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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去世散文

母親去世散文

母親去世散文

媽媽,是您用您的愛為我築起了遮風擋雨的屋牆,是您用您的精心呵護給了我温暖。

懷念母親

早就想為母親寫點什麼,但提起這個話題心情就沉重,無從開始。今天難得休息,靜下心情留點文字。

2008年3月16日母親心臟病突發去世,安詳的去了另一個世界。度過了她辛勞的一生。年僅六十歲。她辛辛苦苦把我們拉扯大,卻沒給我們一個盡孝的機會,哪怕只是端一杯水遞一片藥。清苦一輩子,仁義一輩子。以至於她走後我幾乎沒夢到過,每每在墳前祈禱入夢卻不得,人説這是因為她走的無牽掛,是啊,人固有一死,以這種毫無痛苦的方式離開,何嘗不是人生的一大修行。

我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在她幾個月大的時候,我的姥姥抱她去看戲,也就是這一場戲註定了她悲哀的一生。在那個年代村裏很少唱戲,所以看戲的人特別多。從那一天看完戲後母親就老是哭,粗心的姥姥姥爺竟然把這看成孩子不好帶。在她會走路之後才發現腳已經變形了,再治療已經晚了。就這樣她成了一個殘疾人。然而我的姥姥她的母親竟然因此不喜歡她,給她穿姐姐的舊衣服,弟弟打她不能還手,央求多次後才上了兩年學。針線活自然是她姐姐學,而她只能去幹地裏的粗活,忍受孩子們的嘲笑。我一直認為這是造成她要強而又自卑的原因。我清晰的記得她偶爾那怯怯的眼神。

到了婚嫁的年齡,她沒有再好的選擇,嫁給了我父親。當時父親家是富農,成分高,他排行老大,下面有五個弟妹,這種條件自然是不好娶媳婦的,於是他們結婚了。婚後他們並不幸福,父親年輕時脾氣暴躁,加上日子過得艱難,母親捱打是經常的事。為了保護母親,我幼小的身體沒少捱揍,直到現在想來我還是流淚。每每他們打過之後母親都無法解脱,因為她無處可去,雖然我姥爺心疼她,但惹不起姥姥。打架後回到孃家,姥爺就説回去吧孩子湊合着過吧,你要真離了你娘不會讓你回來的。往往是哭着回去又哭着回來。就這樣母親度過了她不幸的婚姻生活,直到我們長大。我始終認為這都是姥姥那一場戲造成的。每談及此母親卻總是説這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姥姥。也許正因為這些我對姥姥始終有些耿耿於懷。以至於姥姥在北京去世我都沒去,當然那時在鬧非典,也確實去不得。

記憶裏母親教育我最多的一句話是不吃饅頭爭口氣,我要強的個性也許源於此。就這樣母親真的是辛辛苦苦把我們拉扯大,她付出的我無法計量。也許是日子過得艱難,我沒有感受過她的愛撫,我有時甚至認為母親不疼愛我,因為我從小到大沒有被她攬到懷裏愛撫的記憶。我還自私的以為這是她小時候缺少愛造成的,直到我考上高中的那一年。那時候高中寄宿,一個月才回去一次。上夠一個月回家,母親哭着看着我,我還問她怎麼啦,父親説自你上學走後你娘讓我買了個日曆,她天天記着翻,以前她可是從來不管這個的,你娘想你啊。我哭出聲來,但她卻把臉背過去哭,卻也不曾把我攬在懷裏。我似乎那時才知道母親是愛我的。(淚水模糊雙眼無法繼續)

長大後離開家,卻每每有不順,能瞞的我從不跟她講,可每次回家她都有説不完的話,那些鄰里之間啊妯娌之間啊有時我真不願聽,甚至做出發煩的表情。現在想起後悔莫及。後來我的兒子出生了,回家次數就明顯少了,兒子一回家就過敏,因為這點母親甚至不顧她對外孫的思念,讓我不要帶兒子回家,説有事打電話就行了。於是每每電話裏聊半小時是經常的事。就在她去世的前一天,那天下着雨,早上六點我打電話説一會回去看看,她卻説下着雨別來了等天好了再來。我問父親為什麼,父親説不叫你來就別來了等天好了願來再來。沒想到這個電話竟成為永遠的最後。我好悔啊好恨哪,打什麼電話呀直接回去不就行了,也許一切都會改變。但沒機會了,沒機會了。第二天下午上班時接到二叔電話,説母親不舒服,我説先送醫院我馬上往回趕。二叔説拾掇着呢,我哪裏知道那時母親已經走了,回到家已經快收拾完了。娘啊,我恨哪,為什麼昨天你不讓我回家,難道命裏註定我們母女見不了面。……

