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範網 >

實用文 >實用文精選 >

詩詞鑑賞多篇

詩詞鑑賞多篇

詩詞鑑賞多篇

詩詞鑑賞 篇一

古詩原文

長江悲已滯,萬里念將歸。

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

譯文翻譯

長江向東滾滾而去,我也在外滯留太久。故鄉遠隔萬里,令我時時思念。

何況秋風已經勁吹,山山飄零枯黃秋葉。

註釋解釋

⑴滯(zhì):淹留。一説停滯,不流通。

⑵萬里:形容歸程之長。念將歸:有歸鄉之願,但不能成行。

⑶況屬:何況是。屬:恰逢,正當。高風:山中吹來的風。一説即秋風,指高風送秋的季節。

創作背景

這首詩創作於唐高宗咸亨二年(672),是王勃旅蜀後期時的作品。被逐出沛王府後,他無所事事,本想借着蜀地山水名勝以消解胸中的積憤。實際上,南國物候也為詩人增添了不少的鄉思和煩憂。

詩文賞析

這首抒寫旅愁鄉思的小詩,詩人在寥寥二十個字中,巧妙地借景抒情,表現出了一種悲涼渾壯的氣勢,創造了一個情景交融的開闊的意境。

首句“長江悲已滯”,是即景起興。在字面上也許應解釋為因長期滯留在長江邊而悲歎,詩人在蜀中山上望見長江逶迤東去,觸動了長期滯留異鄉的悲思。可以參證的有作者的《羈遊餞別》詩中的“遊子倦江干”及《別人四首》之四中的“霧色籠江際”、“何為久留滯”諸句。但如果與下面“萬里”句合看,可能詩人還想到長江萬里、路途遙遠而引起羈旅之悲。這首詩的題目是“山中”,也可能是詩人在山上望到長江而起興,是以日夜滾滾東流的江水來對照自己長期滯留的旅況而產生悲思。與這句詩相似的有杜甫《成都府》詩中的名句“大江東流去,遊子日月長”,以及謝脁的名句“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這裏,“長江”與“已滯”以及“大江”與“遊子”、“客心”的關係,詩人自己可以有各種聯想,也任讀者作各種聯想。在一定範圍內,理解可以因人而異,即所謂“詩無達詁”。古代詩人往往借江水來抒發羈旅愁情,而王勃此句的藝術獨創性在於,他不僅借大江起興,而且把自己的悲愁之情注入大江,使長江感情化、人格化。詩人客居巴蜀,一顆心為歸思纏繞而無法排解,因此,當他在山上俯瞰長江時,竟感到這條浩浩奔流的大江,也為自己的長期淹留而傷心悲痛, 以至它的水流也遲滯不暢了。這新奇的想象,既緣於詩人的“移情”作用,又符合生活的實感。人在山上望長江,由於距離遠,看不清它的滾滾奔騰的波濤,往往會感到江水是凝滯不動的。所以,這句詩中長江悲傷滯留的形象,也真切地表達了詩人的直覺感受。悲愁的長江與悲愁的詩人相互感發、契合、共鳴,強烈地感染了讀者的情緒。詩一開篇,境界便很悲涼渾壯。

詩人在創造了長江悲滯的新奇意象之後,才在第二句“萬里念將歸”中直接抒情,點明自己身在他鄉,想到盼望已久的萬里歸程而深深感歎。“萬里念將歸”,似出自宋玉《九辯》“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句。而《九辯》的“送將歸”,至少有兩種不同的解釋:一為送別將歸之人;一為送別將盡之歲。至於這句詩裏的“將歸”,如果從前面提到的《羈遊餞別》、《別人四首》以及《王子安集》中另外一些客中送別的詩看,可以採前一解釋;如果從此詩後半首的內容看,也可以取後一解釋。但聯繫此句中的“念”字,則以解釋為思歸之念較好,也就是説,這句的“將歸”和上句的“已滯”一樣,都指望遠懷鄉之人,即詩人自己。但另有一説,把上句的“已滯”看作在異鄉的客子之“悲”,把這句的“將歸”看作萬里外的家人之“念”,似也可通。這又是一個“詩無達詁”的例子。“悲”、“念”二字,是全篇之“眼”,直接抒發懷念故鄉而不得歸的悲愁情緒。詩的前兩句中“長江”和“萬里”是從空間上表述自己遠在外地他鄉,歸家的路途遙遠。“已滯”和“將歸”是從時間上表明詩人長期滯留他鄉,還沒有歸去。

