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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辭賞析

【導語】

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辭賞析 (優選5篇) 由本站會員“ruby2799”整理投稿精心推薦,小編希望對你的學習工作能帶來參考借鑑作用。

【目錄】

篇1:歸去來兮辭賞析篇2:歸去來兮辭賞析篇3:歸去來兮辭賞析篇4:歸去來兮辭賞析篇5:歸去來兮辭賞析

【正文】

篇1: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辭》是辭體抒情詩。辭體源頭是《楚辭》,尤其是《離騷》。《楚辭》的境界,是熱心用世的杯具境界。《歸去來兮辭》的境界,則是隱退避世的超越境界。中國傳統士人受到儒家思想教育,以進取用世為人生夢想。在政治極端黑暗的歷史時代,士人夢想無從實現,甚至生命亦無保障,這時,棄仕歸隱就有了其真實意義。其意義是拒絕與黑暗勢力合作,提起獨立自由之精神。陶淵明,是以詩歌將這種歸隱意識作了真實、深刻、全面表達的第一人。《歸去來兮辭》在辭史和文學史上的重要意義,即在於此。

在兩宋時代,《歸去來兮辭》被人們所再發現、再認識。歐陽修説:“晉無文章,唯陶淵明《歸去來辭》而已。”宋庠説:“陶公《歸來》是南北文章之絕唱。”評量了此辭在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李格非説:“《歸去來辭》,沛然如肺腑中流出,殊不見有斧鑿痕。”朱熹説:“其詞意夷曠蕭散,雖託楚聲,而無尤怨切蹙之病。”(上引文見陶澍集註本)則指出了此辭真實、自然、沖和的風格特色。宋人這些評論,是貼合實際的。(鄧小軍)

讀《歸去來兮辭》,並不能給人一種簡便感,因為在詩人看似逍遙的背後是一種憂愁和無奈。陶淵明本質上不是一個只喜歡遊山玩水而不關心時事的純隱士,雖然他説“性本愛丘山”,但他的骨子裏是想有益於社會的。魯迅先生在談到陶淵明時説:“就是詩,除論客所佩服的‘悠然見南山’之外,也還有‘精衞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之類的‘金剛怒目’式,在證明着他並非整天整夜的飄飄然。”(《題未定草》)透過“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這些憤激之語,我們感到了沉重。

《歸去來兮辭》的寫景是實寫還是虛寫?錢鍾書先生説:“《序》稱《辭》作於十一月,尚在仲冬;倘為追述、直錄,豈有‘木欣欣以向榮’,‘善萬物之得時’等物色亦豈有‘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植杖而耘耔’等人事其為未歸前之想象,不言而可喻矣。”(參見錢鍾書《管錐編》1225~1226,中華書局,1979)如此説來,本文第一大寫作特色就是想象。作者寫的不是眼前之景,而是想象之景,心中之景。那麼,寫心中之景與眼前之景有什麼不一樣嗎眼前之景,為目之所見,先有其景後有其文,文景相符,重在寫真;心中之景,為創造之景,隨心之所好,隨情之所至,心到景到,未必有其景,有其景則未必符其實,抒情表意而已。

本文語言十分精美。詩句以六字句為主,間以三字句、四字句、七字句和八字句,朗朗上口,韻律悠揚。句中襯以“之”、“以”、“而”等字,舒緩雅緻。有時用疊音詞,音樂感很強。如“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多用對偶句,或正對,或反對,都恰到好處。描述和抒情、議論相結合,時而寫景,時而抒情,時而議論,有景,有情,有理,趣味。

最終説明一點,就是陶淵明雖然歸隱田園,且不論他這種做法是進取還是消極,但他畢竟不一樣於勞動人民。他寫《歸園田居》也罷,寫《歸去來兮辭》也罷,實際上是那個時代的一種現象,歸隱田園的也並非他一人。然而他的歸隱造就了一個文學家,構成了一種文學風格,在中國文學史上熠熠生輝,光照千秋。歐陽修説:“晉無文章,惟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一篇而已。”此話雖過,但能夠見出它在文學史中的地位。

篇2: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起二句無異對自我的當頭棒喝,正表現人生之大徹大悟。在詩人的深層意識中,田園,是人類生命的根,自由生活的象徵。田園將蕪,意味着根的失落,自由的失落。歸去來兮,是田園的召喚。也是詩人本性的召喚。“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是説自我使心為身所驅役,既然自作自受,那又何必悵惘而獨自悲慼呢。過去的讓它過去就是了。詩人的人生態度是堅實的。“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過去不可挽回,未來則可把握,出仕已錯,歸隱未晚。這一“悟”、一“知”、一“覺”,顯示着詩人把握了自我,獲得了新生。“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此四句寫詩人想像取道水陸,日夜兼程歸去時的滿心喜悦。舟之輕颺,風之吹衣,見得棄官之如釋重負。晨光熹微,恨不見路,則見出還家之歸心似箭。這是出了樊籠向自由的奔赴呵。連陸行問道於行人,那小事也真實可喜。

