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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原文和賞析通用多篇

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原文和賞析通用多篇

李白的《夢遊天姥吟留別》原文和賞析通用多篇

詩文賞析 篇一

本詩形象的描述了詩人奇異的夢境,抒發了詩人對名山,仙境的熱情嚮往。而在最後則一吐胸中鬱悶,表現了詩人對權貴的蔑視及對生活現實的不滿。

全詩描寫內容豐富,夢中情景曲折多變,驚心動魄,詩人運用了豐富的想像與誇張,盡情抒發自己浪漫主義的情懷,格調高昂,瀟灑出塵。

《夢遊天姥吟留別》原文及翻譯賞析 篇二

夢遊天姥吟留別 李白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霓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綠水盪漾清猿啼,

腳着謝公屐,身登青雲梯。

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龍吟殷巖泉,慄深林兮驚層巔。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扇,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

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註解

1、瀛洲:神山名。

2、信:果真。

3、拔:超越。

4、赤城:山名。

5、列缺:閃電。

6、摧眉:低眉。

譯文

海上來客,談起東海仙山瀛洲,

説它在煙濤浩渺中,實難尋求。

越中來人,説起那裏的天姥山,

儘管雲霞或明或暗,間或可見。

天姥山高聳入雲,象橫卧天際,

高超五嶽遮蓋赤城,其勢無比。

天台山,傳説高達四萬八千丈,

面對天姥山,象拜倒東南偶下。

我想遊天姥,因而夢遊了吳越。

一夜飛越,夢裏見到鏡湖明月。

明月清輝,把我身影映在湖裏,

不久又把我的身影,送到剡溪。

當年謝靈運的住處,至今猶在,

清波盪漾猿猴長啼,景緻悽悽。

我腳穿着,謝靈運的登山木屐,

攀登峻峭峯巒,如上青天雲梯。

在雲間的山腰,可見東海日出,

身體懸在半空,可聽天雞鳴啼。

山中盡是躚遙道路千回萬轉,

迷戀倚石賞花,忽覺天色已晚。

熊吼聲龍吟聲,在巖泉間震響,

深林為之驚ⅲ峯巒火之抖顫。

烏雲沉沉低垂,似乎快要落雨,

水波淡淡盪漾,湖面騰起雲煙。

閃電劃破長空,一聲驚雷巨響,

山丘峯巒,彷彿突然崩裂倒塌。

神仙石府的石門, 在隆隆聲中打開。

洞裏天空青暝暝,望不到邊際,

日月交相輝映,照耀着金銀台。

雲神們以彩虹為衣,以風作馬,

他們踩踏祥雲,紛紛飄然而下。

老虎奏起琴瑟,鸞鳥拉着車駕,

仙人翩翩起舞,列隊縱橫如麻。

忽然令人膽顫,不由魂飛魄散,

恍恍惚惚驚醒,不免惋惜長歎。

醒來時看見的,身邊唯有枕蓆,

方才美麗煙霞,已經無影無跡。

世間行樂之事,實在如同夢幻,

萬事從古都象,東去流水一般。

我與諸君作別,不知何時回還?

暫且放養白鹿,在那青崖之間,

要走隨即騎去,訪問名川大山。

我豈能低頭彎腰,去事奉權貴,

使我心中鬱鬱寡歡,極不舒坦!

賞析

這是一首記夢詩,也是遊仙詩。詩寫夢遊名山,着意奇特,構思精密,意境雄 偉。感慨深沉激烈,變化惝恍莫測於虛無飄渺的描述中,寄寓着生活現實。雖離奇, 但不做作。內容豐富曲折,形象輝煌流麗,富有浪漫主義色彩。形式上雜言相間,兼用騷體,不受律束,體制解放。信手寫來,筆隨興至,詩才 橫溢,堪稱絕世名作。

註釋: 篇三

唐玄宗天寶三年(744),李白在長安受到權貴的排擠,被放出京。745年,李白將由東魯(在今山東)南遊吳越,寫了這首描繪夢中游歷天姥山的詩,留給在東魯的朋友,所以也題作《夢遊天姥山別東魯諸公》。天姥山,在浙江新昌東面。傳説登山的人能聽到仙人天姥唱歌的聲音,山因此得名。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經常出海的人談起瀛洲這個地方,都説大海煙波浩渺,瀛洲實在難以找到。瀛洲,古代傳説中的東海三座仙山之一(另兩座叫蓬萊和方丈)。煙濤,波濤渺茫,遠看像煙霧籠罩的樣子。微茫,景象模糊不清。信,確實,實在。

