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詩人雪萊的詩歌(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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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萊的詩歌 篇一
別 揭 開 這 畫 帷
別揭開這畫帷
別揭開這畫帷:呵,人們就管這
叫作生活,雖然它畫的沒有真象;
它只是以隨便塗抹的彩色
仿製我們意願的事物——而希望
和恐懼,雙生的宿命,在後面藏躲,
給幽深的穴中不斷編織着幻相。
曾有一個人,我知道,把它揭開過——
他想找到什麼寄託他的愛情,
但卻找不到。而世間也沒有任何
真實的物象,能略略使他心動。
於是他飄泊在冷漠的人羣中,
成為暗影中的光,是一點明斑
落上陰鬱的景色,也是個精靈
追求真理,卻象“傳道者”一樣興歎。
雪萊的詩 篇二
奧 西 曼 提 斯
客自海外歸,曾見沙漠古國
有石像半毀,唯餘巨腿
蹲立沙礫間。像頭旁落,
半遭沙埋,但人面依然可畏,
那冷笑,那發號施令的高傲,
足見雕匠看透了主人的內心,
才把那石頭刻得神情維肖,
而刻像的手和像主的心
早成灰燼。像座上大字在目:
“吾乃萬王之王是也,
蓋世功業,敢叫天公折服!”
此外無一物,但見廢墟周圍,
寂寞平沙空莽莽,
伸向荒涼的四方。
《別揭開這畫帷》 篇三
別揭開這畫帷:呵,人們就管這
叫作生活,雖然它畫的沒有真象;
它只是以隨便塗抹的彩色
仿製我們意願的事物——而希望
和恐懼,雙生的宿命,在後面藏躲,
給幽深的穴中不斷編織着幻相。
曾有一個人,我知道,把它揭開過——
他想找到什麼寄託他的愛情,
但卻找不到。而世間也沒有任何
真實的物象,能略略使他心動。
於是他飄泊在冷漠的人羣中,
成為暗影中的光,是一點明斑
落上陰鬱的景色,也是個精靈
追求真理,卻象“傳道者”一樣興歎。
《愛底哲學》 篇四
泉水總是向河水匯流,
河水又匯入海中,
天宇的輕風永遠融有
一種甜蜜的感情;
世上哪有什麼孤零零?
萬物由於自然律
都必融匯於一種精神。
何以你我卻獨異?
你看高山在吻着碧空,
波浪也相互擁抱;
誰曾見花兒彼此不容:
姊妹把弟兄輕蔑?
陽光緊緊地擁抱大地,
月光在吻着海波:
但這些接吻又有何益,
要是你不肯吻我?
雪萊的詩歌 篇五
給 英 國 人 的 歌
給英國人的歌
英國人,貴人把你們壓迫,
為什麼還要為他們耕作?
為什麼賠着小心和辛苦
為暴君織着華美的衣服?
為什麼,忘恩負義的雄蜂
遲至進墳墓,早到剛出生,
吃穿和活命靠你們,而且,
喝你們汗,不,吸乾你們血。
英國的工蜂,為什麼製造
刀槍和皮鞭、鎖鏈和鐐銬,
讓沒刺的雄蜂用以掠奪
你們被迫勞動中的收穫?
你們有沒有閒適和安寧、
愛情的慰藉和住處、食品?
你們付出了痛苦和恐懼,
這代價換來了什麼東西?
你們播了種,別人來收割;
你們找財富,別人去獲得;
你們做衣裳,別人穿身上;
你們造刀槍,別人掛腰旁。
播種子,但不讓暴君收穫;
找財富,決不容騙子掠奪;
織衣裳,絕不給懶漢穿上;
造刀槍,成為自衞的武裝。
縮進你們的洞窖和小屋,
造好的大廈給別人居住。
何必掙脱你們鍛的鎖鏈?
瞧你們淬的鋼正在瞪眼。
用耕犁、鐵鏟、鋤頭、織機
劃定墓地,織你們的屍衣,
造好墳墓,待美好的英國
有朝一日做你們的棺槨。
雪萊的詩歌 篇六
我為焦渴的鮮花
我為焦渴的鮮花,從河川,從海洋,
帶來清新的甘霖;
我為綠葉披上淡淡的涼蔭,當他們
歇息在午睡的夢境。
從我的翅膀上搖落下露珠,去喚醒
每一朵香甜的蓓蕾,
當她們的母親繞太陽旋舞時搖晃着①
使她們在懷裏入睡。
我揮動冰雹的連枷,把綠色的原野
捶打得有如銀裝素裹;
再用雨水把冰雪消溶,我轟然大笑,
當我在雷聲中走過。
我篩落雪花,灑遍下界的峯嶺山巒,
巨鬆因驚恐而呻吟呼喚;
皚皚的積雪成為我通宵達旦的枕墊,
當我在烈風撫抱下酣眠。
在我那空中樓閣的塔堡上,端坐着
莊嚴的閃電——我的馭手,
下面有個洞穴,雷霆在其中幽囚,
發出一陣陣掙扎怒吼;
越過大地,越過海洋,我的馭手
輕柔地指引着我,
紫色波濤深處的仙女,以她們的愛
在把他的心誘惑;
越過湖泊、河川、平原,越過饞崖
和連綿起伏的山嶺,
無論他嚮往何處,他所眷戀的精靈
永遠在山底、在水中;
雖然他會在雨水中消溶,我卻始終
沐浴着天廷藍色的笑容。②
血紅的朝陽,睜開他火球似的眼睛,