時間流過。人都説兒想娘想一時,可母親去世一年多了,直至今天我還無法平靜,每每停筆。

我怨,怨蒼天不公,為何母親終生操勞,沒得片刻鬆心的機會?我悲,悲痛之餘,我謝蒼天有情,在母親告別塵世的時候讓她免受痛苦,走的坦然,去的安詳。

母親逝世4週年祭

一晚上夜風,吹了個陰霾滿天,落葉遍地。本來就因寫一篇短文睡的晚了,睡下卻被風聲聒得安靜不下來。其實並不關風的事,而是我心裏惦記着母親,惦記着2號是母親逝世4週年祭日,想着母親給我留下的點點滴滴。

4年前的那個夜晚永遠在眼前。在父親睡過的那面炕上,停止了氧氣液體的母親呼吸急促,滿頭大汗。終於在我們離開一會兒後,母親停止喘息,永遠地安靜下來了。照着母親的遺囑,我組織了為母親的追悼,並將遺體火化。母親很獨特的地方,就是她永遠把事情看得好遠,把人看得很透。母親留下對她身後事處理説法時,是父親剛剛去世、她跟我一起過的時候。並且,她還利用跟弟妹接觸的不同場合,一一吩咐了她的心願。火化遺體,對於我們當地鄉下許多人來説還是個説法的時候,母親早就想明白並安排好了。

母親的音容笑貌在腦子裏翻騰了好幾遍,我也沒想好追憶母親最恰當的言語。想來想去,對我的母親來説,最典型代表她的性格品貌的,就是她的隱忍。今年七月十五到墳裏燒紙,大妹説到母親還説,“母親最不會‘嚷仗(吵架)’了。因為母親不會罵人,罵不出來一些鄉下男女氣急敗壞時嘴裏噴糞樣的惡毒與骯髒。”她跟人嚷仗,最狠的也就是重複一遍別人罵來的話。想想母親每每跟別人發生了爭執而沒什麼話説的那種窘態,實在是一種弱者的樣貌。

母親的隱忍,就是隱藏着自己的苦痛、個人的想法,去維持遷就別人;就是忍受着種種壓制與難過、犧牲自己的享受與愛好遵從別人;就是哪怕自己再苦再累為了家人兒女都樂得奉獻犧牲。

在家裏,母親上有婆婆父親,下有一堆兒女,但凡吃穿用度,都是別人之後才想到自己。別的不説,就是一年到冬天的`棉衣棉鞋,就是天天勞累于田間地頭母親的一件大事。我幼小時候的印象裏,母親總是天天晚上在亮若螢火的煤油燈下坐在縫紉機前縫製衣服。除了我們的,還有別人的:一件衣服幾毛錢,那可是支撐我們家生活的主要經濟來源啊!除了給我們縫衣服之外,還有姨媽的,舅舅的,外爺外奶的,或者姑姑們的。親戚們送來衣服,無法拒絕,也不可能掙錢,而且必須往前趕。白天出工,晚上一邊在鍋裏蒸上饃饃,一邊坐在縫紉機邊,就成了最早母親留給我的圖像。

10歲之前,我是跟着奶奶睡的。但母親留下的一個圖景卻讓我念念不忘。那是一天下午跟母親坐在嬸嬸家院子裏玩的時候突然地不省人事(我記得清晰,一下子只看見院子天井上的藍天,大人們都嚇得過來掐我的人中),晚上母親摟着我睡,半夜裏我燒得説胡話,説看見了一個亮晶晶的人頭,母親趕忙起來給我灌水,為我“燎紙(用黃裱紙燒,迷信用來驅鬼叫魂的辦法)”。不知道那天為什麼奶奶父親都不在,夜裏的家靜默幽深。不知道母親是咋樣為我高燒下的胡言亂語而擔憂的,更不知道她是在怎樣的驚恐中度過了多少不眠的夜晚。

