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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 全文翻譯及賞析精品多篇

《燕歌行》 全文翻譯及賞析精品多篇

《燕歌行》 全文翻譯及賞析精品多篇

譯文及註釋 篇一

譯文

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有個隨從主帥出塞回來的人,寫了《燕歌行》詩一首給我看。我感慨於邊疆戰守的事,因而寫了這首《燕歌行》應和他。

唐朝邊境舉煙火狼煙東北起塵土,唐朝將軍辭家去欲破殘忍之邊賊。

戰士們本來在戰場上就所向無敵,皇帝又特別給予他們豐厚的賞賜。

鑼聲響徹重鼓棰聲威齊出山海關,旌旗迎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山間。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瀚之沙海,匈奴單于舉獵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淒涼到邊土,胡人騎兵仗威力兵器聲裏夾風雨。

戰士拼鬥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美人卻在營帳中還是歌來還是舞!

時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盡凋枯,孤城一片映落日戰卒越鬥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義常思報國輕寇敵,邊塞之地盡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

身穿鐵甲守邊遠疆場辛勤已長久,珠淚紛落掛雙目丈夫遠去獨啼哭。

少婦孤單住城南淚下悽傷欲斷腸,遠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望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絕遠之地盡蒼茫更是人煙何所有。

殺氣春夏秋三季騰起陣前似烏雲,一夜寒風聲聲裏如泣更聲驚耳鼓。

互看白刃亂飛舞夾雜鮮血紛飛,從來死節為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沒看見拼殺在沙場戰鬥多慘苦,現在還在思念有勇有謀的李將軍。

註釋

燕歌行:樂府舊題。詩前有作者原序:“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張公,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曾拜輔國大將軍、右羽林大將軍,兼御史大夫。一般以為本詩所諷刺的是開元二十六年,張守珪部將趙堪等矯命,逼平盧軍使擊契丹餘部,先勝後敗,守珪隱敗狀而妄奏功。這種看法並不很準確。

漢家:漢朝,唐人詩中經常借漢説唐。

煙塵:代指戰爭。

橫行:任意馳走,無所阻擋。

元戎:軍事元帥。

非常賜顏色:超過平常的厚賜禮遇。

摐:撞擊。

金:指鉦一類銅製打擊樂器。

伐:敲擊。

榆關:山海關,通往東北的要隘。

旌旆:旌是竿頭飾羽的旗。旆是末端狀如燕尾的旗。這裏都是泛指各種旗幟。

逶迤:蜿蜒不絕的樣子。

碣石;山名。

校尉;次於將軍的武官。

羽書;(插有鳥羽的,軍用的)緊急文書。

瀚海;沙漠。這裏指內蒙古東北西拉木倫河上游一帶的沙漠。

單于;匈奴首領稱號,也泛指北方少數民族首領。

獵火:打獵時點燃的火光。古代遊牧民族出征前,常舉行大規模校獵,作為軍事性的演習。

狼山:又稱狼居胥山,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克什克騰旗西北。一説狼山又名郎山,在今河北易縣境內。此處“瀚海”、“狼山”等地名,未必是實指。

極:窮盡。

憑陵:仗勢侵凌。

雜風雨:形容敵人來勢兇猛,如風雨交加。一説,敵人乘風雨交加時衝過來。

半生死:意思是半生半死,傷亡慘重。

腓(一作衰):指枯萎。隋虞世基《隴頭吟》:“窮求塞草腓,塞外胡塵飛”

鬥兵稀:作戰的士兵越打越少了。

身當恩遇:指主將受朝廷的恩寵厚遇。

玉箸:白色的筷子(玉筷),比喻思婦的淚水如注。

城南:京城長安的住宅區在城南。

薊北:唐薊州在今天津市以北一帶,此處當泛指唐朝東北邊地。

邊庭飄搖:形容邊塞戰場動盪不安。庭,一作“風”。飄搖,一作“飄飄”,隨風飄蕩的樣子。

度:越過相隔的路程,迴歸。

絕域:更遙遠的邊陲。

更何有:更加荒涼不毛。

三時:指晨、午、晚,即從早到夜(歷時很久。三,不表確數。)。

刁斗:軍中夜裏巡更敲擊報時用的、煮飯時用的,兩用銅器。

陣雲:戰場上象徵殺氣的雲,即戰雲。

一夜:即整夜,徹夜。

血:一作“雪”

