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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原文及翻譯新版多篇

錦瑟原文及翻譯新版多篇

錦瑟原文及翻譯新版多篇

句解: 篇一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錦瑟”,指裝飾精美、繪有錦繡般美麗花紋的瑟。詩人以“錦”形容,可能和詩家慣用“瑤琴”來指琴一樣,是取其字面的華麗。“無端”,也就是沒來由,無緣無故。“五十弦”,《史記·封禪書》有“太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的記載。後世的瑟以二十五絃為普遍。在李商隱的詩中,“五十弦”是寫瑟常用的泛語,如“因令五十絲,中道分宮徵”、“雨打湘靈五十弦”等等。“五十”是用古制,或暗含多之意。瑟本來就有那麼多弦,但詩人卻要埋怨它:錦瑟啊,你平白無故為何有這麼多弦!這是詩人的“痴語”,看起來不講道理,表達的是一種未曾明言的情緒。每弦每節,都令人懷思美好的年華。

瑟的尾部,每一根弦都有一個柱狀的物體支撐,可以移動用來調整絃音的高低,稱為“柱”。“一弦一柱”,意即一音一節,指每一聲瑟音。幾十根弦的瑟,彈奏起來必定聲音繁複,而這樣的旋律總是容易令聽者動情。詩人不由感歎道:每弦每節,都令人懷思美好的年華。也許正因為這瑟音讓詩人思緒萬千,不能自持,所以他才會去埋怨它的弦太多了吧。從這裏我們看出,詩人是借瑟弦之多寫自己的情之多。不管是逝去的美好年華,還是一生悲歡離合、失意蹉跎,詩人的感慨實在太多太深,音樂不過是誘因而已。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這兩句是説詩人心像莊子,為蝴蝶曉夢而迷惘;又像望帝化杜鵑,寄託春心哀怨。

此聯前句用了《莊子·齊物論》中的典故。莊子曾夢見自己變成蝴蝶,逍遙自在地飛舞,醒來後自問道,不知是我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曉夢”,清晨的夢,表示夢境短暫。後一句的典故出自《蜀記》,説蜀國國王杜宇不幸國亡身死,死後靈魂化作杜鵑,因為懷念故國,每到暮春時節就苦苦哀鳴,以至口中啼血。“望帝”,即杜宇。“春心”,是指因春色而引起的傷感之情。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聯前一句把幾個典故揉合在一起:古代認為海里的蚌珠隨月亮盈虧而有圓缺變化,故將“月明”和“珠”聯繫起來;又傳説珍珠是由海里鮫人(神話中的人魚)的眼淚變成的,於是將“珠”和“淚”又聯繫起來;另有“滄海遺珠”的成語比喻埋沒人才

後一句的用典有不同的説法。一説“藍田”是指藍田山,又叫玉山,在今陝西藍田縣,是著名的玉產地。古人認為寶玉埋藏之地有一種一般目力所不能見的“氣”。此山為暖日照耀,藴藏其中的玉氣冉冉上騰,但美玉的精氣遠察如在,近觀卻無。這代表了一種美好的理想之景,然而它是不能把握和無法接近的。另一種説法認為出自魏晉小説《錄異傳》,講的是一個非常悽美的愛情故事。吳王夫差的小女兒名叫玉,與一個名叫韓重的青年相戀,但是吳王發怒不許,小玉鬱郁而死。有一天,忽然有人看見小玉在鏡前梳粧,夫差上前去抱她,小玉卻像煙一樣消失了。

此聯和上聯共用了四個典故,向我們呈現了不同的意境和情緒。莊生夢蝶,是人生的恍惚和迷惘;望帝春心,包含苦苦追尋的執著;滄海鮫淚,具有一種闊大的寂寥;藍田日暖,傳達了温暖而朦朧的歡樂。詩人從典故中提取的意象是那樣的神奇、空靈,他的心靈向我們緩緩開啟,華年的美好,生命的感觸等皆融於其中,卻只可意會不可言説。