當啟明熄滅了光輝,
再抖開他烈火熊熊的翎羽,跳上我
揚帆疾馳的飛霞脊背;
象一隻飛落的雄鷹,憑藉金色的翅膀,
在一座遭遇到地震
搖擺、顫動的陡峭山峯巔頂
停留短暫的一瞬。
當落日從波光粼粼的海面吐露出
渴望愛和休息的熱情,
而在上方,黃昏的緋紅帷幕也從
天宇的深處降臨;
我斂翅安息在空靈的巢內,象白鴿
孵卵時一樣安靜。
煥發着白色火焰的圓臉盤姑娘,
凡人稱她為月亮,
朦朧發光,滑行在夜風鋪展開的
我的羊毛般的地毯上;
不論她無形的雙足在何處輕踏,
輕得只有天使才能聽見,
若是把我帳篷頂部的輕羅踏破,
羣星便從她身後窺探;
我不禁發笑,看到他們窮奔亂竄,
象擁擠的金蜂一樣,
當我撐大我那風造帳篷上的裂縫,
直到寧靜的江湖海洋
彷彿是穿過我落下去的一片片天空,
都嵌上這些星星和月亮。
我用燃燒的緞帶纏裹太陽的寶座,
用珠光束腰環抱月亮;
火山黯然失色,羣星搖晃、顛簸——
當旋風把我的大旗張揚。
從地角到地角,彷彿巨大的長橋,
跨越海洋的洶湧波濤;
我高懸空中,似不透陽光的屋頂,
柱石是崇山峻嶺。
我挾帶着冰雪、颶風、熾烈的焰火,
穿越過凱旋門拱,
這時,大氣的威力挽曳着我的車座,
門拱是氣象萬千的彩虹;
火的球體在上空編織柔媚的顏色,
濕潤的大地綻露笑容。
我是大地和水的女兒,
也是天空的養子,
我往來於海洋、陸地的一切孔隙——
我變化,但是不死。
因為雨後洗淨的天宇雖然一絲不掛,
而且,一塵不染,
風和陽光用它們那凸圓的光線
把藍天的穹廬修建,
我卻默默地嘲笑我自己虛空的墳冢,
鑽出雨水的洞穴,
象嬰兒娩出母體,象鬼魂飛離墓地,
我騰空,再次把它拆毀。
雪萊的詩歌 篇七
飢餓底堡壘
飢餓底堡壘
這裏是一個城的荒墟,它也曾
是一個搖籃,而今卻變為墳墓
葬着一個絕滅的民族:只有“憐憫”
對寂滅之波上的碎船在哀哭;
就在這裏,屹立着飢餓底堡壘。
它築在囚人的家庭上,他們都
渴求麪包、黃金和殺戮:和犯罪
相聯的“痛苦”攪動着生之火補e,
直到燈油耗盡,或因潑撒而中輟。
堡壘屹立着,周圍是神聖的宮殿
和樓閣;每座大理石筋的屋宇,
那廕庇每注孤寂財富的亭園,
那銅門的廟堂,和風雨不透的
意大利的陰暗天空下的迴廊,
都在堡壘下失色:——它們正孤立
而自保——因此,世界一片荒涼;
彷彿有一個圍裹着恐懼的幽靈
悄悄走過一羣美貌的姑娘,
它最美,象是把她們的美集中
反映出來;它吸取了她們的發、
她們的色澤和眼睛裏的生命
及其一切錯誤,終至使她們石化。
《你匆匆進了墳墓》 篇八
你匆匆進了墳墓!要把什麼尋找?
以你不息的意志,活躍的思想,
和為塵世役使的無目的`的頭腦?
呵,你那熱情的心,對蒼白的希望
所假扮的一切美景,如此急跳!
還有你那好奇的精神,枉然猜想
生命是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
你要知道人所不知道的信息——
唉,你究竟何所向往,如此匆匆
走過了生之葱綠可愛的途程,
避開歡樂,也避開悲傷,只一意
在幽暗的死之洞穴裏尋求安身?
心呵,頭腦和思想!是什麼東西
你們期望在那地下的墓穴承繼?
雪萊的詩歌 篇九
給 華 滋 華 斯
自然底歌者呵,你不禁哭泣,因為你知道,萬物去而不復回:童年,少年,友情,初戀的歡喜,都夢一般地逝去了,使你傷悲。我和你有同感。
但有一種不幸你雖感到,卻只有我為之慨歎。你曾象一顆孤獨的星,把光明照到冬夜浪濤中脆弱的小船,又好似石築的避難的良港屹立在盲目掙扎的人羣之上;
在可敬的貧困中,你構制了獻與自由、獻與真理的歌唱——但你竟捨棄了它,我不禁哀悼過去你如彼,而今天竟是這樣。
1816年發表譯註:華滋華斯是英國十九世紀初葉的浪漫主義詩人。早年嚮往革命,以後又捨棄了革命,雪萊在本詩中正是對他的這一轉變表示“哀悼”和“惋惜”。
雪萊的詩 篇十
長 逝 的 時 流
長逝的時流
有如一個死去好友的鬼魂,
呵,長逝的時流。
是一段永遠沉寂的樂音,
一片希望,去了不再回首,
如此甜蜜的愛情,但不持久,
這是你,長逝的時流。
有過多少甜蜜的美夢,埋在
長逝的時流中;
不管那是憂愁還是歡快:
每天都向前投下一個幻影
使我們願望它能夠長存——
在長逝的時流中。
有過悔恨,惋惜,甚至怨責,
怨責長逝的時流。
彷彿一個父親凝視着
愛子的屍體,直到最後,
美,和記憶一樣,漾在心頭,
漾自長逝的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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