“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一望見家門,高興得奔跑,四十一歲的詩人,仍是這樣的天真。僮僕歡喜地相迎,那是因為詩人視之為“人子”而“善遇之”(蕭統《陶淵明傳》)。孩兒們迎候於門,那是因為爹爹從此與他們在一齊。從這番隆重歡迎的安排中,已隱然可見詩人妻子之形象。“其妻翟氏亦能安勤苦,與其同志”(來源同上)。在歡呼雀躍的孩子們的背後,是她怡靜喜悦的微笑。“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望見隱居時常踏的小徑已然荒涼,詩人心頭乍然湧上了對誤入仕途的悔意;只是那傲然於荒徑中的鬆菊,又使詩人欣慰於自我本性的猶存。攜幼入室,見得妻子理家撫幼,能幹賢淑。那有酒盈樽,分明是妻子之一片温情。多麼温馨的家庭,這是歸隱的保證。“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飲酒開懷,陋室易安,寫出詩人之知足長樂。斜視庭柯,傲倚南窗,則寫詩人之孤介傲岸。

“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詩人的心靈與生活,已與世俗隔絕,而向自然開放。日日園中散步,其樂無窮。拄杖或遊或息,時時昂首遠望,也僅有高天闊地的大自然,才容得下詩人的傲岸呵。“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鬆而盤桓。”此四句之描述,顯然寄託深遠。宋葉夢得《避暑錄話》評上二句:“此陶淵明來源大節。非胸中實有此境,不能為此言也。”雲“無心”而“出”,鳥“倦飛”“知還”,確乎喻説了詩人由出仕而歸隱的心路歷程。清陶澍集註《靖節先生集》評下二句:“閔晉祚之將終,深知時不可為,思以巖棲谷隱,置身理亂之外,庶得全其後凋之節也。”日光暗淡,日將西沉,是否哀憫晉祚,姑且不論,流連孤鬆則顯然象徵詩人的耿介之志。本辭中言“鬆菊”,言“庭柯”,言“孤鬆”,一篇之中,三致意矣。“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詩人與世俗既格格不入,還出遊往求什麼呢。“悦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親人之情話,農人談莊稼,是多麼悦耳,多麼真實。什麼“應束帶見”官的厭惡話,再也聽不見啦。除了琴書可樂,大自然本來也是一部讀不盡的奇書,何況正逢上充滿期望的春天。

“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

駕車乘舟,深入山水,山道深幽,山路崎嶇,皆使人興致盎然。“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善萬物之得時,感吾生之行休。”大自然充滿了生機、韻律,令人歡欣鼓舞,亦令人低徊感慨。萬物暢育,正當青春,而自我呢,已近老年。“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兮欲何之。”省察生命之有限,愈覺自由之可貴。生年無多,何不順從心願而行,又何須汲汲外求?“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帝鄉即仙鄉,指道教所説神仙世界,其實亦可兼指佛教所説西方淨土。富貴功名非我心願,彼岸世界也不可信。由此即可透視淵明的人生哲學。他既否定了世俗政治社會,亦摒棄了宗教彼岸世界。在士風熱衷官職、同時佛老盛行的東晉時代,其境界不可謂不高明。他的人生態度是認真的、現世的。他要在自我的生活中,求得人生之意義,實現人生之價值。“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此四句是詩人夢想人生的集中描述。天好則出遊,農忙則耕種,登高則長嘯,臨水則賦詩。勞動、自然、人文,構成詩人充實的全幅生命。“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結二句是詩人人生哲學的高度概括。《周易·繫辭》雲:“樂天知命故不憂。”化、天命,皆指自然之道。讓自我的生命始終順應自

然之道,即實現了人生的意義,此足可歡樂,此即為歡樂,還有何疑慮呢!這是超越的境界,同時又是足踏實地的。

《歸去來兮辭》是辭體抒情詩。辭體源頭是《楚辭》,尤其是《離騷》。《楚辭》的境界,是熱心用世的杯具境界。《歸去來兮辭》的境界,則是隱退避世的超越境界。中國傳統士人受到儒家思想教育,以進取用世為人生夢想。在政治極端黑暗的歷史時代,士人夢想無從實現,甚至生命亦無保障,這時,棄仕歸隱就有了其真實意義。其意義是拒絕與黑暗勢力合作,提起獨立自由之精神。陶淵明,是以詩歌將這種歸隱意識作了真實、深刻、全面表達的第一人。《歸去來兮辭》在辭史和文學史上的重要意義,即在於此。