【越人】指浙江一帶的人。

【明滅】忽明忽暗。

【向天橫】直插天空。橫,直插。

【勢拔五嶽掩赤城】山勢高過五嶽,遮掩了赤城。拔,超出。五嶽,指東嶽泰山、西嶽華(huà)山、中嶽嵩山、北嶽恆山、南嶽衡山。赤城,和下文的“天台(tāi)”都是山名,在今浙江天台北部。

【一萬八千丈】一作“四萬八千丈”。

【對此欲倒東南傾】對着天姥這座山,天台山就好像要倒向它的東南一樣。意思是天台山和天姥山相比,顯得低多了。

【因之】因,依據。之,指代前邊越人的話。

【鏡湖】又名鑑湖,在浙江紹興南面。

【剡(shàn)溪】水名,在浙江嵊(shèng)州南面。

【謝公】指南朝詩人謝靈運。謝靈運喜歡遊山。遊天姥山時,他曾在剡溪這個地方住宿。

【淥(lù)】清。

【清】這裏是悽清的意思。

【謝公屐(jī)】謝靈運穿的那種木屐。《南史▪謝靈運傳》記載:謝靈運遊山,必到幽深高峻的地方;他備有一種特製的木屐,屐底裝有活動的齒,上山時去掉前齒,下山時去掉後齒。木屐,以木板作底,上面有帶子,形狀像拖鞋。

【青雲梯】指直上雲霄的山路。

【半壁見海日】上到半山腰就看到從海上升起的太陽。

【天雞】古代傳説,東南有桃都山,山上有棵大樹叫桃都,樹枝綿延三千里,樹上棲有天雞,每當太陽初升,照到這棵樹上,天雞就叫起來,天下的雞也都跟着它叫。

【迷花倚石忽已暝(míng)】迷戀着花,依靠着石,不覺天色已經很晚了。暝,日落,天黑。

【熊咆龍吟殷巖泉】熊在怒吼,龍在長鳴,巖中的泉水在震響。“殷巖泉”即“巖泉殷”。殷,這裏用作動詞,震響。

【慄深林兮驚層巔】使深林戰慄,使層巔震驚。慄、驚,使動用法。

【青青】黑沉沉的。

【澹澹】波浪起伏的樣子。

【列缺】指閃電。

【洞天石扉,訇(hōng)然中開】仙府的石門,訇的一聲從中間打開。洞天,仙人居住的洞府。扉,門扇。訇然,形容聲音很大。

【青冥浩蕩】青冥,指天空。浩蕩,廣闊遠大的樣子。

【金銀台】金銀鑄成的宮闕,指神仙居住的地方。

【雲之君】雲裏的神仙。

【鸞回車】鸞鳥駕着車。鸞,傳説中的如鳳凰一類的神鳥。回,旋轉,運轉。

【恍】恍然,猛然。

【覺時】醒時。

【失向來之煙霞】剛才夢中所見的煙霧雲霞消失了。向來,原來。煙霞,指前面所寫的仙境。

【東流水】像東流的水一樣一去不復返。

【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暫且把白鹿放在青青的山崖間,等到要行走的時候就騎上它去訪問名山。白鹿,傳説神仙或隱士多騎白鹿。須,等待。