緊接着,詩人緊緊抓住眼前的環境和景色,寫出了“況屬高風晚,山山紅葉飛”兩句。從字面上看,這兩句單純是寫景,但其實是通過寫景,表達自己內心因思鄉而悽楚的心情。詩人在山中望見了秋風蕭瑟、黃葉飄零之景,這些既是實際的景物描寫,同時表現詩人內心的蕭瑟、淒涼。正因為詩人長期漂泊在外,所以內心因為思念家鄉而分外悲涼,詩人又看到了秋天萬物衰落的秋景,這就更增添了他思鄉的愁緒。此二句沒有一個直接表現感情的字眼,但滲透了詩人濃厚的感情。這裏的秋天景色,兼寓“比”、“興”之意。從“興”的作用來看,在這樣淒涼蕭索的環境中,詩人的鄉思是難忍和難以排解的。從“比”的作用看,這蕭瑟秋風、飄零黃葉,正是詩人的蕭瑟心境、飄零旅況的象徵。這兩句可能化用了宋玉《九辯》中的“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詩意,卻用得沒有模擬的痕跡,又使讀者增添一層聯想,對詩的意境起了深化作用。就整首詩來説,這兩句所寫之景是對一二兩句所寫之情起襯映作用的,而又有以景喻情的成分。當然,這個比擬是若即若離的。同時,把“山山黃葉飛”這樣一個純景色描寫的句子安排在篇末,在寫法上又是以景結情。南宋沈義父在《樂府指迷》中説:“結句須要放開,含有餘不盡之意,以景結情最好。”這首詩的結句就有宕出遠神之妙。

《唐人萬首絕句選評》評此詩道:“寄興高遠,情景俱足。”從通篇的藝術構思來看,詩人採用了“興法起結”的藝術手法。一下筆便借景興情,結尾處又以景結情,把所要抒寫的思想感情融入一個生動、開闊的畫面中,讓讀者從畫中品味。這樣,便收到了語雖盡而思緒無窮的藝術效果。該詩首尾三句寫景,第二句抒情敍事,採取景情景的結構。由於情在詩結尾處藏於景中,所以《山中》的意境含蓄而耐人尋味。

這是一首抒寫旅愁歸思的詩,大概作於王勃被廢斥後在巴蜀作客期間。

詩的前半首是一聯對句。詩人以“萬里”對“長江”,是從地理概念上寫遠在異鄉、歸路迢迢的處境;以“將歸”對“已滯”,是從時間概念上寫客旅久滯、思歸未歸的狀況。兩句中的“悲”和“念”二字,則是用來點出因上述境況而產生的感慨和意願。詩的後半首,即景點染,用眼前“高風晚”、“黃葉飛”的深秋景色,進一步烘托出這個“悲”和“念”的心情。

首句“長江悲已滯”,在字面上也許應解釋為因長期滯留在長江邊而悲歎。可以參證的有他的《羈遊餞別》詩中的“遊子倦江干”及《別人四首》之四中的“霧色籠江際”、“何為久留滯”諸句。但如果與下面“萬里”句合看,可能詩人還想到長江萬里、路途遙遠而引起羈旅之悲。這首詩的題目是《山中》,也可能是詩人在山上望到長江而起興,是以日夜滾滾東流的江水來對照自己長期滯留的旅況而產生悲思。與這句詩相似的有杜甫《成都府》詩中的名句“大江東流去,遊子日月長”,以及謝脁的名句“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這裏,“長江”與“已滯”以及“大江”與“遊子”、“客心”的關係,詩人自己可以有各種聯想,也任讀者作各種聯想。在一定範圍內,理解可以因人而異,即所謂“詩無達詁”。