在兩宋時代,《歸去來兮辭》被人們所再發現、再認識。歐陽修説:“晉無文章,唯陶淵明《歸去來辭》而已。”宋庠説:“陶公《歸來》是南北文章之絕唱。”評量了此辭在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李格非説:“《歸去來辭》,沛然如肺腑中流出,殊不見有斧鑿痕。”朱熹説:“其詞意夷曠蕭散,雖託楚聲,而無尤怨切蹙之病。”(上引文見陶澍集註本)則指出了此辭真實、自然、沖和的風格特色。宋人這些評論,是貼合實際的。

讀《歸去來兮辭》,並不能給人一種簡便感,因為在詩人看似逍遙的背後是一種憂愁和無奈。陶淵明本質上不是一個只喜歡遊山玩水而不關心時事的純隱士,雖然他説“性本愛丘山”,但他的骨子裏是想有益於社會的。魯迅先生在談到陶淵明時説:“就是詩,除論客所佩服的‘悠然見南山’之外,也還有‘精衞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之類的‘金剛怒目’式,在證明着他並非整天整夜的飄飄然。”(《題未定草》)透過“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這些憤激之語,我們感到了沉重。

篇3:歸去來兮辭賞析

後面還有多篇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辭》選自《陶淵明集》。陶潛,字元亮,一字淵明,私諡靖節。東晉大詩人,生活在政治混亂、社會動盪的時期,在傳統道德夢想消失殆盡之際,厭棄仕途,隱遁山林,在自然中尋找精神的慰藉。本文敍述了他辭官歸隱後的生活情趣和內心感受,表達了作者潔身自好、不一樣流合污的精神情操,經過描述具體的景物和活動,創造出一種寧靜恬適、樂天自然的意境,寄託了他的生活夢想。

本文在文體上屬於辭賦,但語言淺鮮,辭意暢達,匠心獨運而又通脱自然,感情真摯,意境深遠,有很強的感染力。

歐陽修甚至説“晉無文章,惟陶淵明《歸去來兮辭》而已”。

讀《歸去來兮辭》,並不能給人一種簡便感,因為在詩人看似逍遙的背後是一種憂愁和無奈。

陶淵明本質上不是一個只喜歡遊山玩水而不關心時事的純隱士,雖然他説“性本愛丘山”,但他的骨子裏是想有益於社會的。

魯迅先生在談到陶淵明時説:“就是詩,除論客所佩服的‘悠然見南山’之外,也還有‘精衞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之類的‘金則怒目’式,在證明着他並非整天整夜的飄飄然。”(《題未定草》)透過“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這些憤激之語,我們感到了沉重。

《歸去來兮辭》的寫景是實寫還是虛寫錢鍾書先生説:“《序》稱《辭》作於十一月,尚在仲冬;倘為追述、直錄,豈有‘木欣欣以向榮’,‘善萬物之得時’等物色亦豈有‘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植杖以耘耔’等人事其為未歸前之想像,不言而可喻矣。”(參見錢鍾書《管錐編》1225~1226,中華書局,1979)

如此説來,本文第一大寫作特色就是想像。作者寫的不是眼前之景,而是想像之景,心中之景。那麼,寫心中之景與眼前之景有什麼不一樣嗎眼前之景,為目之所見,先有其景後有其文,文景相符,重在寫真;心中之景,為創造之景,隨心之所好,隨情之所至,心到景到,未必有其景,有其景則未必符其實,抒情表意而已。

本文語言十分精美。詩句以六字句為主,間以三字句、四字句、七字句和八字句,朗朗上口,韻律悠揚。句中趁以“之”、“以”、“而”等字,舒緩雅緻。有時用疊音詞,音樂感很強。如“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多用對偶句,或正對,或反對,都恰到好處。描述和抒情、議論相結合,時而寫景,時而抒情,時而議論,有景,有情,有理,趣味。

最終説明一點,就是陶淵明雖然歸隱田園,且不論他這種做法是進取還是消極,但他畢竟不一樣於勞動人民。他寫《歸園田居》也罷,寫《歸去來兮辭》也罷,實際上是那個時代的一種現象,歸隱田園的也並非他一人。

然而他的歸隱造就了一個文學家,構成了一種文學風格,在中國文學史上熠熠生輝,光照千秋。[由本站網友投稿]