【摧眉折腰】低頭彎腰。摧眉,即低眉。

夢遊天姥吟留別意義 篇四

天姥象徵皇權的高貴和神祕,詩人嚮往天姥山的神祕,想登到山頂,達到皇權的核心,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然而,現實中受到權貴排擠的艱難處境,使得詩人理想的實現倍加艱難。所以,他藉助夢境,通過夢遊來實現自己的美好幻想。在夢遊天姥的過程中,詩人到達嚮往的清雅之地——剡溪,這正是他所仰慕的詩人謝靈運生活之處。清雅幽靜只是天姥山的一面,當詩人深入山林之中,伴隨更多的是道路的千迴百轉,前行的迷亂彷徨,熊咆哮,龍狂吟,整個山林都在震動之中,令人聞之震恐,談之色變。此種恐怖雄奇的場景,象徵詩人仕途不暢,正陷入政治漩渦之中,不可脱身。忽然,仙門中開,轉換到另一種場景,日月同輝,金台閃耀,光澤遍地,彩虹為衣,狂風作馬,猛虎鼓瑟,鸞鳥駕車,仙人下凡,位列如麻,歡歌笑語,一派熱鬧輝煌的景象,象徵詩人仕途的輝煌,他曾經一度做到翰林學士的位置,達到政治生涯的頂峯。但是,魯迅先生説,“再幸福的夢也有醒的時候”,李白的美夢也醒了,魂悸魄動,驚起長歎,回到現實,只有枕蓆相伴,孤獨相依,艱難相偎,失意相隨,一種濃重的失落和深深的愁苦再次積滿心頭。從最高點跌落谷底的感覺,終歸是痛苦心酸的。李白失去了美好的理想,失去了實現理想的最佳機遇,失去了生命的輝煌。但是,李白終究是李白,即便最失意之時,仍然保有自身的傲氣和狂放,獲得了尊嚴,維護了知識分子獨立的人格。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清醒嗎?夢中的遊歷讓他更認清了政治的現實,認清了君主的面目,認清了榮華富貴的虛幻,認清了功名利祿的虛無,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抵過內心的安寧和生命的堅貞。

關於《夢遊天姥吟留別》兩種解讀

第一種解讀:

中國古代有一種很特別的現象,詩人寫着詩歌,文人作着文章,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把這很當成一回事。 比如説陸游吧,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詩人,但是他對自己作為一個詩人好像有很大的不滿。“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油然而生。 梁啟超評價陸游時説道:“詩界千年靡靡風,兵魂削盡國魂空。集中十九從軍樂,亙古男兒一放翁。”這中間似乎也有看不起詩人的味道。 李白也是一個詩人,但他從來就並不想只是一個詩人。 年輕時,寫過“俠客行”,説是“五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俠氣十足。後來離開四川,仗劍遠遊,心懷滿腔的壯志。他説自己“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其政治追求多麼的熱烈!但是,李白有着個人獨特的性格:一方面,他要為官,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屈己,不幹人”,既不願意參加當時的科舉考試,也不願意走“終南捷徑”,只渴盼“一鳴驚人,一飛沖天”。機會終於來了,四十二歲的那年,他得到玄宗皇帝的傳他進京的聖旨,於是便得意地説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詩人在蓬蒿間寫詩,李白我又豈能老是蝸居在這種地帶? 所以詩人們常常不是為了寫詩而寫詩,一首詩常常也不能只做一首詩來讀。就説這首詩吧,有人認為就是李白思想歷程的一段“史詩”。

這首詩有兩層結構。 表層的結構,就是記敍的一個夢,一個遊天佬山的夢。作者並沒有到過天佬山,所有關於天佬山的描述都是一種虛擬和想象。 而深層的結構則是隱喻了自己的一段生活經歷,就是對他42歲入朝為官的兩年多生活的經歷。這是對自己從年輕時代就開始了的“願為輔弼”的政治理想幻滅的一個概括。 這表層的結構的虛和深層的結構的實可以很好的對應起來。 表層的虛就是一個遊山的夢,從思山、入山、到遊山,夢醒,層次非常分明。 而這對應着生活中的實的一面:正好與李白兩年長安的思想歷程相吻合。 首先作者對天姥山是想往的,仰慕的。你看作者筆下那山的高峻、偉麗,是多麼的誘人啊!這正好對應了當初作者對躋身於最高統治集團以實現其政治理想的熱烈而摯誠的嚮往。作者盡力渲染天佬山的神祕,山的撲朔迷離,若隱若現,可望而不可及,無非是暗示他在進入長安之前,對政治理想追求而不可得的惆悵。 這回機會來了,這個充滿政治熱情、孜孜追求偉大抱負的詩人終於在一夜之間,平步青雲了,真可謂“一夜飛渡鏡湖月”了。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可得意呢。進入長安,躋身在最高統治集團,立侍於天子身邊,李白的心理亢奮不已。有“身登青雲梯”的欣幸,有“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飄飄然了。躊躇滿志的李白,當時是怎樣地興高彩烈,對唐王朝又是怎樣的稱頌與虔敬啊。 然而,好景不長,李白很快便發現了自己在宮廷的地位,充其量就是一個御用文人而已。離“輔弼”君王,治理天下的目標相差太遠了。“千巖萬轉路不定”,身處朝廷,竟然也不知路在何方。雖然有翰林供奉之職,但是,説到底,就是寫幾首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詩罷了。懷抱滿腔報國的熱情,卻很快就陷入了“迷花倚石忽己暝”的困境。 時間呆得一長,對這黑暗、腐敗的宮廷現實,詩人也就看得很清楚了。奸臣們有着“虎咆龍吟”的淫威,控制朝政,紊亂朝綱,淆亂國事,使山林顫慄,使峯巒驚駭。曾經充滿着幻想的單純的李白實在想象不到,自己寄厚望的唐王朝原來如此! 李白被這黑暗的現實給驚醒了,“丘巒崩摧”、山崩地裂、“列缺霹靂”,搖撼環宇,至此,他完全拋開了對朝廷的幻想。他的理想和追求發生了裂變。然而,詩人的思想境界在經歷了對最高統治集團的癌症透視之後,卻驟然昇華:“洞天石扉,訇然中開。”在震耳欲聾的內心世界轟鳴中,人生的。追求,真理的探索,打開了新的疆域李白終於悟徹了!“日月照耀金銀台”,正是李白大徹大悟之後的精神感受,正是他對十多年來盲目的政治理想追求的徹底否定,也是他對唐朝最高統治集團的信任徹底喪失以後的輕鬆與衷心的喜悦。因此,這首壯麗的詩篇是李白思想發展的里程碑,它對李白來説,有“劃時代”的意義。 李白悟徹了,也就夢覺了。然而最苦惱的是猛醒了之後,覺得無路可走。人生轉瞬即逝,日後何往?“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李白似乎把超脱飛昇、與仙人為伍看成是最後的歸宿了。 然而,這條路就行得通嗎?從後來李白連續發出了《行路難》的哀音來看“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