這也是《錦瑟》詩中最難解的四句。詩人把四個看起來並不相關的典故用一種奇特的方式組合起來,筆觸輕靈,以虛馭實,沒有把用典的深意泄露出一絲一毫。中唐詩人戴叔倫説:“詩家之景,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望而不可置於眉睫之前也。”形容詩歌意境的優美而又不可捉摸。這首詩也正是如此。正因為不可捉摸,所以歷來企圖用具體的事實坐實詩人用典寓意的努力最終都沒有成功。不論是“悼亡説”、“音樂説”還是其他説法,也不管論述得如何充分,和詩歌自身給我們的感受比起來,總是令人有言不盡意的感覺。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兩句與起首的兩句呼應並結束全詩,意思是説這些情事在發生的當時就已經叫人不勝悵惘,哪能等到今天再來作回憶呢。親歷時就覺得人生如夢,追憶時更覺夢如人生,這雙重的虛幻感,無比深切地傳達了詩人的悵惘和感傷之情。只能像望帝託身杜鵑那樣,化作無盡的哀鳴。“可”,豈。

李商隱《錦瑟》賞析 篇二

千古詩謎《錦瑟》已選人新編高中語文課本,這是很能體現編者審美眼光的重要舉措,然而對這首最能激發學生想像、引發解讀興趣的傑作,課文註釋中卻只採取悼亡一説,雖然把它僅僅作為一首愛情詩來解讀不能説錯誤,但我認為這對學生深刻把握多角度理解這首詩是不利的,因此對這首詩的主旨詮釋及藝術特證做一些介紹與分析是十分必要的,因為這不僅可以擴大學生的視野,而且能夠提高學生感悟古典詩歌藝術韻味的能力。

一、主旨隱晦:詮釋學的困境

這是中國詩歌史上最難解的一首詩,金代大詩人元好問就曾感慨説:“望帝春心託杜鵑,佳人錦瑟怨華年。詩家總愛西昆好,只恨無人作鄭箋。”清代詩人王士幀也説:“一篇錦瑟解人難。”這首詩具有超越詮釋學的穿透與征服力量,千百年來它既膝隴晦澀,又家喻户曉,一直在激起人們欣賞探究的興趣,因此它又是解釋最分歧的一首詩,它似乎具有籠罩大地的可變性抒情結構,在它那七寶樓台光怪陸離的大廈中,人們不斷髮現它的新意。據不完全統計,到目前為止,詮釋《錦瑟》的文章多達一百五十餘篇,而且還不斷有人在進行新的探索。劉學鍇、餘恕誠著《李商隱詩歌集解》(中華書局,1988年1月版)共收錄清代之前(含民國初年)的四十種解釋,加上今人錢錘書和他們自己的按語,一共是四十二種。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種:

1、詠令狐家青衣説;

2、詠瑟聲適怨清和説;

3、悼念亡委説;

4、自傷身世説;

5、自題詩集序詩説等。

這些説法中以“悼亡説”和“自傷説”最有名。劉。餘二師的解釋是承民國初年張採田的“自傷身世説”而來的,但他們拋棄了張氏解釋中的穿鑿附會成分,因而顯得更圓通,比較能為人們所接受。

先不妨總體上來把握一下全詩的大意:首聯“思華年”是一篇總綱。“無端”這個虛詞揭示迷茫情感的意緒總源。兩句大意是:錦瑟啊,你為什麼憑空白地有五十條弦呢?面對着弦弦柱柱彈奏的樂聲,我不禁追憶起自己的盛年光景來。頷聯用了兩個典故:一個是莊子夢中幻化成蝴蝶而人蝶兩茫;一個是望帝死後魂魄化為杜鵑啼血悲鳴。春心,應該指政治上。身世上傷痛的感情。兩句大意是:人生的變幻迷離,有如莊生夢蝶不知身世是人是蝶;人生的傷痛,有如望帝的傷春意緒,託杜鵑的悲鳴表達出來。腹聯壯麗多姿又云煙渺渺。前句用滄海鮫人之淚成珠的傳説,後句用中唐詩人戴叔倫“詩家之景,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的名言。大意是説;在慘淡的月夜,滄海之珠,帶着冰涼的淚水,猶似我身世的沉淪;而藍田的美玉在日光照耀下,又煙氣蒸騰,好像我的追求化作幻滅的雲煙。尾聯敍覺後之悟。可待是豈待之意,反潔副詞。恫然,指心中悽然失意的精神狀態,與首聯的“無端”相呼應。大意是:這些情思,這些感慨,哪裏需要等待今日追憶往事時才產生呢?就是在事情發生的當時早已令人不勝惘然,如今的追憶更是不堪回首了。

