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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書筆記讀後感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書筆記讀後感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書筆記讀後感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是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的代表作。下面網要分享給你的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書筆記,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讀書筆記篇1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是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的代表作。去年第一次讀它的時候,居然深感不安和迷惑――那是一部意象繁複的作品,字裏行間閃爍着許多“不解之辭”――我的理解力居然很難渡過它艱深晦澀的語意之河。懷着自我挑戰的心理,今年暑假又認認真真地把它重讀了一遍。重讀此書,卻給了我完全不同的感受――好像我從來就未曾讀過一樣!那是一座感性與理性縱橫交織起來的神祕幽深的城堡,看似簡單的愛情故事,藴含着豐富的哲理思辨,閃爍着耀眼的思想的光芒。作者用譏諷幽默而冷靜的筆調,剖開人類生命的外衣,探索靈魂的祕密,揭開人性深處隱祕的真相,展示了社會動盪和命運沉浮的人生圖景,揭露了人類“媚俗”的天性。讀罷掩卷,我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現代主義的三維立體圖畫:破敗的城市、遊行的人羣、纏綿的肉體、憂傷的眼神-----這一切雜亂地交織重疊成灰色的夢境,而這一切夢境的背後,則隱約可見無比温馨靜謐的遙遠的山村圖景,那裏斜陽暖暖,牧歌悠然。

這的確是一部值得反覆讀的作品。它就像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以我淺陋的理解和愚拙的筆觸,如果勉強能觸摸到它的三兩片輝煌的樹葉,也算很僥倖的了!

一、輕重之間

“如果我們生命的每一秒鐘得以無限重複,我們就會像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一樣被釘死在永恆上。這一想法是殘酷的。在永恆輪迴的世界裏,一舉一動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責任重負,這就是尼采説永恆輪迴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負擔的緣故吧。

作家在小説開頭第一章,便以一個哲學家高深莫測的姿態,拋出了尼采的“永恆輪迴”説,並以大段的哲理思辨使我不得不陷入關於重和輕的凝重思索。

“重便真的殘酷,而輕便是真的美麗?”

“最沉重的負擔壓迫着我們,讓我們屈服於它,把我們壓到地上。但在歷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性身體的重量,於是,最沉重的負擔同同時也成了最強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

相反,當負擔完全缺失,人就會變得比空氣還輕,就會飄起來,就會遠離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個半真的存在,其運動也就變得自由而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到底該選擇什麼?重還是輕?”

是的,究竟該選擇什麼?重還是輕?直到小説結尾,這個問題依然懸而未決……或許這是個連作家本身也尚未找到答案的人生謎題吧?我只能試圖從作品的主人公身上,尋找作者思想的蛛絲馬跡。

二人物小像

托馬斯――原為布拉格著名的外科醫生,生性自由,以交往眾多情人為嗜好,同時深愛着特蕾沙。蘇聯佔領捷克後,攜特蕾沙流亡瑞士。後又為了愛情重返布拉格。曾因政治迫害淪為玻璃清洗工,又在環境重壓下隱居山村,當了一名卡車司機。他一生漂泊,不斷地在生命的重與輕的漩渦中掙扎。最後與特雷莎雙雙死於車禍。

特蕾莎――一個柔弱,忠誠,純真,善良的女子,一個不斷審視自己靈魂的愛情信徒。原為布拉格附近某小鎮鄉村酒店的女招待,後為布拉格某新聞圖片社的攝影記者,托馬斯的妻子。深愛托馬斯,不堪承受由於托馬斯的不忠帶來的嫉妒和痛苦,生活在噩夢和眩暈之中。也是一生漂泊,由小鎮來到托馬斯的城市布拉格,之後流亡瑞士,在感情的痛苦折磨中離家出走回到祖國,然後和托馬斯一道隱居山村,做了一名牧羊女,最後和托馬斯一起死於車禍。

薩比娜――布拉格年輕的女藝術家,托馬斯的最重要的情人。弗蘭次的崇拜對象。思想自由獨立,生性叛逆,反對媚俗。她不斷地背叛原來的位置:背叛家庭,背叛父母,背叛祖國,背叛愛情,拋棄了深愛她的弗蘭次;她不斷地叛己所叛,最後到了無可背叛的地步。她的生命無限輕盈,了無分量,沒有何牽掛和責任,像漂浮在半空中半真的存在。她不停地流浪,從布拉格流亡到日內瓦,然後到蘇黎世,最後到美國和一對喜歡她的畫的老年夫婦生活在一起,而不久那對老年夫婦也將離開她到自己的女兒那裏去。在無盡的背叛和漂泊中,她感受到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的殘酷重壓,在無限淒涼孤獨和憂傷中,渴望着一扇遙遠的童話中亮着温馨燈光的窗户。她是四個主人公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人,也是最悲慘的命運的犧牲者。