次句“萬里念將歸”,似出自宋玉《九辯》“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句,而《九辯》的“送將歸”,至少有兩種不同的解釋:一為送別將歸之人;一為送別將盡之歲。至於這句詩裏的“將歸”,如果從前面提到的《羈遊餞別》、《別人四首》以及《王子安文集》中另外一些客中送別的詩看,可以採前一解釋;如果從此詩後半首的內容看,也可以取後一解釋。但聯繫此句中的“念”字,則以解釋為思歸之念較好,也就是説,這句的“將歸”和上句的“已滯”一樣,都指望遠懷鄉之人,即詩人自己。但另有一説,把上句的“已滯”看作在異鄉的客子之“悲”,把這句的“將歸”看作萬里外的家人之“念”,似也可通。這又是一個“詩無達詁”的例子。

三四兩句“況屬高風晚,山山黃葉飛”,寫詩人在山中望見的實景,也含有從《九辯》“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遙落而變衰”兩句化出的意境。就整首詩來説,這兩句所寫之景是對一二兩句所寫之情起襯映作用的,而又有以景喻情的成分。這裏,秋風蕭瑟、黃葉飄零的景象,既用來襯映旅思鄉愁,也可以説是用來比擬詩人的蕭瑟心境、飄零旅況。當然,這個比擬是若即若離的。同時,把“山山黃葉飛”這樣一個純景色描寫的句子安排在篇末,在寫法上又是以景結情。南宋沈義父在《樂府指迷》中説:“結句須要放開,含有餘不盡之意,以景結情最好。”這首詩的結句就有宕出遠神、耐人尋味之妙。

詩歌在藝術上常常是抒情與寫景兩相結合、交織成篇的。明代謝榛在《四溟詩話》中説:“作詩本乎情、景。……景乃詩之媒,情乃詩之胚,合而為詩。”這首詩,前半抒情,後半寫景。但詩人在山中、江邊望見的高風送秋、黃葉紛飛之景,正是產生久客之悲、思歸之念的觸媒;而他登山臨水之際又不能不是以我觀物,執筆運思之時也不能不是緣情寫景,因此,後半首所寫之景又必然以前半首所懷之情為胚胎。詩中的情與景是互相作用、彼此滲透、融合為一的。前半首的久客思歸之情,正因深秋景色的點染而加濃了它的悲愴色彩;後半首的風吹葉落之景,也因旅思鄉情的注入而加強了它的感染力量。

王勃還有一首《羈春》詩:“客心千里倦,春事一朝歸。還傷北園裏,重見落花飛。”詩的韻腳與這首《山中》詩完全相同,抒寫的也是羈旅之思,只是一首寫於暮春,一首寫於晚秋,季節不同,用來襯托情意的景物就有“落花飛”與“黃葉飛”之異。兩詩參讀,有助於進一步瞭解詩人的感情並領會詩筆的運用和變化。

經典古詩賞析 篇二

包佶《再過金陵》

玉樹歌終王氣收,雁行高送石城秋。

江山不管興亡事,一任斜陽伴客愁。

①江山:猶言山川、江河。

②一任:任憑。

賞析

七絕《再過金陵》是一首詠史詩。一曲《玉樹後庭花》,斷送幾多王業。秋風瑟瑟,大雁南飛,詩人再過金陵,面對六朝殘破的景象,湧起江山故國之思。那西落的夕陽,其實也是江河日下的唐王朝的象徵。“一任斜陽伴客愁”,面對夕陽,無數詩人以自己的詩作營構出悽清晚照中的詩詞世界。

特別最後兩句是説,山川、江河依舊,它們並不管六朝興亡更替,誰主沉浮,也不管過往憑弔之客人發出的感歎與悲愁,依然任憑斜陽西照。詩人目睹安史之亂後江山依舊,政事日非的現實,喻以古鑑今,發出深深的感慨,語調淒涼,心事沉重。

斜光照臨,日薄西山,處於社會的動盪或家業不幸中的人們,更易因以而產生江山己盡、家國衰敗的情懷。面對破碎江山,且又斜陽一片,江山不知愁苦,空懷一腔熱血,深感悲情萬千。

詩詞鑑賞 篇三

古詩原文

流鶯漂盪復參差,度陌臨流不自持。

巧囀豈能無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

風朝露夜陰晴裏,萬户千門開閉時。

曾苦傷春不忍聽,鳳城何處有花枝。

譯文翻譯

流鶯兒啊,到處飄蕩,上下翻飛;越過小路,臨近河邊,無法自持。

美妙地鳴囀,怎麼能沒有本意?碰到了良辰,也未必就有佳期。

鳴囀在風朝霞夜陰晴之日,鳴囀在千門萬户開閉之時。

我曾經苦於傷春而不忍再聽,京城哪裏有可以棲息的花枝?