當然,不敢説這就是確解,因為其他各種説法也都有能自圓其説或不能融通之處。問題的關鍵可能並不在於對這首詩作出怎樣科學的解釋,而在於對這種詮釋困境作出詩學的超越。

當代學者劉學鍇先生在充分研究了李商隱詩歌解釋史上的分歧現象之後,提出了“融通眾解,不廢單解”的詩學主張。他認為如果緊緊抓住詩人明白揭示的全詩主意──因聞瑟而追憶華年不勝偶然,便不難發現許多異説原可以相容或相包,並在“思華年”而“惘然”這個基點上得到融通。歷代對此詩的解説,有一個大體的發展趨勢,即由單一具體走向綜合。抽象與虛泛。最早出現的詠令狐家青衣(婢女)説,託名蘇武的詠瑟聲説,都是把它的內涵理解得比較具體單一的。這兩説基本支配了宋元明三代。清代以來,隨着對義山詩研究的深人,悼亡、自傷身世、自述詩歌創作説紛起,對詩的內涵理解逐步擴大與虛化。到當代,一個明顯的趨勢是從象徵性境界或象徵性結構的角度將詩的內涵進一步虛化,有將頷、腹兩聯解為夢、幻、泡、影者,解為寫困惑、失落、幻化等惘然之情者,解為幻夢、寄託、失意無為者。隨着對()內涵理解的由實趨虛,是各種歧説的相互滲透與吸收。這一發展軌跡反映了人們對義山這類意藴虛泛的詩歌認識的全面與深化。這首詩只要抓住“思華年”與“惘然”這個中心,將頷、腹兩聯所展現的迷幻、哀怨。悽寥、虛渺諸種象徵性境界,既看成錦瑟所奏出的音樂境界,又看成是詩人華年所歷的人生境界和思華年時不勝惘然的心靈境界。從最寬泛的意義上説,自傷身世説最能兼融眾説,華年身世之悲,迷幻哀怨悽寥虛渺諸境,既可包含悼亡之痛乃至其他愛情悲劇體驗,又可包含其以詩歌創作所着重表現的心靈境界。人生感受。以自傷身世為主軸,既可涵蓋悼亡説,又可旁通自述詩歌創作説,而詠瑟聲説也包含其中了。總之,含悼亡之痛的惘然自傷身世之情,因錦瑟的悲聲而起,借詩歌中展示的境界以傳,這也許可以作為融通眾多歧説的簡要概括。

這種詩學詮釋思路比較符合李商隱詩歌(意藴虛泛之作)創作的特徵,因為,其起始階段是觸緒多端,百感交集,而創作過程中在特定題材的歌詠中又融入了多方面的人生感受,創作完成後接收主體對同一作品的多側面感受與認識,又是千差萬別的。因而融通眾解實際上是還義山詩歌情感的本來面目,作者釀米成酒,由豐富的生活原料提純昇華為藝術真實、典型境界,解詩者不應該再將藴涵豐富的藝術境界指實為某一局部的生活依據。