死節:指為國捐軀。節,氣節。

豈顧勛:難道還顧及自己的功勛。

李將軍:指漢朝李廣,他能捍禦強敵,愛撫士卒,匈奴稱他為漢之飛將軍。

燕歌行的賞析 篇二

《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傑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詩意在慨歎征戰之苦,譴責將領驕傲輕敵,荒唐失職,造成戰爭失利,使戰士受到極大痛苦和犧牲,反映了士兵與將領之間苦樂不同,莊嚴與荒唐迥異的現實。詩雖敍寫邊戰,但重點不在民族矛盾,而是諷刺和憤恨不恤戰士的將領。同時,也寫出了為國禦敵之辛勤。主題仍是雄健激越,慷慨悲壯。

全詩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第一段八句寫出師,第二段八句寫戰敗,第三段八句寫被圍,第四段四句寫死斗的結局。各段之間,脈理綿密。

詩的發端兩句便指明瞭戰爭的方位和性質,見得是指陳時事,有感而發。“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貌似揄揚漢將去國時的威武榮耀,實則已隱含譏諷,預伏下文。樊噲在呂后面前説:“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責他當面欺君該斬。(見《史記·季布傳》)所以,這“橫行”的由來,就意味着恃勇輕敵。緊接着描寫行軍:“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透過這金鼓震天、大搖大擺前進的場面,可以揣知臨戰前不可一世的驕態,也為下文反襯。戰端一啟,“校尉羽書飛瀚海”,一個“飛”字警告了軍情危急:“單于獵火照狼山”,猶如“看明王宵獵,騎火一川明,笳鼓悲鳴,遣人驚!”(張孝祥《六州歌頭》)不意“殘賊”乃有如此威勢。從辭家去國到榆關、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詩概括了出征的歷程,逐步推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緊張。

第二段寫戰鬥危急而失利。落筆便是“山川蕭條極邊土”,展現開闊而無險可憑的地帶,帶出一片肅殺的氣氛。“胡騎”迅急剽悍,象狂風暴雨,卷地而來。漢軍奮力迎敵,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們卻遠離陣地尋歡作樂:“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事實對比,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所以緊接着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着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淒涼。“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迴應上文,漢將“橫行”的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罪責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段寫士兵的'痛苦,實是對漢將更深的譴責。應該看到,這裏並不是遊離戰爭進程的泛寫,而是處在被圍困的險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寫照。“鐵衣遠戍辛勤久”以下三聯,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懸念中的思婦,錯綜相對,離別之苦,逐步加深。城南少婦,日夜悲愁,但是“邊庭飄颻那可度?”薊北征人,徒然回首,畢竟“絕域蒼茫更何有!”相去萬里,永無見期,“人生到此,天道寧論!”更那堪白天所見,只是“殺氣三時作陣雲”;晚上所聞,惟有“寒聲一夜傳刁斗”,如此危急的絕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間,不由人不想到把他們推到這絕境的究竟是誰呢?這是深化主題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後四句總束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勛!他們是何等質樸、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詩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憫和禮讚,而“豈顧勛”則是有力地譏刺了輕開邊釁,冒進貪功的漢將。最末二句,詩人深為感慨道:“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八九百年前威鎮北邊的飛李廣,處處愛護士卒,使士卒“鹹樂為之死”。這與那些驕橫的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詩人提出李,意義尤為深廣。從漢到唐,悠悠千載,邊塞戰爭何計其數,驅士兵如雞犬的將帥數不勝數,備歷艱苦而埋屍異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萬萬!可是,千百年來只有一個李廣,不能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杜甫讚美高適、岑參的詩:“意愜關飛動,篇終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長史三十韻》)此詩以李廣終篇,意境更為雄渾而深遠。

