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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荀子的教育思想 明分使羣;起偽化性

論荀子的教育思想 明分使羣;起偽化性

論荀子的教育思想 明分使羣;起偽化性

論荀子的教育思想
摘要  在先秦諸子百家中,荀子是一位非常重視教育問題的思想家,他一生遊歷講學,曾在稷上宮——當時百家爭鳴的場所和學術中心,廣覽各家學説,還被尊為“最為老師”,並三次任學宮祭酒。荀子涉取諸家學説,成為百家爭鳴中的集大成者。在他的著作中,有《勸學》、《修身》、《性惡》、《禮論》、《儒效》、《解蔽》等篇章。從不同角度論述教育和學習問題,內容十分豐富。
關鍵詞  明分使羣;起偽化性;謹順其身;虛一而靜;隆師親友

荀子(公元前313—238年),名況,尊為卿,戰國末期趙人(今山西安澤人),是我國傑出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文學家。荀子一生雖命運多舛,然其思想博大精深、穿越時空,三十二篇鴻文鉅製盡顯中華民族智慧之靈光,不愧為諸子百家之集大成者。其教育思想更是他學説體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教育的社會意義
“羣”是荀子提出的一個範疇,他從羣體和社會的角度對人類的學習和教育作了探究。他在《王制》篇中説:“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聲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為天下貴也。力不若牛,走不若馬,而牛馬為用,何也?曰:人能羣,彼不能羣也。”既如此,維護人類羣體就是人類的首要問題,此其一;其二,為了維護羣,必須“制禮義以分之”。“明分使羣”,這二者都離不開教育。
首先,人通過羣而生存,學習又是生存的重要形式或特徵之一,而人的長處是“善假於物”,學習教育正是人類“善假於物”的表現。這裏學習的意義已不限於人們道德和知識方面的增長,而是與整個人類的生存特徵——以羣體的形式善於利用、製造外物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了聯繫。學習受教育成了人類的本質內涵之一。其次,學習保證了人之羣的實現。按照荀子的邏輯,人類要生存、發展,必須結合成羣,但由於“人生而有欲”,就“不能不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荀子禮論》)這種紛危害人類羣體的存在,為了使羣體免遭破壞,就要有“分”,“為之制禮義以分之”,而禮義要外加於人,就必須通過學習、受教育。可見學習教育對於人類的存在具有根本意義。正如我們要構建“和諧社會”,同時也應提出建設“和諧教育”,使教育與人的全面發展相互促進。
荀子不僅從羣體、社會的角度對學習、教育進行了關照,而且他認為教育對“性本惡”的個人改造具有重要作用。
二、教育的作用
荀子認為人性本惡。他説:“宇中萬物,生人之屬”,“天地合而萬物生,陰陽接而變化起” (《禮論》);“天職既立,開功既成,形具而神生” (《天論》),即人同萬物一樣是天地自然的產物,基於這一事實荀子認為人的本性首先是自然性。自然生就的本能便是性,而性的外延是情、欲,荀子又説:“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質也;欲者,情之應也,以所欲為可得而求之,情之所必不可免也。”(《正名》)荀子認為,人的性、性、欲有四個方面的具體內容。
1、感官慾望
《性惡》篇説:“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目好色,耳好聲,口好味,心好利,骨體膚理好愉佚,是皆生於人之情性者也”;“今人之性,飢而欲飽,寒而欲暖,勞而欲息,此人之情性也”。也就是説耳、目、口、舌等感官所好,餓了想吃飽,冷了想穿暖,累了想休息,這些都是人的性情的本性。
2、好利
好利無疑是以感官滿足為基礎的一種主觀慾望,具體表現為對財富的追求與佔有,《榮辱》篇説:“人之情,食,欲有芻豢,衣,欲有文繡,行,欲有輿馬,又欲夫餘財蓄積之富了也,然而窮年累月不知足,是人之情也。”《性惡》篇中也説:“夫性惡而欲得者,此人之情性也”。在感官滿足的基礎上,進一步追求更多物質財富的享用,而且這種追求生生世世都不會因滿足而停止,這就是人之常情。
3、嫉妒心