弗蘭茨――日內瓦某大學的教授,夢想主義者,英俊健美,思想單純,熱衷於一切_運動,崇拜並深愛着薩比娜。曾為了追求薩比娜而離開不愛的妻子,在薩比娜不辭而別之後,他又把年輕的女大學生當做薩比娜的影子,最後為了縹緲的愛情幻想投身到支援柬埔寨的國際醫療隊伍的“偉大進軍”中。他加入到“偉大進軍”的理由也非常富有反諷意味――因為柬埔寨和薩比娜的祖國都是同樣遭受被侵佔的厄運的國家,他想:如果薩比娜知道他加入到支援柬埔寨的偉大進軍,一定會感受到他對她的祖國遙遠的支持和同情,她也就會因此而高興的!當他終於從寄託在“偉大進軍”上的愛情夢想中幡然醒悟的時候,卻不幸被砸死於偶然的搶劫事件。

三、托馬斯-----重與輕博弈中的真實存在

“托馬斯站在寓所的窗前,茫然地望着對面樓房的牆”。-----他在腦海裏回憶着和特蕾莎相識的情景,並反覆思忖着:究竟該選擇什麼?是接受特蕾莎來和她一起生活,揹負起愛情之沉重責任,還是繼續享受以往的自由輕盈?這是故事一開始作者為我們描述的場景。而且這一場景在小説中意味深長地反覆出現了多次。

“人永遠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麼,因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和前世相比,也不能在來世加以修正”。

所以,每當他面臨生命中重與輕的抉擇的時候,他都會這樣茫然無措,猶豫不決。事實上,托馬斯短暫的一生的確是在重與輕的抉擇和傾軋之中渡過的。他是布拉格的著名的外科醫生,原本活得自由灑脱,自從愛上特蕾莎之後,身上便揹負起一個女人全部的愛的重量和責任,這重量使他不堪重負,不斷地下墜,下墜,像一片空中漂浮着的飛絮被雨水打濕,墜入地面,和大地融為一體。他的生命也因此被賦予了意義。在他的觀念裏,靈魂和肉體是截然分開的,他追逐眾多女性的嗜好絲毫不會損害到他對特蕾沙獨特而深刻的愛。一方面,他深愛着特蕾莎,認為特蕾莎是“漂在塗了油脂的籃子裏的孩子,偶然漂到了他的牀榻之岸”,他對柔弱的特蕾莎有着深刻的同情和“無法表達的愛”。另一方面,他又不肯放棄以往自由不羈交往眾多女友的生活方式,不斷的揹着特蕾莎和其他女友約會。他生活在特蕾莎因嫉妒無助而產生的痛苦的噩夢的纏繞中,穿梭在謊言和愛情之間,對自己不忠的內疚,對特蕾莎的同情憐憫以及深刻的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漩渦,把托馬斯這葉自由飄蕩的輕舟,一次次不斷帶入命運的深谷。

托馬斯追隨離家出走的特蕾莎從日內瓦回到祖國,應該是他繼流亡瑞士之後命運的一次重大轉折,也是他在輕與重之間抉擇的最為顯著的例證。我在想,如果在特蕾莎出走之後,托馬斯沒有回布拉格找她,而是留在日內瓦繼續“風流”他的“韻事”,享受自由甜美的生命之輕盈,那麼他的命運一定會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圖景。我們也就不會看到小説結尾的悲慘結局了。事實上,當他又一次徘徊在輕與重的十字路口,站在寓所的窗口茫然地望着對面樓房的牆,他內心深處卻反覆重複着一句貝多芬的樂句:非如此不可!為何“非如此不可”?這可能就是他靈魂深處的聲音。在特蕾莎離開他的最初幾天,他一個人流浪街頭享受自由空間的短暫的甜美,但他無法再去接觸任何一個女性,他的腦海裏總是浮現出特蕾沙無限悲哀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他在心裏感受並放大着特蕾沙的痛苦,他無法擺脱特蕾莎的柔弱對他精神和情感的強大控制,他無法承受離開特蕾莎之後的“生命之輕”。於是,他放棄了輕盈的生活,重新回到祖國,回到了特蕾莎身邊――他選擇了“重”。

特立獨行的托馬斯在無限自由輕盈的生命狀態下,被一次又一次地拖入命運“重”的泥潭,而這“重”的泥潭,除了他的愛情之責任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根源,那就是強大的無法抗拒無處可逃的社會**和“政治黑暗”。作者似乎在告訴我們,平凡的個人在社會政治的強大漩渦中無異於一隻弱小的螞蟻,個人的生活在無序癲狂的國家機器的碾壓之下會被輕而易舉地碾成粉碎。他厄運的開始源自一封影射當局的信件:希臘神話中的俄狄浦斯在完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犯下了弒父娶母的大罪,當他知道真相後,深感罪孽深重,無顏面見世人,於是自挖雙目,流亡他鄉,以殘酷的自我懲罰來為無知犯下的罪過懺悔。難道無知者犯下的罪過就不該承擔責任嗎?一些蘇聯共產黨當局以“當時什麼也不知道”來搪塞以逃脱罪責,他認為是應該受到譴責的。就是這樣一封對他個人生活看似“無關緊要”的信件,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於是,他由一名外科醫生變成了街頭的“玻璃清洗工”。