全詩氣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慘淡經營而至於渾化無跡。氣氛悲壯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詩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劇的場面,以淒涼的慘狀,揭露好大喜功的們的罪責。尤可注意的是,詩人在激烈的戰爭進程中,描寫了士兵們複雜變化的內心活動,悽惻動人,深化了主題。全詩處處隱伏着鮮明的對比。從貫串全篇的描寫來看,士兵的效命死節與漢將的怙寵貪功,士兵辛苦久戰、室家分離與漢將臨戰失職,縱情聲色,都是鮮明的對比。而結尾提出李廣,則又是古今對比。全篇“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二句最為沈至”(《唐宋詩舉要》引吳汝綸評語),這種對比,矛頭所指十分明顯,因而大大加強了諷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運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詩用韻依次為入聲“職”部、平聲“刪”部、上聲“麌”部、平聲“微”部、上聲“有”部、平聲“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間,抑揚有節。除結尾兩句外,押平韻的句子,對偶句自不待言,非對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礙石間”;押仄韻的句子,對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對也是很嚴整的,如“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這樣的音調之美,正是“金戈鐵馬之聲,有玉磐鳴球之節”(《唐風定》卷九邢昉評語)。

燕歌行的賞析譯文 篇三

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有個隨從主帥出塞回來的人,寫了《燕歌行》詩一首給我看。我感慨於邊疆戰守的事,因而寫了這首《燕歌行》應和他。

唐朝邊境舉煙火狼煙東北起塵土,唐朝辭家去欲破殘忍之邊賊。

戰士們本來在戰場上就所向無敵,皇帝又特別給予他們豐厚的賞賜。

鑼聲響徹重鼓棰聲威齊出山海關,旌旗迎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山間。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瀚之沙海,匈奴單于舉獵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淒涼到邊土,胡人騎兵仗威力兵器聲裏夾風雨。

戰士拼鬥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美人卻在營帳中還是歌來還是舞!

時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盡凋枯,孤城一片映落日戰卒越鬥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義常思報國輕寇敵,邊塞之地盡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

身穿鐵甲守邊遠疆場辛勤已長久,珠淚紛落掛雙目丈夫遠去獨啼哭。

少婦孤單住城南淚下悽傷欲斷腸,遠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望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絕遠之地盡蒼茫更是人煙何所有。

殺氣春夏秋三季騰起陣前似烏雲,一夜寒風聲聲裏如泣更聲驚耳鼓。

互看白刃亂飛舞夾雜鮮血紛飛,從來死節為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沒看見拼殺在沙場戰鬥多慘苦,現在還在思念有勇有謀的李。

高適《燕歌行》在藝術上有何成就。 篇四

高適這首樂府歌行的邊塞詩,其成就是多方面的,在這裏,只剖析一下它的最大特色。這就是:調動多種藝術手段為自己的題旨服務。這可從以下若干方面得到體現。

(一)用概括描寫與細緻刻畫相結合的手法,描繪了邊塞景色和兩地相思。詩中對於這方面的描寫顯得異常生動而深刻,且感情也十分豐富而深沉。大家只要細品其味,必有深深體悟和共鳴。

(二)採用“對照法”,揭露軍內矛盾。這就是:一面忠誠勇敢、拼命奮戰,視死如歸;一面卻縱慾作樂,不惜士卒,有虧職守。還有一邊只為個人功勛奔波經營,一邊則為保邊衞國作出自己的貢獻。如此等等描寫,因為是通過“對照法”進行的,顯得特別鮮明,揭露也異常深刻。

(三)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此詩從用韻和聲調上,也力求體現詩歌的情調和主題思想。全詩多次換韻,平仄交替。這是本詩在用韻上的一個特色。它每四句一轉韻,字聲平仄和詩情變化相一致,從而更好地反映詩歌的豐富生活內容和複雜的思緒。比如——