嫉妒心可謂是好利的外延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性惡》篇説:“生而有疾惡焉”。荀子認為:人一生下來就有嫉妒憎恨的心理。
4、好榮惡辱
《榮辱》篇説:“夫貴為天子,富有天下,是人情之所同欲也。”《王霸》篇説:“夫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名為聖王,兼制人,人莫得而制也,是人情之所同欲也”;“名聲若日月,功績如天地,天下之人應之如景向,是又人情之所同欲也”。這是説王者都有制人而不被人制的共同心理,有功高蓋世與日月爭輝的追求,有天下百姓都如影隨形的願望,這是一種權利慾。     
感官欲、望好利、嫉妒心、好榮惡辱四個方面的表現,荀子一併都視為人的本性,於是進一步論述説:“今人之性,生而好利焉,順是,故爭奪生而辭讓亡焉。生而有疾惡焉,順是,故殘賊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聲色焉,順是,故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性惡》)
荀子認為人的天性中有導致惡的因素,而善則是後天形成的,本能中不存在道德和理智。如果聽任人的天性自由發展而不加節制,則會帶來不可收拾的惡果。因此,對人性必須進行改造,即實施教育。其最根本的辦法是起偽以化性,實現“性偽之合”。所謂的“偽”,是與先天的“性”相對的,指後天的人為作用,泛指一切通過人為的努力而使人發生的變化。《性惡》篇中説:“可學而能,可事而成之為人者,謂之偽。”即:學了就能收到成效,經過人為造成的,叫做“偽”。那麼,性與偽何以可合? 荀子認為:“無性則偽之無所知,無偽則性不能自美。性偽全,然後成聖人之名,一天下之功於是就也。故曰:……
性偽合而天下治。”  
除根本辦法之外,荀子認為在環境的選擇、教育者、受教育者的修身養性等方面下功夫也是改造性惡的有效途徑。
環境和習俗的薰陶是一個人成長的土壤,在《勸學》篇中荀子對社會環境的影響與作用做了精闢的論述:“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故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土,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所以説有什麼樣的風俗,就會有什麼樣的習性。東西南北的各族孩童,生而啼聲無異,及其長,習性各異,原因就在於此。而歷史上著名的“孟母三遷”的故事也印證了這一觀點。
教師的教育是依一定的規矩對人加以改變的過程,也就類似於木工用墨線、微火使木變直、為輪的過程。而個體的努力荀子稱之為“積”,即不斷地注意積累知識和提高道德水平,就這樣不斷地變化本性,使之“長遷於善”,就能“長遷而不返其初”了。(《不苟》)《儒效》篇又説:“人無師法則隆性矣:有師法則隆積矣;而師法者所得乎情,非所受於性,不足以獨立而治。”意即:人沒有師法,本性就會任意發展;有了師法,就會增加知識的積累。師法來自於學習教育。在現實生活中,莎利文老師在海倫凱勒的成長與成功的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充分説明了教師的重要性。
修身對改造性惡也有不可忽視的作用。在《修身》篇中,荀子論述了以學習禮義來提高自己的品德修養。他在《正名》中也説:“性之好、惡、喜、怒、哀、樂謂之情。情然而心為之擇謂之慮。心慮而能為之動謂之偽。”先天本性的表達要由“心”去加以節制。所以我們應通過禮義的學習淨化心靈,陶冶情操。
俗話説“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我們可以改造性惡的過程形象地比喻成一棵樹的成長過程,本性猶如一粒種子,環境猶如土壤,教育好比培植環節,修身乃是開花結果。再優良的種子種在再優良的土壤中如果沒有精心的培植,也會大大減小成長為為人所用的可造之“材”(賢能之士)的可能性。由此可見,教育是使人的本性由惡變善的重要手段。
三、教育的目的
荀子在《勸學》中説:“學惡乎始?惡乎終?曰:其數則始乎誦經,終於讀《禮》;其義則始乎為士,終於為聖人。”這反映出荀子教育目的的主張。
首先,出於走向統一的時代需要,也出於荀子禮法兼治的政治理想,他要求培養推行禮法的賢能之士,或者説是具有儒家學者身份且長於治國理政的各級官僚。