註釋解釋

流鶯:指漂盪流轉、無所棲居的黃鶯。

參差:參差,本是形容鳥兒飛翔時翅膀張斂振落的樣子,這裏用如動詞,猶張翅飛翔。

不自持:不能自主,無法控制自己。

囀(zhuàn):鳥宛轉地鳴叫。

佳期:美好的時光。南朝齊謝朓《晚登三山還望京邑》詩:“佳期悵何許,淚下如流霰。”

“風朝”二句:《漢書·郊祀志》:“作建章宮,度為千門萬户。”《漢書·東方朔傳》:“起建章宮,左鳳闕,右神明,號千門萬户。”此聯寫京華鶯聲,無論風露陰晴、門户開閉,皆漂盪啼囀不已。

不忍:一作“不思”。

鳳城:此借指京城長安。馮注引趙次公注杜詩:“弄玉吹簫,鳳降其城,因號丹鳳城。其後曰京師之盛曰鳳城”。花枝:指流鶯棲息之所。此句言鳳城雖有花枝,而流鶯難以借寓,故有傷春之苦吟,而令人不忍卒聽。

創作背景

此寫作年份不易確定。張採田《玉溪生年譜會箋》系此詩為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年)春長安之作。大中三年(849年)春,作者在長安暫充京兆府掾屬,“天官補吏府中趨,玉骨瘦來無一把”(《偶成轉韻》),應是他當時生活和心情的寫照。

詩文賞析

張《會箋》系此詩為大中三年(849)春長安之作。此詩乃苦悶之詞,寫自己仕途窮困,漂泊無定所,懷才不遇知音,心意無人理解。全詩詠物抒情,借流鶯自喻,寄託身世之感。清陸昆曾《李義山詩解》雲:“此作者自傷漂盪,無所歸依,特託流鶯以發歎耳。渡陌臨流,喻己之東川、嶺表,身不由己也。”此詩風格輕倩流美,情思深婉。張《會箋》曰:“含思宛轉,獨絕今古。”

這是李商隱託物寓懷、抒寫身世之感的詩篇。寫作年份不易確定。從詩中寫到“漂盪”、“巧囀”和“鳳城”來看,可能是“遠從桂海,來返玉京”以後所作。宣宗大中三年(849)春,作者在長安暫充京兆府掾屬,“天官補吏府中趨,玉骨瘦來無一把”(《偶成轉韻》),應是他當時生活和心情的寫照。

流鶯,指漂盪流轉、無所棲居的黃鶯。詩的開頭兩句,正面重筆寫“流”字。參差,本是形容鳥兒飛翔時翅膀張斂振落的樣子,這裏用如動詞,猶張翅飛翔。漂盪復參差,是説漂盪流轉之後又緊接着再飛翔漂泊。“度陌”、“臨流”,則是在不停地漂盪流轉中所經所憩,應上句“復”字。流鶯這樣不停地漂泊、飛翔,究竟是為什麼呢?又究竟要漂盪到何時何地呢?詩人對此不作正面交代,只淡淡接上“不自持”三字。這是全聯點眼,暗示出流鶯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彷彿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制着。用流鶯的漂盪比喻詩人自己的輾轉幕府的生活,是比較平常的比興寓託,獨有這“不自持”三字,融和着詩人的獨特感受。詩人在桂林北返途中就發出過悵然的歎息:

“昔去真無奈,今還豈自知”(《陸發荊南始至商洛》)。“去真無奈”、“還豈自知”,正象是“不自持”的註腳。它把讀者的思緒引向“漂盪復參差”的悲劇身世後面的社會原因,從而深化了詩的意境。