第二種解讀:

詩酒風流和醉態李白 中國古代文人有着一種一脈相承的令人神往和陶醉的人生方式:詩酒風流。韓愈稱這種精神文化現象為“文字飲”。 李白在這個精神文化行為系統中最具神采。“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杜甫《飲中八仙歌》)也難怪後來玄宗皇帝要“賜金還山”,這種傲視帝王的醉態誰能受得了啊! 要説詩酒傲王侯,只有在李白,才成了一種真實。 從這個角度來理解這首詩,就無須考慮他的寫作背景了,也無須去尋求什麼詩與現實的對應。 他就是在醉態中寫詩,這詩便有了一種強烈的氣勢。他讓這種氣勢推動着他前進,推動着他在寫,而不是他把這種氣勢寫出來。他寫這首詩的時候,一定處在一種迷狂的狀態,所以他寫出來的詩句往往給人以石破天驚的震撼。 在這種醉態下寫詩,他所創造的意象便是特別的,離奇的,不是正常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天佬山是什麼山呀,不就是非常平常的一座小山嗎?可是到了李白的筆下,都成什麼樣了,比一萬八千丈的天台上還要高大,巍巍然啊。 他讓自己的個性和生命力在詩歌中徹底地張揚起來,他在現實中受到的壓抑,便從詩歌中爆破與發泄出來。他的生命力幾乎是無限地向外擴張,擴張到他寫的山水中。你看這首詩中對山水雷電的描寫,哪一處沒有他的痕跡。這就是李白的山水,這就是他胸中的丘壑。李白的山水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李白的山水。 這樣一種醉態,讓你也覺着陶醉。讀着讀着會讓人飄起來,騰雲駕霧的氣勢,把你托起來了。 讀這樣的詩,你不會讀到情緒的低沉,也不會讀到沮喪。雖然是魂悸魄動,驚起長嗟,但是,那結尾處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何等的有力度!他內外都是明亮的,現實可以挫傷他,但是決不可能打敗他。他把來自現實壓迫的傷痛化成了詩歌中的流水,讓他縱情地奔湧出去。他決不收斂,決不自我壓抑。他就在自己的詩歌中,在自己筆下的山水中張狂着。 不錯,他渴求現實的功名,但那是一種能夠將他託上人生的高峯狀態的功名,而不是讓他矮化,讓他變成奴才的功名。他要尋找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而不能讓別人騎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他本質上只是一個詩人,非常天真,非常張揚。無論他士途怎樣,他都只是一個詩人。現實不管怎麼傷害他,都沒有破壞他內心的完整。 李白,就以這種詩酒風流的曠世才華,在醺醺然的醉態中超越了不可超越的市井與朝廷、布衣與天子的社會等級台階,同時也超越了真實與夢幻的的界限。他簡直就為我們創造一種精神生活的奇蹟。