篇4:歸去來兮辭賞析

晉安帝義熙元年(405),陶淵明棄官歸田,作《歸去來兮辭》。這篇辭體抒情詩,不僅僅是淵明一生轉折點的標誌,亦是中國文學史上表現歸隱意識的創作之高峯。全文描述了作者在回鄉路上和到家後的情形,並設想日後的隱居生活,從而表達了作者對當時官場的厭惡和對農村生活的嚮往。另一方面,也流露出詩人的一種“樂天知命”的消極思想。

淵明從晉孝武帝太元十八年(393)起為州祭酒,到義熙元年作彭澤令,十三年中,他以往幾次出仕,幾次歸隱。淵明有過政治抱負,可是當時的政治社會已極為黑暗。晉安帝元興二年(403),軍閥桓玄篡晉,自稱楚帝。元興三年,另一個軍閥劉裕起兵討桓,打進東晉都城建康(今江蘇南京)。至義熙元年,劉裕完全操縱了東晉王朝的軍政大權。這時距桓玄篡晉,可是十五年。伴隨着這些篡奪而來的,是數不清的屠殺異己和不義戰爭。淵明天性酷愛自由,而當時官場風氣又極為腐敗,諂上驕下,胡作非為,廉恥掃地。一個正直的士人,在當時的政洽社會中決無立足之地,更談不上實現夢想抱負。淵明經過十三年的曲折,最終徹底認清了這一點。淵明品格與政治社會之間的根本對立,註定了他最終的抉擇——歸隱。

辭前有序,是一篇優秀的小品文。從“餘家貧”到“故便求之”這上半幅,略述自我因家貧而出仕的曲折經歷。其中“親故多勸餘為長吏,脱然有懷”,及“彭澤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為酒,故便求之”,寫出過去出仕時一度真實有過的欣然嚮往,足見詩人天性之坦誠。從“及少日”到“乙巳歲十一月也”這後半幅,寫出自我決意棄官歸田的原因。“質性自然,非矯厲所得”,是棄官的根本原因。幾經出仕,詩人深知為“口腹自役”而出仕,即是喪失自我,“深愧平生之志”。所以,“飢凍雖切”,也決不願再“違己交病”。語言雖然和婉,意志卻是堅如金石,義無反顧。至於因妹喪而“自免去職”,只是一表面原因。序是對前半生道路的省思。辭則是淵明在脱離官場之際,對新生活的想象和嚮往。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起二句無異對自我的當頭棒喝,正表現人生之大徹大悟。在詩人的深層意識中,田園,是人類生命的根,自由生活的象徵。田園將蕪,意味着根的失落,自由的失落。歸去來兮,是田園的召喚。也是詩人本性的召喚。“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是説自我使心為身所驅役,既然自作自受,那又何必悵惘而獨自悲慼呢。過去的讓它過去就是了。詩人的人生態度是堅實的。“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過去不可挽回,未來則可把握,出仕已錯,歸隱未晚。這一“悟”、一“知”、一“覺”,顯示着詩人把握了自我,獲得了新生。“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此四句寫詩人想像取道水陸,日夜兼程歸去時的滿心喜悦。舟之輕颺,風之吹衣,見得棄官之如釋重負。晨光熹微,恨不見路,則見出還家之歸心似箭。這是出了樊籠向自由的奔赴呵。連陸行問道於行人,那小事也真實可喜。

“乃瞻衡宇,載欣載奔。僮僕歡迎,稚子候門。”一望見家門,高興得奔跑,四十一歲的詩人,仍是這樣的天真。僮僕歡喜地相迎,那是因為詩人視之為“人子”而“善遇之”(蕭統《陶淵明傳》)。孩兒們迎候於門,那是因為爹爹從此與他們在一齊。從這番隆重歡迎的安排中,已隱然可見詩人妻子之形象。“其妻翟氏亦能安勤苦,與其同志”(來源同上)。在歡呼雀躍的孩子們的背後,是她怡靜喜悦的微笑。“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攜幼入室,有酒盈樽。”望見隱居時常踏的小徑已然荒涼,詩人心頭乍然湧上了對誤入仕途的悔意;只是那傲然於荒徑中的鬆菊,又使詩人欣慰於自我本性的猶存。攜幼入室,見得妻子理家撫幼,能幹賢淑。那有酒盈樽,分明是妻子之一片温情。多麼温馨的家庭,這是歸隱的保證。“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倚南窗以寄傲,審容膝之易安。”飲酒開懷,陋室易安,寫出詩人之知足長樂。斜視庭柯,傲倚南窗,則寫詩人之孤介傲岸。