漂盪流轉,畢竟是流鶯的外在行動特點,接下來三、四兩句,便進一步通過對流鶯另一特點——巧囀的描寫,來展示它的內心苦悶。“巧囀豈能無本意,良辰未必有佳期。”流鶯那圓轉流美的歌吟中分明隱藏着一種殷切的願望——希望在美好的三春良辰中有美好的相會。然而,它那“巧囀”中所含的“本意”卻根本不被理解,因而雖然適逢春日芳辰也不能盼來“佳期”,實現自己的願望。如果説,流鶯的漂泊是詩人飄零身世的象徵,那麼流鶯的巧囀便是詩人美妙歌吟的生動比喻。它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強調巧囀中寓有不為人所理解的“本意”,這“本意”可以是詩人的理想抱負,也可以是詩人所抱的某種政治遇合的期望。這一聯和《蟬》的頷聯頗相似。但“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所強調的是雖悽楚欲絕而不被同情,是所處環境的冷酷;而“巧囀”一聯所強調的卻是巧囀本意的不被理解,是世無知音的感歎。“豈能”、“未必”,一縱一收,一張一弛,將詩人不為人所理解的滿腹委屈和良辰不遇的深刻傷感曲曲傳出,在流美圓轉中有迴腸蕩氣之致。可以説這兩句詩本身就是深與婉的統一。

頸聯承上“巧囀”,仍寫鶯啼。“風朝露夜陰晴裏,萬户千門開閉時。”這是“本意”不被理解、“佳期”不遇的流鶯永無休無止的啼鳴:無論是颳風的早晨還是降露的夜晚,是晴明的天氣還是陰霾的日子,無論是京城中萬户千門開啟或關閉的時分,流鶯總是時時處處在啼囀歌吟。它彷彿執着地要將“本意”告訴人們,而且在等待着渺茫無盡的佳期。這一聯是兩個略去主、謂語的狀語對句構成的,每句中“風朝”與“露夜”、“陰”與“晴”、“萬户”與“千門”、“開”與“閉”又各自成對,讀來別有一種既整飭又優美,既明暢又含蓄的風調。

尾聯聯繫到詩人自身,點明“傷春”正意。“鳳城”借指長安,“花枝”指流鶯棲息之所。兩句是説,自己曾為傷春之情所苦,實在不忍再聽流鶯永無休止的傷春的哀鳴,然而在這廣大的長安城內,又哪裏能找到可以棲居的花枝呢?初唐詩人李義府《詠烏》雲:

“上林多少樹,不借一枝棲。”末句從此化出。傷春,就是傷佳期之不遇;佳期越渺茫,傷春的情緒就越濃重。三春芳辰就要在傷春的哀啼中消逝了,流鶯不但無計留春,而且連暫時棲息的一枝也無從尋找。這已經是杜鵑啼血般的悽怨欲絕的情境了。詩人借“不忍聽”流鶯的哀啼強烈地抒發了自己的“傷春”之情——抱負成空、年華虛度的精神苦悶。末句明寫流鶯,實寓自身,讀來既像是詩人對無枝可棲的流鶯處境的關心,又像是詩人從流鶯哀啼聲中聽出的寓意,更像是詩人自己的心聲,語意措辭之精妙,可謂臻於化境。

詩詞鑑賞 篇四

《金谷園》

作者:杜牧

繁華事散逐香塵,流水無情草自春。

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註解:

1、香塵:石崇為教練家中舞妓步法,以沉香屑鋪象牙牀上,使她們踐踏,無跡者賜以珍珠。

2、墜樓人:指石崇愛妾綠珠,曾為石崇墜樓而死。

韻譯:

繁華往事,已隨沉香煙塵飄蕩無存;

流水無情,野草卻年年以碧綠迎春。

啼鳥悲鳴,傍晚隨着東風聲聲傳來;

落花紛紛,恰似那墜樓的綠珠美人。

評析:

這是一首即景生情詩。大概寫詩人經過西晉富豪石崇的金谷園遺址而興弔古情思。前句寫金谷園昔日的繁華,今已不見;二句寫人事雖非,風景不殊;三、四兩句即景生情,聽到啼鳥聲聲似在哀怨;看到落花滿地,想起當年墜樓自盡的石崇愛妾綠珠。句句寫景,層層深入,景中有人,景中寓情。寫景意味雋永,抒情悽切哀婉。