二、比喻、用典象徵:朦朧多義的根源

要想認識把握《錦瑟》的特點和難處,首先要明白這首詩運用比喻。象徵和典故的藝術特徵。

先看比喻。一個正常的比喻一般有兩個方面構成,一方面是用來作比喻的形象或意象,叫喻象;一方面是被比喻的事物本身,叫喻體。如果只有本體,沒有喻象,就不成比喻,而如果只出現喻象,不出現本體,比喻就比較模糊朦朧。李商隱的詩歌常常大量出現帶比喻性的或象徵性的形象。意象,但被比喻象徵的本體,往往被埋伏起來,因此很難捉摸。像這首《錦瑟》就是這樣。第一聯“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五十弦的錦瑟是個象喻,但喻什麼,它所喻的本體沒有交代。詩中跨過廠這個本體説錦瑟(作為喻象的錦瑟)使他“思華年”,引起了他的追憶和情思。丟掉了本體,而直接由喻象跨越到情思,這就造成了一種難以捉摸的朦朧之感,有人講錦瑟五十弦足自傷身世和年華,比喻自己“無端”到了五十歲;有人説,古來用琴瑟和諧比喻夫婦,瑟本二十五絃,現在成了五十弦,説明絃斷了,斷絃比喻妻子死了。於是出現廠“自傷身世”和“悼亡”説。第二聯“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這又是兩個象喻,由兩個故事造成的意象,本體又沒有出現。在這種朦朧的象喻面前,持自傷説的認為,是説自己身世猶如一場夢幻,只有像杜鵑哀鳴一樣,把遺恨託之於詩歌;持悼亡説的則講莊子夢蝴蝶和望帝變杜鵑是身化異物,因此這兩個象喻仍然是暗示要死,表現那種悼亡傷痛的情緒。第三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這兩句中,兩個喻象不僅本體仍然沒有出現,而且喻象本身出更朦朧。明月照大海,大海有遺珠,珠上有淚,這已經足夠模糊朦朧;藍田有美玉,美玉又生煙,這已經是純粹的意中之象,連畫面也難有了。這種喻象,自傷説認為大海遺珠比喻自己才不為世用,因而有淚,藍田日暖,良玉生煙,比喻只有文采,不可淹沒。悼亡説則認為珠有淚是傷痛的哭泣,玉生煙是喻玉體埋葬地下。

總之,這五個象喻具有如下三個特徵:

1、都隱藏了本體;

2、自身都帶有朦朧的多層次性質;

3、象喻間義沒有明確的邏輯上的聯繫。這與《無題》(相見時難別亦難)也不相同。“相見”詩中雖然比喻的本體也沒有出現,但那個愛情事件本身、那些纏綿的場面、那些外在形象多半還是有聯繫的,讓你看到一個相思離別的過程。而《錦瑟》這些象喻本身就不連貫。由此可見,《錦瑟》朦朧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李商隱所有的無題詩。

如果我們拋棄傳統的解詩思路,不去追求明確的寓意,不用形式邏輯去機械推淪,而從情緒上感情狀態上去把握,就會發現詩中這種象喻的形象裏面,又帶有濃烈的情思。作者那種感情狀態和那些象喻的形象融為一體了。錦瑟的一弦一柱中有無限的悵惘;莊生夢蝶中有迷惘的慨歎;杜鵑啼血與滄海珠淚中有悽惻的感傷;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則是一種渺茫的希望與迷茫的失望交錯糾結。可以説,詩人所要象喻的,也就是這種沉湎於回憶裏的迷們感傷情緒。可以説,作者以心象熔鑄物象,其情感狀態和喻象的本體同形同構,那些喻象就是他心象的外化。這些喻象、這些心象彷彿一個個畫面重疊、累積,上面又瀰漫着一層濃重的悵惘感傷的情思之霧,連詩人自己也覺得似隱似現,難以捉摸。所以結尾説“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無論過去和現在,一切都是那樣迷惘。因此,我們可以説,《錦瑟》所要着意表現的就是多層次的朦朧境界與濃重的悵惘感傷的情思。

再看用典象徵。本詩成為千古詩謎的另一個原因是中間四句並列運用的典故所描繪出的四幅象徵畫面,包含豐富的象徵意義。其中涵藴着人生的所有境界:物我兩忘心沉夢幻的境界,超越生死心向未來的境界,情天恨海心授魂銷的境界,人琴俱亡心寄雲嶠的境界……凡此種種構出一種永恆的神祕,神祕的永恆。因此宋代西昆派詩人楊億説:“(本詩)味無窮而炙愈出,鑽彌堅而酌不竭。”即是説詩意無邊而目.愈研究愈出新意,但鑽研起來很難,然而詩的妙義卻取之不竭。《錦瑟》的魅力還體現在用典的獨特性上,它的奇怪之處在於即使你明白了典故的內涵仍然無法探知詩旨所在,因為義山用典有增殖現象,即它詩中的典故具有發散的暗示件,能引發人們多方面進行聯想,溝通欣賞者所歷的各種人生體驗。他的詩典無一個是經過改造後而呈出新的面貌,他將慧眼參悟原典所獲致的感受所產生的夢幻,作為暗示的發射中心,並以此為源構出一幅幅象徵畫面,畫面之間是跳躍的,不是意念的轉換,而是意境的融接,夢的疊合,甚至是不可捉摸的意識流程,一種情緒的`狀態。這是一種絕對全新的表現手法,如果説李白杜甫的詩是歷歷樓台,那麼李商隱的《錦瑟》就是渺渺雲煙。他繼承了李賀,用一種更典型更絕對的形象思維,把一切交待、敍述、説明都捨去,幾乎只剩下朦朧的圖像、層疊的畫面。這首詩撥動人的琴絃不止一根,至少有五十之數。鍾情者從中傷痛愛情,詩家從中發現詩心,天涯漂泊的遊子吟《錦瑟》思鄉淚垂,一生不幸的人從中感到徹骨的淒涼……它給人們留下了極大的馳騁想像的藝術空間。