“園日涉以成趣,門雖設而常關。策扶老以流憩,時矯首而遐觀。”詩人的心靈與生活,已與世俗隔絕,而向自然開放。日日園中散步,其樂無窮。拄杖或遊或息,時時昂首遠望,也僅有高天闊地的大自然,才容得下詩人的傲岸呵。“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景翳翳以將入,撫孤鬆而盤桓。”此四句之描述,顯然寄託深遠。宋葉夢得《避暑錄話》評上二句:“此陶淵明來源大節。非胸中實有此境,不能為此言也。”雲“無心”而“出”,鳥“倦飛”“知還”,確乎喻説了詩人由出仕而歸隱的心路歷程。清陶澍集註《靖節先生集》評下二句:“閔晉祚之將終,深知時不可為,思以巖棲谷隱,置身理亂之外,庶得全其後凋之節也。”日光暗淡,日將西沉,是否哀憫晉祚,姑且不論,流連孤鬆則顯然象徵詩人的耿介之志。本辭中言“鬆菊”,言“庭柯”,言“孤鬆”,一篇之中,三致意矣。“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詩人與世俗既格格不入,還出遊往求什麼呢。“悦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農人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親人之情話,農人談莊稼,是多麼悦耳,多麼真實。什麼“應束帶見”官的厭惡話,再也聽不見啦。除了琴書可樂,大自然本來也是一部讀不盡的奇書,何況正逢上充滿期望的春天。

“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

駕車乘舟,深入山水,山道深幽,山路崎嶇,皆使人興致盎然。“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善萬物之得時,感吾生之行休。”大自然充滿了生機、韻律,令人歡欣鼓舞,亦令人低徊感慨。萬物暢育,正當青春,而自我呢,已近老年。“已矣乎,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兮欲何之。”省察生命之有限,愈覺自由之可貴。生年無多,何不順從心願而行,又何須汲汲外求?“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帝鄉即仙鄉,指道教所説神仙世界,其實亦可兼指佛教所説西方淨土。富貴功名非我心願,彼岸世界也不可信。由此即可透視淵明的人生哲學。他既否定了世俗政治社會,亦摒棄了宗教彼岸世界。在士風熱衷官職、同時佛老盛行的東晉時代,其境界不可謂不高明。他的人生態度是認真的、現世的。他要在自我的生活中,求得人生之意義,實現人生之價值。“懷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此四句是詩人夢想人生的集中描述。天好則出遊,農忙則耕種,登高則長嘯,臨水則賦詩。勞動、自然、人文,構成詩人充實的全幅生命。“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結二句是詩人人生哲學的高度概括。《周易·繫辭》雲:“樂天知命故不憂。”化、天命,皆指自然之道。讓自我的生命始終順應自

然之道,即實現了人生的意義,此足可歡樂,此即為歡樂,還有何疑慮呢!這是超越的境界,同時又是足踏實地的。

篇5:歸去來兮辭賞析

《歸去來兮辭》是陶淵明辭賦中的名篇,寫於他辭去彭澤縣令之後。這篇小賦生動地描述了他擺脱官場生活的束縛,遠道歸來的喜悦心境和嚮往淳樸的農村田園生活的高潔情趣,包含着作者對人生的深入思考,感情真切,音節和諧,是一首優美的抒情詩。

通篇圍繞一個“歸”字命筆。開篇連用兩個反問句,極具衝擊力地引出了“歸去”之因。在那“不義而富且貴”的仕途中,由於不甘“以心為形役”,由於而“迷途其未遠”,作者深刻地意識到“歸”才是告別“昨非”,走向“今是”的唯一正確選擇。極其自然地引出了對“歸途”心境的描述:“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擺脱了世俗的糾纏,何等愜意;“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歸去的願望何等急切;“乃瞻衡宇衡,載欣載奔”,見到祖屋何等欣喜。這段文字如急流直下,但隨即卻落入水平如鏡的深潭——娓娓而敍的歸家之樂:家人的歡迎,庭院的可親,自由自在的鄉間生活,同大自然隨意的交流,還有“親戚之情話”讀書操琴的歡樂,同淳樸的農人的交往,為農事而付出的奔忙……。這種恬靜的生活引發了他對人生的更深的思考——“歸”之悟:“富貴非吾願,帝鄉不可期”,“世與我而相違,復駕言兮焉求”既然“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最終文章以“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作結。這種聽天由命的想法似乎很消極,然而在這種對人生的思考中不難看出一個正直的有自尊心的知識分子的無奈和對個性的護衞。

【小編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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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評價】

作者不愧是點石成金。

標籤: 歸去來兮 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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