詩詞鑑賞 篇五

古詩原文

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

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

譯文翻譯

響箭鳴叫着衝上雲霄,草原之上無風,天地間一片安寧,顯得響箭的聲音更加清脆洪亮。

數百個有着碧綠眼珠的矯健的外族騎士,紛紛提着帶金勒向雲端看去。

註釋解釋

鳴骹(xiāo):同“鳴髇”,也叫“鳴鏑”,一種發出響聲的箭,古稱“嚆矢”。

騎:騎兵,這裏指騎在馬上的人。

提:提收、提控,這裏指拉緊馬的韁繩。金勒:金屬製作、裝飾的帶有嚼口的馬籠頭。

創作背景

這首詩北宋初年,當時國家統一不久,國力漸長,主要對抗勢力便是北方少數民族契丹等,作者當時懷着報效國家之志,創作此詩。

詩文賞析

《塞上》詩主要描寫剽悍的北方少數民族的能騎善射。萬里晴空之下,遼闊草原之上,數百名健兒縱馬馳騁。忽然,一枝響箭穿向雲天,大家不約而同地立刻勒馬佇立,昂首放目,凝神遠望。詩人彷彿是一名技藝超羣的攝影師,迅速抓住這瞬間的景象,拍下一個精彩無比的鏡頭,並且貫注了詩人熾熱的主觀感情。

在這首詩中,詩人先用“鳴骹直上一千尺,天靜無風聲更幹”兩句來描寫一枝飛箭風馳電掣地刺入高空。《漢書·匈奴傳上》:“冒頓乃作鳴鏑。”可知響箭是北方少數民族習用的武器,“直上”,表現箭射出後的鋭不可當之勢。“一千尺”,寫箭的射程之遠。“天靜無風”,不單寫出了草原上空的清明寧謐,也寫出了“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的寥廓無邊。因而那飛箭的呼嘯之聲就掠過大地,響徹雲霄,傳送得更加清晰、更加嘹亮、更加遙遠——“聲更幹”。雲氣潮澀,迴音必滯,器物浸潤,發音必沉;於是詩人以表現燥性的“幹”,來形容箭聲的輕脆、尖厲,可謂一字傳神。劉克莊《黃櫱詩》説“疏林霜下葉聲幹”(《後村大全集》卷五),聯繫落葉的飄然而下的形態,“幹”字就用得不是地方,倒不如“蕭蕭”二字能曲盡其妙。與劉克莊同時略早的徐璣在其《曉》詩中説“猶幹竹葉聲”(《二薇亭集》),以“幹”狀風竹之颯颯作響,亦不盡妥帖。惟獨形容“天靜無風”中“鳴骹”之聲用“幹”為逼肖。這裏,詩人扣着“鳴骹”繪影繪聲:上句“直上一千尺”,屬於視覺感受,側重寫高,箭身一點,箭影如線;下句“無風聲更幹”,屬於聽覺感受,側重寫遠,箭聲震盪於曠野之上,而這曠野之上的天幕,又恰為箭身、箭影的深色點、線提供了面的淺色背景,點、線、面相互結合而成天然精巧的構圖。

寫了天上的“鳴骹”之後,詩人緊接着寫地下仰看“鳴骹”的人,這就是詩的後兩句:“碧眼胡兒三百騎,盡提金勒向雲看。”“碧眼”在這裏既突出了北方某些少數民族的生理特徵,又切合此時抬頭望箭的規定場景,還因為眼睛作為心靈的窗户,人物的內在情感與外在風采,都可以通過它來集中體現,所謂“傳神寫照,正在阿堵(這個,指眼珠)中”(東晉畫家顧愷之語)。王安石的《明妃曲》詩説“明妃初嫁與胡兒”(《王文公文集》卷四十),歐陽修的和詩也説“維將漢女嫁胡兒”(《歐陽文忠公文集》卷八《明妃曲和王介甫作》),都以“胡兒”稱外族年輕人。而在柳開詩中則更包含着親切的語調。“碧眼胡兒三百騎”,描繪一隊少數民族的年輕驍騎,句中雖只排列名詞,實是以靜寫動,使人想像那眉宇間流露着威武氣概的草原漢子們揚鞭躍馬、奔逐追馳的熱烈場面。“盡提金勒向雲着”,則又以動寫靜:拉緊了馬韁,抬起了望眼,一個接一個的動作霎時聚落在全體騎手的屏氣凝視中;正見喧騰,忽歸沉靜,“向雲看”的“三百騎”深深被“直上一千尺”的“鳴骹”所吸引,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宛如戲曲舞台上的角色亮相,具有一種雕塑型的美。唐人李益有一首題為《從軍北征》的邊塞詩:“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裏徵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這末二句,寫“徵人”因聞笛思鄉始翹首望月,情原非由所“看”之“月”引起,“月”僅作為鄉心之寄託,故而茫然“回首”,格調低沉、色彩灰暗,且無雕塑型的美。對照起來,柳開詩可謂青出於藍了。 因為是一首絕句,字數有限,詩中就難以面面俱到地展開一個全過程。詩人恰能利用短小篇幅,捨棄次要情節,捕捉最為精彩動人的意象,將北方少數民族的剽悍性格與尚武精神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愧為宋代邊塞詩的“壓卷”之作。