然而,使他寫下這封信的動機是什麼?是對政治的單純熱衷嗎?我覺得不是。以托馬斯特立獨行的個性來看,他是“媚俗世界的惡魔”,他是不會熱衷於政治的喧囂去參與什麼激進言論的。使他寫下這封信的更為隱祕的原因,來自他那“危險的比喻”,這同樣關乎他的愛情。

他無數次的深刻地感覺到,特蕾莎是一個被放在籃子裏順水漂來的孩子,有一天偶然地漂到了他的牀榻之岸。是他收留了她。這個危險的比喻使他對柔弱的特蕾莎產生了深刻的同情和無法表達的愛。這難道不是命運?而俄狄浦斯這個希臘神話中的贖罪之神,不也正是一個被放在籃子裏順水漂來的孩子嗎?這和特蕾莎有着多麼致命的相似!所以,有一天當托馬斯偶然在書架上翻到《俄狄浦斯》這本書的時候,又聯想到了那個致命的比喻。於是,鬼使神差地寫下了那篇改變他命運的關於俄狄浦斯的文章。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陰謀”吧?於是,當他以知識分子的率真和孤傲拒絕在脱罪文書上簽字的時候,他被政治巨手緊緊攫住的命運便不可逃脱了。於是,他失去了醫生的優裕生活,成了玻璃清洗工。

那個時期,布拉格正被籠罩在斯大林的“共產主義運動”的紅色恐怖中。大街小巷到處是政治話語的喧囂,每一個生活的角落,似乎都有祕密警察的耳目,人們説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似乎有被監視偷拍錄音作為反動證據的危險。日復一日,人們惶惶然生活在這陰雲密佈的異常沉重的政治高壓下。然而此時,托馬斯的生命居然以空前的“輕”的形態展現出來。因為他終於卸掉了多年來一直鄭重地信奉並身體力行的醫生的“拯救人類生命”的神聖使命,一身輕鬆,一如繼往甚至更為“狂熱”地投入到探索不同女性的“事業”中,“用生命的解剖刀剖開不同女性身上的那神祕的百萬分之一的不同”,樂此不疲。

這真是一支“重”與“輕”合奏的別具意味的的人生迴旋曲!

當政治的混亂和社會的黑暗代替了人道和文明,當“政治媚俗”堂而皇之地躋身博愛民主的殿堂,渺小的個體,只能掙扎在不能承受的“重”與“輕”交織的漩渦中。我們很難用道德家的眼光來評判他,――——托馬斯,在他身上,實在是存在太多的“卑劣”――放浪,好色,不忠,欺騙,他有着一切被道德君子所不恥的“無恥之徒”的特性,然而在他身上,同時又存在着正義,善良,仁慈,悲憫,率真,清高,自由等許多可以稱之為“美好”的東西。他是一個在生命之“重”和“輕”的博弈中苦苦掙扎的真實存在。作者對他未加任何道德的評判,――在道德沉淪的世界,“一切都被預先諒解了,一切也都被卑鄙地許可了”。

五生命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

“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檢驗哪種抉擇是正確的。因為不存在任何比較。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練就已經是生命本身,那麼生命到底會有什麼價值?正因為這樣生命才總是一張草圖。但“草圖”這個詞還不確切,因為一張草圖是某件事物的雛形,比如一幅畫的草稿,而我們的生命卻不是任何東西的草稿,它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

小説主人公的悲劇,不僅是他們所屬的那個時代的悲劇,同時也是我們許多現代人的悲劇。或許,作者正是在托馬斯他們的身上,寄託了自己對人生無限未知可能性的探索吧。當看到小説結尾,我已經不能輕鬆地微笑,一縷深切的悲涼從遙遠的天際襲來。

正如作家所感慨的那樣,生命的初次排練便已經是生命本身,生命永遠是一張成不了畫的草圖!生命之畫圖是如此的潦草,還未來得及修正,也根本沒有機會修正,就畫完了匆匆的那一筆。也許一切的結果,無論暗淡還是輝煌,都不值得追悔或者讚歎,一切的抉擇也沒有什麼正確和錯誤的區別,那只是一道生命的軌跡,因為對於我們所選擇的道路,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比較其優劣!而使我們必須這樣走的理由,便是無數偶然表象下的必然,是你命中註定的“非如此不可”。“這非如此不可”是加載在我們身上的一道命運的符咒,那或許就是你最想要而不能得到的部分,是你內心真正的渴望。我們總是會在一個地方反覆犯着相同的錯誤,反覆重演着同樣的悲劇,我們正是從這反覆重演的悲劇中,看到了自己生命的潦草畫圖,看到了自己的本性。它無關道德,只來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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