夢遊天姥吟留別 篇五

作者:李白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盪漾清猿啼。

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

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龍吟殷巖泉,慄深林兮驚層巔。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創作背景 篇六

這是一首記夢詩,也是一首遊仙詩。意境雄偉,變化惝恍莫測,繽紛多采的藝術形象,新奇的表現手法,向來為人傳誦,被視為李白的代表作之一。

這首詩的思想內容相當複雜。李白從離開長安後,因政治上遭受挫折,精神上的苦悶憤怨鬱結於懷。在現實社會中找不到出路,只有向虛幻的神仙世界和遠離塵俗的山林去尋求解脱。這種遁世思想看似消沉,卻不能一筆抹殺,它在一定程度上表現了李白在精神上擺脱了塵俗的桎梏。而這才導致他在詩的最後發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那樣激越的呼聲。這種堅決不妥協的精神和強烈的反抗情緒正是這首詩的基調。

李白一生徜徉山水之間,熱愛山水,達到夢寐以求的境地。此詩所描寫的夢遊,也許並非完全虛託,但無論是否虛託,夢遊就更適於超脱現實,更便於發揮他的想象和誇張的才能了。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詩一開始先説古代傳説中的海外仙境──瀛洲,虛無縹緲,不可尋求;而現實中的天姥山在浮雲彩霓中時隱時現,真是勝似仙境。以虛襯實,突出了天姥勝景,暗藴着詩人對天姥山的嚮往,寫得富有神奇色彩,引人入勝。

天姥山臨近剡溪,傳説登山的人聽到過仙人天姥的歌唱,因此得名。天姥山與天台山相對,峯巒峭峙,仰望如在天表,冥茫如墮仙境,容易引起遊者想入非非的幻覺。浙東山水是李白青年時代就嚮往的地方,初出川時曾説“此行不為鱸魚鱠,自愛名山入剡中”。入翰林前曾不止一次往遊,他對這裏的山水不但非常熱愛,也是非常熟悉的。

天姥山號稱奇絕,是越東靈秀之地。但比之其他崇山峻嶺如我國的五大名山──五嶽,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仍有小巫見大巫之別。可是李白卻在詩中誇説它“勢拔五嶽掩赤城”,比五嶽還更挺拔。有名的天台山則傾斜着如拜倒在天姥的足下一樣。這個天姥山,被寫得聳立天外,直插雲霄,巍巍然非同凡比。這座夢中的天姥山,應該説是李白平生所經歷的奇山峻嶺的幻影,它是現實中的天姥山在李白筆下誇大了的影子。

接着展現出的是一幅一幅瑰麗變幻的奇景:天姥山隱於雲霓明滅之中,引起了詩人探求的想望。詩人進入了夢幻之中,彷彿在月夜清光的照射下,他飛渡過明鏡一樣的鏡湖。明月把他的影子映照在鏡湖之上,又送他降落在謝靈運當年曾經歇宿過的地方。他穿上謝靈運當年特製的木屐,登上謝公當年曾經攀登過的石徑──青雲梯。只見:“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巖泉,慄深林兮驚層巔。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繼飛渡而寫山中所見,石徑盤旋,深山中光線幽暗,看到海日升空,天雞高唱,這本是一片曙色;卻又于山花迷人、倚石暫憩之中,忽覺暮色降臨,旦暮之變何其倏忽。暮色中熊咆龍吟,震響于山谷之間,深林為之戰慄,層巔為之驚動。不止有生命的熊與龍以吟、咆表示情感,就連層巔、深林也能戰慄、驚動,煙、水、青雲都滿含陰鬱,與詩人的情感,協成一體,形成統一的氛圍。前面是浪漫主義地描寫天姥山,既高且奇;這裏又是浪漫主義地抒情,既深且遠。這奇異的境界,已經使人夠驚駭的了,但詩人並未到此止步,而詩境卻由奇異而轉入荒唐,全詩也更進入高潮。在令人驚悚不已的幽深暮色之中,霎時間“丘巒崩摧”,一個神仙世界“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洞天福地,於此出現。“雲之君”披彩虹為衣,驅長風為馬,虎為之鼓瑟,鸞為之駕車,皆受命於詩人之筆,奔赴仙山的盛會來了。這是多麼盛大而熱烈的場面。“仙之人兮列如麻”!羣仙好像列隊迎接詩人的到來。金台、銀台與日月交相輝映,景色壯麗,異彩繽紛,何等的驚心眩目,光耀奪人!仙山的盛會正是人世間生活的反映。這裏除了有他長期漫遊經歷過的萬壑千山的印象、古代傳説、屈原詩歌的。啟發與影響,也有長安三年宮廷生活的跡印,這一切通過浪漫主義的非凡想象凝聚在一起,才有這般輝煌燦爛、氣象萬千的描繪。