柳開生活在北宋初年,宋詩尚未形成鋪陳直述,以議論説理見著的特色。同樣的內容,在歐陽修詩裏卻是“胡人以鞍馬為家,射獵為俗,泉甘草美無常處,鳥驚獸駭爭馳逐”(《明妃曲和王介甫作》)的質直表現。後來蘇轍出使遼國時,在《虜帳》詩中也是“舂糧煮雪安得飽,擊兔射鹿誇強雄”,“釣魚射鵝滄海東”,“彎弓射獵本天性”(《欒城集》卷十六)的夾敍夾議。比較起來,柳開此詩猶有唐人風韻,空靈藴藉,情辭豐腴。在以意趣氣骨、拗折瘦勁取勝的宋詩中,也應算是別具一格的了。而柳開曾經“部送軍糧至涿州”,“使河北”,“知代州”,又“徙忻州刺史”,並且“善射”、“倜儻重義”(《宋史·柳開傳》),則又表明《塞上》詩寫得如此成功,乃是與詩人身歷其境,具有實際生活體驗緊密相關的。

詩詞鑑賞 篇六

詩意

這首絕句看起來是四幅獨立的圖景,但詩人的內在情感使其內容一以貫之,以清新輕快的景色寄託詩人內心複雜的情緒,構成統一的意境,其中起聯結作用的正是詩人內心的心緒。表面上表現的是生機盎然的畫面,而在歡快明亮的景象內,卻寄託着詩人對時光流逝,孤獨而無聊的失落之意,更寫出了詩人在重有一線希望之時的複雜心緒。

《絕句》翻譯

唐:杜甫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譯文:兩隻黃鸝在翠綠的柳樹間婉轉地歌唱,一隊白鷺整齊地直衝向蔚藍的天空。我坐在窗前,可以望見西嶺上堆積着終年不化的積雪,門前停泊着自萬里外的東吳遠行而來的船隻。

賞析

這首絕句一句一景,但又融而為一,其中起聯結作用的正是詩人內心的心緒。表面上表現的是生機盎然的畫面,而在歡快明亮的景象內,卻寄託着詩人對時光流逝,孤獨而無聊的失落之意,更寫出了詩人在重有一線希望之時的複雜心緒,在那希望之外,更多的是詩人對失望的感傷,對希望可否成真的無着和彷徨。以清新輕快的景色寄託詩人內心複雜的情緒,正是這首詩的主旨所在。

作者介紹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世稱“杜工部”、“杜少陵”等,漢族,河南府鞏縣(今河南省鞏義市)人,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被世人尊為“詩聖”,其詩被稱為“詩史”。杜甫與李白合稱“李杜”,為了跟另外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別開來,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他憂國憂民,人格高尚,他的約1400餘首詩被保留了下來,詩藝精湛,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備受推崇,影響深遠。759-766年間曾居成都,後世有杜甫草堂紀念。

經典古詩賞析 篇七

菩薩蠻

舒亶

畫船捶鼓催君去,高樓把酒留君住。

去住若為情,西江潮欲平。

江潮容易得,只是人南北。

今日此樽空,知君何日同!