不斷長大的我,經常忽略的是艱辛生活中父母付出的心血,感知的只是自己的吃喝暖飽。沒記得母親責備過我什麼,但我曾暗自埋怨過母親。上國中的時候,奶奶早就過世,母親生產隊勞動忙得沒時間蒸饃,讓我自己蒸,結果我蒸的是半生不熟,拿到學校放了一天就全長了白毛,無法吃了。但我不理解母親的勞累與忙碌,餓了便怨母親。再就是到高中臨冬天還換不上棉褲,凍得哆嗦,就想母親咋不早些給我弄好,卻從沒看見母親身上還是單薄的衣衫。直到長大了,知道了那些年月的生活狀態,看着母親黑黝黝的面龐上深深的皺紋,聽到母親説再也不想動縫紉機的時候,才想到過去那些歲月裏,母親付出了太多,而我卻從沒想過理解。

20多年前,母親頭一次來到我生活工作的地方,她是來帶孫子的。在當時那個環境下,母親委曲地住在那個窄小的房間裏,天熱又不通風,母親天天是一頭大汗,而我並沒有多關心過母親啥。因為我根本不瞭解母親到底有哪些不舒服,母親也從來不説自己那兒不好受。20多年後,母親再次跟我一起生活了最後近兩年,這時候我才知道母親想的啥,也知道讓母親吃得好些睡得安穩些了,可是我仍然沒能關心到母親,因為母親仍然不把自己身體疼困的一切情況告訴我,她怕給我帶來麻煩,也怕因為她給我的生活帶來影響。母親走後我想了好久,才慢慢懂得母親,知道母親為什麼做那樣的選擇,知道母親為什麼在神志有時候都不是十分清楚的最後時刻,還記得回到老家,還記得堅決果絕地離開我的家。因為她絕對不願給自己信任鍾愛的兒女們添任何麻煩、帶來任何讓人議論的影響!

這就是母親,為了兒女,哪怕行走於路途之中死去,哪怕收斂摯愛遠遠離去。

我總忘不了母親的眼神,這眼神只有母親才有,而任何愛人戀人情人絕對不可能給你。

發現母親的眼神是在母親跟我住在一起的時候。有天下班我偶爾一抬頭,看到母親從窗口望下來的眼光,我知道她看了不止一次。回去我説媽,你老看着呢。她面帶羞赧,説也沒有,就是看你是不是快下班了。我説天熱些你到外邊走走,就不急了。之後一想,過去就經常遇到母親這樣的目光。比如打了電話説回家,總能在門口班車停車的地方“巧遇”父親和母親,探家回來,總是父親母親把我送上車再用目光送至車子消失在視野之外。有次拉貨路過臨時回家,父親母親匆匆忙忙地為我做吃的,不經意地發現母親總是揹着一隻手,站在飯桌邊慈祥地看着我吃餃子。回來後父親電話裏才説:你媽媽的手被鐮刀割了,怕你看見了擔心。

在母親住在我家裏的幸福時光裏,我經常沐浴在母親的目光下。春天,她站在苜蓿裏裏望着我下班回來的方向。夏天,她站在大楊樹下看我走路和姿態。秋天,我們一起走在夕陽染紅的晚霞裏,母親驕傲着鄰居們對兒子孝順的誇耀。冬天,母親仍在窗前,透過玻璃一次次看路上走過的身影細辯熟悉的腳步。

4年了,經常想到母親我就淚流滿面,像現在一樣。説不清我為什麼會流淚,也不知道母親到底給我留下了那些珍貴。但我止不住、忍不住地想哭,止不住、忍不住地想念。或許,是感念母親給了我最大的令我安慰的信任,也許是因為母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和我的姊妹,而過早離開了這個世界。記得母親逝世後我跟弟妹們説的話:父親母親早早地比較痛快的離去,是想讓我們輕鬆地生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這是父母給我們最後的、也是最大的愛。

是的,至今,這愛仍然在我們身上延續。昨天下午弟弟打來電話,説起母親4週年祭日,本來想回家看看的,又説到十月七年級再回,回了再見面。這讓我很欣慰。父親母親期望的,就是我們兄弟姊妹們都相互關心、互相體貼着,他們走了,我們的“老家”還能長久地存在在每個人的心裏。

祭祀母親,懷念母親,是這輩子的事情。今天,暫時用這些零亂的文字,表達心情,但願母親在另一個世界裏,看着我們的今天能高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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