在《儒效》篇中,荀子將當時的儒者劃分為三類,即大儒、雅儒、俗儒。他認為俗儒只是徒然學得儒者的外表,峨冠博帶,道貌岸然,但對先王之道,對《詩》、《書》、《禮》、《義》只會做教條背誦而已,全然不知其用,“以欺愚都而求衣食焉”。雅儒的言行已基本符合儒者風範,不自欺欺人,但智慧卻不能補足法制教令沒有涉及到的地方,他們只能使“千乘之國安”。而大儒是最理想的一類人才,他們不僅知識廣博,而且能“以淺持博,以古持今,以一持萬”,以已知推知未知,自如地應對從未見聞過的新事物。任用這樣的人“則百里之地久,而後三年,天下為一”。顯然教育應當以大儒為最佳目標。
其次,教育還以傳授知識,傳承文明為目的。
在《勸學》中,荀子説:“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這形象地説明通過教育、學習,不僅能接受前人的文化知識,還能在此基礎上有所提高和發展,以超越前人。這表明荀子認為教育的目的還在於傳授前人的知識,傳承中化文明。確實,這是人類歷史發展的規律,而人類在代代相承,逐步走向文明的過程中如果離開教育,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四、教育的方法、原則
荀子的教育理論相互滲透,相互聯繫,其中關於教育方法和原則亦在《勸學》、《性惡》、《修身》、《儒效》等篇章中都有涉及。
1、荀子關於學習的過程和思想方法的分析相當的完整而系統。
在《儒效》篇中,有:“不聞不若聞之,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學至於行之而止矣。行之,明也,明之為聖人。聖人也者,本仁義,當是非,其言行,不失毫釐,無它道焉,己乎行之矣。故聞之而不見,雖博必謬;見之而不知,雖識必妄;知之而不行,雖敦必困。不聞不見,則雖當,非仁人,其道百舉而百陷也。”
這一段話表明了學習的不同階段與過程的統一的思想。荀子認為見聞、知、行每個階段都有充分的意義,從而構成一個完整的學習過程。
其一,見聞。荀子認為見、聞是學習的起點和獲取基礎知識的來源,即人的學習來源於口、目、耳、鼻等感官對外物的接觸,從而形成不同的感覺,這就使學習活動成為可能。在見聞的基礎上,學習必然向更高一階段發展,這就是“知之”。其二,知。荀子在《懦效》篇中説:“舉統類而應之,……,是大儒者也。”換言之,學習且善於運用思維的功能去把握事物的本質和規律,就能應對前所未遇的事件。這就是知——思維在學習過程中的意義。由此可見,荀子十分重視思維這一環節。從外界獲取的知識通過大腦思維處理後,最後付諸於“行”——學習的最高階段。其三,行。荀子認為:“學至於行之而止矣,行之明也。”這也應證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荀子將“行”作為學習的目的和最終歸宿,來檢驗由見聞、知而得來的東西是否切實可靠,只有到此時,“知”才能算是真正“明”了。荀子的“君子之學也,入乎耳,箸乎心,布乎四體,形乎動靜。”在這裏他注意到學習是見聞、思考、行動三者相環相扣的過程,將孔子的“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以及“吾到一以貫之”所道出的學與思、一以貫之的關係論述得非常精微,至今仍值得我們反覆玩味。
2、荀子對於教與學的方法也有所研究。我們分別從教授方法和學習兩個方面進行探討。
(1)教授方法。 荀子關於教學方法的論述主要可以歸為兩條,即“問而後告“和”謹順其身“。關於”問而後告“,可謂是孔子”不憤不啟,不排不發“的繼承。荀子在《勸學》中説:”不問而告,謂之傲,問一而告三,謂之囋。傲非也,囋非也,君子如響矣。“單從表面上看,荀子此觀點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教師為何要到學生問時才告呢?但從深層次思考,我認為荀子的”問而後告貴在啟發學生獨立、積極地去思考問題,提出質疑,這種出發點不正與兩千年後的今天我們所提倡的創造性學習、啟發式學習如出一轍嗎?可見荀子教學思想的超前性和進步性。而關於“謹順其身”,荀子在《勸學》篇中説到:“問楛者,勿告也,告楛者,勿問也,説楛者,勿聽也; 有爭氣者,勿與辯也。故必由其道至,然後接之;非其道,則避之。故禮恭,面後可與言道之方,辭順,而後可與言道之禮;色從,而後與言道之致。故未可與言而言謂之傲,可與言而不言謂之隱,不觀氣色而言謂之瞽 ;故君子不傲、不隱、不瞽 ,謹其身。”從這段文字可以看出教育者要時刻注意受教育者的求學狀態,來把握適當的教學時機,還要根據他們提問的內容決定是否要回答或怎樣回答。對於提出那些粗野惡劣、不和禮法的事不應回答;對於為了“爭氣”者,不應與之辯。而教育者應“不傲、不隱、不瞽 ,謹順其身”。