舒亶詞作鑑賞

這是一首惜別詞。作者詞中以一推一挽之情勸住對方的眼淚,這種抒寫傷離恨別心緒的表現手法,與宋詞中寫離別時常見的纏綿悱惻、肝腸痛斷、難捨難分的情狀有所不同。

這首詞從送別寫起。捶鼓,猶言敲鼓,是開船的信號。船家已擊鼓催行,而這一邊卻樓上把盞勸酒。催,見時間之難以再延。留,見送行人之殷勤留戀。一催一留,就把去和住的矛盾突出出來了,並且帶動全篇。去住若為情,即由首二句直接逼出,欲去不忍,欲住不能,何以為情?這一問見別離之極度苦人。西江潮欲平的好處於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由前面擊鼓催客、高樓把酒的場面推出一個江潮漲平的遼闊場景。句中的欲字包含了一個時間推進過程,説明話別時間頗長,而江潮已漸漸漲滿,到了船家趁潮水開航的時候了。

詩詞鑑賞 篇八

古詩原文

月底棲鴉當葉看。推窗跕跕墮枝間。霜高風定獨憑欄。

覓句心肝終覆在,掩書涕淚苦無端。可憐衣帶為誰寬。

譯文翻譯

在昏暗的'月光中,那光禿禿樹杈上的烏鴉就像是樹葉一般。打開窗子,落葉還在不停的飄零。晚霜寒冷中獨自上樓依欄遠望。

想作詩吧,苦尋詩句。合上書雙淚涕縱,心中沒有緣故的煩悶。自己日漸消瘦,這又是為了什麼?

註釋解釋

①鴉:有些版本作“雅”字。

②跕跕(dié):下墮貌。《後漢書·馬援傳》:“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

③風定:風停止。

④覓句心肝:苦尋詩句。

⑤無端:無緣無故。

⑥可憐衣帶為誰寬:引柳永《鳳棲梧》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王國維於1905年在固原所作。當時王國維遠離家人,獨自一人在外地任教,藉此詞抒發自己內心的孤獨。

詩文賞析

從詞開端的“月底梄鴉”四個字來看,王國維所寫者為眼前實有的一種尋常之景物。可是當王國維一加上“當葉看”三個字的述語以後,卻使得這一句原屬於“寫境”的詞句,立即染上了一種近於“造境”的象喻色彩。其所以然者,蓋因既説是“當葉看”,便可證明其窗前之樹必已經是枯凋無葉的樹。而所謂“棲鴉”,則是在淒冷之月色下的“老樹錯鴉”,其所呈現的本應是一幅蕭瑟荒寒的景象。可是王國維卻偏偏要把這原屬於茺寒的“棲鴉”的景色作為綠意欣然的景色來“當葉看”。只此一句,實在就已經表現了王國維的絕望悲情之中想求得慰藉的一種掙扎和努力。王國維所用“跕跕”原出於《後漢書》之《馬援傳》,本來是寫馬援出征交趾之時,當地的氣候惡劣。這一典實在用得極好,此“跕跕墮”三字,遂亦隱然有了一種隱喻環境之惡劣的暗示。接着詩人寫下了第三句“霜高風定獨憑闌”。“霜”而曰“高”,自可使人興起一種天地皆在嚴霜籠罩之中的寒意彌天之感到至於“風”而曰“定”,則或者會有人以為不如説“風勁”之更為有力,但以為“定”字所予人的感受與聯想實在極好。蓋以如用“勁”字,只不過使人感到風力依然強勁,其摧傷仍未停止而已。而“定”字所予人的感受,則是在一切摧傷都已經完成之後的絲毫無挽回之餘地的絕望的定命。正如李商隱在其《暮秋獨遊曲江》一詩中所寫的“荷葉枯時秋恨成”之“恨成”。

以上前半闋的三句本是寫景象為主,然而王國維卻寫景之中傳達了這麼豐富的感受和意藴,遂使得原屬於“寫境”的形象同時也產生了“造境”的託喻的效果。

“覓句心肝終覆在”一句,這句從表面看來也是寫作詞之用心良苦,與“為制新詞”一句的意思似頗為相近日但卻因其用字與句法的安排,而藴含了給讀者更多感發的潛力。首先“覓”字從一開始就暗示了一種探索追尋的努力則是“心肝”二字又給人一種極強烈的感受。再説其下面的“掩書涕淚苦無端”一句。後句所謂“無端”者便有跡可尋,因而其悲感遂亦有了一種原因為與限度,所以其感人之力遂亦如此。至於“苦”字加強了“無端”之感,是欲求其端而苦不能得之意,如此遂使其涕淚之感。最後一句引用柳永名句,強加於上,略顯俗套,但意思更進一層。

  • 文章版權屬於文章作者所有,轉載請註明 https://wenfanwang.com/shiyongwen/shiyongjingxuan/8635qm.html
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