三、通境通情:空幻幽渺、變幻莫測的結構

當代著名作家詩學研究專家王蒙先生對李商隱的無題詩有別具慧眼的體會。他認為李商隱運用了“蒙太奇”的結構手法,構築了熔鑄了詩人的詩象與詩境,建造了一個與外部物質世界有關聯又不大相同的深幽的內心情感世界;詩句與詩聯之間的空白、空隙。間隔構成了十分美麗幽深、曲折有致的藝術空間。這種空間便是“通境”與“通情”,即一種能涵蓋許多不同心境的境界,一種能融通各種不同情感的通情。並認為李商隱的無題詩中每個意象每個詩典,都既是人生的風景又是內心的迴轉。這裏景即是心,心即是景。這裏的景心關係與一般寫景文字的寓情於是、見景生情不同,是景實情虛,因景而情。因而李詩是以心靈源為核心,派生投射為意象與典事,為特殊的境界。並進而認為義山這類詩的最大成就之一就是它直觀地捕捉住了掌握了語言的最高層次──超語言,李商隱的無題詩表現為一種心靈場結構,這些詩是無序中的有序,有序中的無序,無線索中的有線,有線中的無線。這首《錦瑟》的抒情結構最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先由虛同生成一個無邊無際的情感宇宙,再讓歧義四射的意象,在這個宇宙中幻化成朦朧的情思,產生出表面上看五彩繽紛,實質上又無跡無蹤,但讀起來卻令人玩索不盡的藝術境界。中間四句是四個典故構成的可以溝通多方情感的意象,其中無一個虛詞,然首尾兩聯中的幾個虛詞卻不可忽視。首句的“無端”是一個副詞,王鍈《詩詞曲語詞例釋》説:“沒白來地,平白無故。”與末句的形容詞“悄然”呼應,開篇即將迷茫的情緒籠罩成一個混沌的情感空間。尾聯的“對待”“當時”“已”等虛詞則構成迴環時空,並暗示情感曲折、伸展、透射、簸揚、盤旋的線索。“可待”是向未來的延伸,站在“當年”的時空向現在乃至現在的未來透射;“當時”本身就是回視過去的時間,“已”則是站在“當時”的時空再向前追溯。因此這些虛飼就已經構成了雙重雙向時軸,將整個詩的意境控馭起來。中四句正如有人解釋的那樣,充滿了禪學的意味:錦瑟華年是時間的空,莊生夢蝶是四大的空,望帝鵑啼是身世的空,滄海遺珠是抱負的空,藍玉生煙是理想的空,當時已惘然、追憶更難堪的“此情”是情感的空……然而正是在這空中,幻出錦瑟華年的一系列色相。見色生情,傳神人色,因色悟空,又因空生色,陷人難以自拔的深淵。這些由華麗詞藻典飾的意象,變成朦朧的渺遠無跡的永恆空幻世界,然而無論怎樣的“空幻”,最終還是脱離不了“無端”設下的情感空間、由此看來,首尾兩聯雖虛卻實,中間兩聯似實卻虛,虛實變化,奇妙無窮。如果除掉這些虛同,此詩將無法產生這種奇異的審美效果。

以上便是對《錦瑟》的一點賞析,期望每一個別具慧心的讀者都能從中看到自己心中的“錦瑟”。

詞語解釋: 篇三

錦瑟:相傳古瑟為五十弦。

藍田:山名,在今陝西,產美玉。

白話譯文 篇四

精美的瑟為什麼竟有五十根弦,一弦一柱都叫我追憶青春年華。

莊周翩翩起舞睡夢中化為蝴蝶,望帝把自己的幽恨託身於杜鵑。

明月滄海鮫人流下了滴滴眼淚,藍田日暖玉石才能夠化作青煙。

此時此景為什麼要現在才追憶,只因為當時心中只是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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