(2)學習方法。  關於學習的方法荀子認為學習者自身不但要有“專一積學”的吃苦精神,還要有“虛一而靜”的心理狀態,同時還要注重“善假於物”的手段,做到“隆師親友”,並始終明白“學無止境”的道理。
首先,荀子認為學習者學習要專一、精進不已。作為《荀子》一書首篇的《勸學》就説到:“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鰲,非蛇、鱔之穴無可寄託者,用心躁也”。荀子用形象的話語告訴我們學習要專一的道理。當然,在選擇人生目標和道路時也應如此。在選定專一的目標後更要注意艱苦學習、不斷積累的過程,所以荀子對“積累”的論述也有很多精到之語。如《勸學》所云:“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駕馬十駕,功在不捨、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就是最有名的例證。他認為才性高的人如果心志不專,沒有毅力,也將一無所成;反之,才性低的人  只要矢志不渝、持之以恆,也可達到理想的彼岸。故在《修身》篇中説:“跬步而不休,跛鼈千里;累土而不輟,丘山崇成……一進一退,一左一右,六驥不致,彼人之才性相懸也,豈若跛鼈之與六驥足哉?然而跛鼈致之,六驥不致,是無他故焉,或為之或不為耳。”這段論述皆對比鮮明地告訴我們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和鍥而不捨、持之心恆是獲得成功的必要條件。
其次,荀子還注意到學習時的心理狀態對學習效果的影響,因而他主張學習時應當“虛一而靜”。“虛”,是指虛心不抱成見,“不以所己臧害所將受”。 (《解蔽》)即不因已學知識而影響對新知識的接受。“靜”,是指心態要平各寧靜,“不以夢劇亂知謂之靜?。
再次,荀子把學習的過程看作是獲取並使用工具的手段,他認為人的優點在於能夠利用已有知識。他在《勸學》中説:“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假輿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這裏的“假於物”即是把學習看作是工具的意思。
然後,在外界條件方面,荀子還提倡學習者應“隆師親友”。從而將教師的地位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並稱,把教師作為治國之本。當然,教師參政必須有其中介,那就是施教,即禮義的傳授。所以,歸根結底荀子是在推崇教師地位的同時,無形中讓禮擁有了至高無上的尊嚴。《修身》中説:‘禮者,所以正身也,師者,所以正禮也。無禮何以正身?無師,無安之禮之為是也。”教師儼然成了禮的化身。
荀子既然如此重視教師,那麼對於為師之道也提出了十分嚴格的要求,他認為;“師術有四,而博習不與焉。尊嚴而憚,可以為師;耆艾而信,可以為師;誦説而不陵不犯,可以為師;知微而論,可以為師。”這裏有兩點值得我們注意:一是“博習不與”即學習廣博並不包括在內。這體現了荀子對儒學重道輕藝的傳統的維護,也與他所提倡的專一,重禮相聯繫,故“博習”不可以為師。二是他列舉的四種可以為師的人,即是説教師要有尊嚴與威望,有豐富的閲歷和堅定的信仰;要能有條不紊地講述;要精通細微深奧之理並善於闡發,如是可以為師矣。顯然荀子對教師素質的要求較高,但決非不可企及。着與我們今天所要求的提高教師素質、實施素質教育有相通之處,足見荀子思想的穿越時空性。
最後,荀子還認為學習應是學無止境的。在《勸學》中説:“學惡乎始?惡乎終?曰:其數則始乎誦經,終乎讀《禮》;其義則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真積力久則入,學至乎沒而後止也”,“學不可以已”。荀子在這裏就提出了只要真誠持久地努力積累和身體力行,就能深入,學到老死然後方可停止。這與我們今天提倡的終身學習不謀而合。

現在我們提倡構建學習型社會,那麼什麼樣的學習才是好的學習呢?如今國際上認為好的學習是改變人的行為的學習,這就顛覆了過去那種認為一種理論、一種思想只要入乎耳、發乎口,講給別人就是學習的理念。今天只有導致一個人的行為方式變的更便捷、更有效的學習才是真正的學習。這種觀念性的轉變也許正是受荀子的學習思想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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