的那條雙頭王蛇,一個頭很温馴,而另一個頭每當管理者走近時,都企圖咬他。”

這條樹上的雙頭蛇,一個頭溜進了一個鳥巢,出來的時候嘴裏咬住了一隻小鳥,另一個頭馬上竄過去咬住了小鳥的一條腿,兩個腦袋開始了“拔河”,看起來這隻鳥非被撕成兩半不可。但最後還是鳥掙脱了蛇口,高聲尖叫着飛跑了。

“蛇的腦袋不發達,”哈爾説,“它們沒想到,為了咬到對方,它們首先得把脖子上的氣放掉。所以,只要它們在發火,它們就是在互相保護對方。不過,瞧,一個要放棄了,它想走開,脖子上的氣球癟下來了,它的火氣消了,但是它害怕。”

還在生氣的腦袋一口咬住了害怕的腦袋。哈爾是下會袖手旁觀,看着這麼好的標本自我毀滅的,“該我們來阻止它們的爭鬥了,喬羅,把套杆給我。”

套杆的前端是一個繩圈,繩端握在哈爾手裏,如果他能用繩圈套住蛇頭,他就能收緊繩圈,把蛇套下來。

第一次不那麼順利,繩圈只套住了一個頭,哈爾想把蛇拉下來,但沒套住的那個頭咬住了樹皮。

“使點勁拉,”羅傑説,“讓我來吧!”

“不,絕不能再使勁。看到兩個頭聯結處的那一圈帶伏物沒有?這是它最脆弱的部分,每次兩個頭朝不同方向移動,都會使這裏緊張一次,這就是為什麼大多數兩頭蛇活不長的原因。每當兩個腦子對於該朝哪兒走產主不同意見的時候,這個地方都會被拉傷。我必須把兩個頭都套住。”

“現在,兩個頭的意見統一起來了——逃跑。哈爾鬆掉繩圈,它立刻沿着樹枝蜿蜒而逃。哈爾把繩圈伸到前面等着,兩個頭都鑽進了繩圈,到它們明白過來時,繩圈已經收緊了。

現在已經不存在被撕開的危險,兩兄弟一起抓住套杆,用力把它拉了下來。

他們回營了,哈爾扛着套杆,雙頭蛇的兩個脖子都脹成了氣球,身子纏在套杆上。

回到營地,雙頭蛇被放進了一個籠子,它狂怒地扭動身子,一個頭想朝一個方向逃跑,完全有從中撕開的危險。

“得阻止它。”哈爾説。

哈爾撕上60~70釐米長的膠帶,打開籠子,讓手剛好能伸進去,一個蛇頭竄上來,在哈爾的手上咬了一口。這一下哈爾自己可以判斷了,樹上的蛇到底有沒有毒。

他不能停手,他抓住蛇脖子,很快地在兩個頭的聯結處纏上膠帶,抽出手,關好籠門。

“現在不會再撕成兩半了。”

“你為什麼用彈性帶?”

“這樣不管我們給它喂的是老鼠還是小鳥,它照樣能吞下去,而彈住帶的彈住又可以阻止它拉傷那圈帶狀物。”

羅傑查看了哈爾的傷口,哈爾説:“沒事兒。”

但為了保險,羅傑堅持要給他清洗傷口、敷上藥幷包紮好。

“聽!”哈爾説,“那些叫聲是怎麼回事?”

“像是從我們房間發出來的。”羅傑説。

他們跑回小屋,使勁推開門,剛好看到梯也格正凶狠地一腳踢在黑猩猩薩姆的肚子上。整個動物園炸開了鍋,那隻大猩猩和兩隻崽猩猩高聲嘶鳴,怒吼、嘯叫,一邊還捶打地板,甚至白雪公主白蟒都發出噝噝的響聲,就像什麼東西漏了氣似的。

“你在幹什麼?”哈爾問道。

梯也格轉過身面對着哈爾,並朝前逼了上來,長鬍子在抖動,那隻玻璃眼死死地瞪着。

“你要小心你是怎麼跟我説話的!”他説,“當你們在外邊胡鬧抓什麼蛇的時候,總得有人照管這些畜牲。”

“從它們的叫聲聽來,它們似乎不喜歡你的照管。你為什麼踢那隻黑猩猩?”

“跟畜牲打交道,這是唯一的方式,當它們不老實的時候,懲罰它們!”

“它怎麼不老實的?”

“疣猴咬住了我,我正要把它打掉,黑猩猩上來礙了我的事。”

哈爾想起,他們給黑猩猩取名為善人薩馬利亞,簡稱為薩姆,是它在火山的山坡上救了疣猴。這一次,好心的薩姆再次保護了這隻猴子。

這會兒黑猩猩的情緒壞極了,突然它嘶叫着從後面向梯也格撲來,哈爾只得把它拉開。但是梯也格一點也不感謝哈爾。

“讓它來吧,”梯也格説,“我要教訓教訓它。讓它嚐嚐我的厲害。”

“小心點兒吧,説不定是它教訓你哩!”

“這頭小毛猴兒?笑話!我一個小指頭就可以把它收拾掉。”

“你想試一試嗎?”

“隨時奉陪。”

“現在就來,怎麼樣?”

“你是自找倒黴,”梯也格警告説,“你的寶貝黑猩猩馬上就會被我收拾掉。”

“只好聽天由命了!到外邊去吧。”

薩姆一直在尖叫着,拼命想撲向梯也格,哈爾一直把它拉住,不讓它夠得着梯也格。

“馬上你就有機會了,小夥伴!”哈爾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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