這首詩寫夢遊奇境,不同於一般遊仙詩,它感慨深沉,抗議激烈,並非真正依託於虛幻之中,而是在神仙世界虛無飄渺的描述中,依然着眼於現實。神遊天上仙境,而心覺“世間行樂亦如此”。

仙境倏忽消失,夢境旋亦破滅,詩人終於在驚悸中返回現實。夢境破滅後,人,不是隨心所欲地輕飄飄地在夢幻中翱翔了,而是沉甸甸地躺在枕蓆之上。“古來萬事東流水”,其中包含着詩人對人生的幾多失意和深沉的感慨。此時此刻詩人感到最能撫慰心靈的是“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徜徉山水的樂趣,才是最快意的,也就是在《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中所説:“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本來詩意到此似乎已盡,可是最後卻憤憤然加添了兩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一吐長安三年的鬱悶之氣。天外飛來之筆,點亮了全詩的主題:對於名山仙境的嚮往,是出之於對權貴的抗爭,它唱出封建社會中多少懷才不遇的人的心聲。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中,多少人屈身權貴,多少人埋沒無聞!唐朝比之其他朝代是比較開明的,較為重視人才,但也只是比較而言。人才在當時仍然擺脱不了“臣妾氣態間”的屈辱地位。“折腰”一詞出之於東晉的陶淵明,他由於不願忍辱而賦《歸去來兮辭》。李白雖然受帝王優寵,也不過是個詞臣,在宮廷中所受到的屈辱,大約可以從這兩句詩中得到一些消息。封建君主把自己稱“天子”,君臨天下,把自己升高到至高無上的地位,卻抹煞了一切人的尊嚴。李白在這裏所表示的決絕態度,是向封建統治者所投過去的一瞥蔑視。在封建社會,敢於這樣想、敢於這樣説的人並不多。李白説了,也做了,這是他異乎常人的偉大之處。

這首詩的內容豐富、曲折、奇譎、多變,它的形象輝煌流麗,繽紛多彩,構成了全詩的浪漫主義華贍情調。它的主觀意圖本來在於宣揚“古來萬事東流水”這樣頗有消極意味的思想,可是它的格調卻是昂揚振奮的,瀟灑出塵的,有一種不卑不屈的氣概流貫其間,並無消沉之感。

創作背景 篇七

此詩作於李白出翰林之後。唐玄宗天寶三載(744年),李白在長安受到權貴的排擠,被放出京,返回東魯(在今山東)家園。之後再度踏上漫遊的旅途。這首描繪夢中游歷天姥山的詩,大約作於李白即將離開東魯南遊吳越之時,其作年一説天寶四載(745年),一説天寶五載(746年)。

李白早年就有濟世的抱負,但不屑於經由科舉登上仕途。因此他漫遊全國各地,結交名流,以此廣造聲譽。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李白的朋友道士吳筠向玄宗推薦李白,玄宗於是召他到長安來。李白對這次長安之行抱有很大的希望,在給妻子的留別詩《別內赴徵》中寫道:“歸時倘佩黃金印,莫見蘇秦不下機。” 李白初到長安,也曾有過短暫的得意,但他一身傲骨,不肯與權貴同流合污,又因得罪了權貴,及翰林院同事進讒言,連玄宗也對他不滿。他在長安僅住了一年多,就被唐玄宗賜金放還,他那由布衣而卿相的夢幻從此完全破滅。這是李白政治上的一次大失敗。離開長安後,他曾與杜甫、高適遊樑、宋、齊、魯,又在東魯家中居住過一個時期。這時東魯的家已頗具規模,儘可在家中怡情養性,以度時光。可是李白沒有這麼做。他有一個不安定的靈魂,他有更高更遠的追求,於是離別東魯家園,又一次踏上漫遊的旅途。這首詩就是他告別東魯朋友時所作,所以又題作“夢遊天姥山別東魯諸公”。

原文: 篇八

夢遊天姥吟留別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

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

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盪漾清猿啼。

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

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龍吟殷巖泉,慄深林兮驚層巔。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

惟覺時之枕蓆,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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