在第一大段的頭段四句用了仄韻,與邊塞告急的情勢正相吻合;接着四句改用平韻,有助於表現戰士的昂揚氣慨。

在第二大段中,前四句用仄韻,這是戰場肅殺氣氛所要求的;後邊四句改為平韻,正同悲壯慷慨的激情抒發相合。接下去八句,均用仄韻,又是為了配合抒發悲怨纏綿之情而設的。

在第三大段,即最後四句轉為平韻,更有助於英勇氣慨的表現和義憤之情的抒發。

如此等等的平仄交替用韻,聲隨情移,抑揚有致,使詩歌之情調和韻味富於變化,時而雄邁高亢,時而悲惻幽怨;又時而昂揚激越,時而淒涼低沉。這樣,就大大增強了詩歌攝引人心的藝術張力。

高適《燕歌行》賞析 篇五

燕歌行 高適 唐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字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樅金伐鼓下榆關,旌旗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衰,孤城落日鬥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筋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飄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註釋】:

(1)燕歌行:樂府舊題。詩前有作者原序:“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張公,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曾拜輔國大將軍、右羽林大將軍,兼御史大夫。一般以為本詩所諷刺的是開元二十六年,張守珪部將趙堪等矯命,逼平盧軍使擊契丹餘部,先勝後敗,守珪隱敗狀而妄奏功。這種看法並不很準確。

(2)漢家:漢朝,唐人詩中經常借漢説唐。

(3)煙塵:代指戰爭。

(4)非常賜顏色:超過平常的厚賜禮遇。

(5)摐:撞擊。

(6)金:指鉦一類銅製打擊樂器。

(7)伐:敲擊。

(8)榆關:山海關,通往東北的要隘。

(9)旌旆:旌是竿頭飾羽的旗。旆是末端狀如燕尾的。旗。這裏都是泛指各種旗幟。

(10)碣石;山名。

(11)校尉;次於將軍的武官。

(12)羽書;緊急文書。

(13)獵火:打獵時點燃的火光。古代遊牧民族出征前,常舉行大規模校獵,作為軍事性的演習。

(14)狼山:又稱狼居胥山,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克什克騰旗西北。一説狼山又名郎山,在今河北易縣境內。此處“瀚海”、“狼山”等地名,未必是實指。

(15)憑陵:仗勢侵凌。

(16)雜風雨:喻敵騎進攻如狂風挾雨而至。

(17)腓:指枯萎。

(18)鬥兵稀:作戰的士兵越打越少了。

(19)身當恩遇:指主將受朝廷的恩寵厚遇。

(20)玉箸:喻思婦的眼淚。

(21)薊北:唐薊州在今天津市以北一帶。

(22)度:越過相隔的路程,迴歸。

(23)三時:指晨、午、晚,即從早到夜。

(24)陣雲:戰場上象徵殺氣的雲。

(25)死節:指為國捐軀。節,氣節。

(26)李將軍:指漢朝李廣,他能捍禦強書包範文敵,愛撫士卒,匈奴稱他為漢之飛將軍。

【譯文】:

唐玄宗開元二十六年,有個隨從主帥出塞回來的人,寫了《燕歌行》詩一首給我看。我感慨於邊疆戰守的事,因而寫了這首《燕歌行》應和他。

漢朝邊境舉煙火狼煙東北起塵土,漢朝將軍辭家去欲破殘忍之邊賊。

男子本來就看重橫刀騎馬天下行,天子賞識非常時赫赫英雄顯本色。

鑼聲響徹重鼓棰聲威齊出山海關,旌旗迎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山間。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瀚之沙海,匈奴單于舉獵火光照已到我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淒涼到邊土,胡人騎兵仗威力兵器聲裏夾風雨。

戰士拼鬥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美人卻在營帳中還是歌來還是舞!

時值深秋大沙漠塞外百草盡凋枯,孤城一片映落日戰卒越鬥越稀少。

身受皇家深恩義常思報國輕寇敵,邊塞之地盡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

身穿鐵甲守邊遠疆場辛勤已長久,珠淚紛落掛雙目丈夫遠去獨啼哭。

少婦孤單住城南淚下悽傷欲斷腸,遠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望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可輕易來奔赴,絕遠之地盡蒼茫更是人煙何所有。

殺氣春夏秋三季騰起陣前似烏雲,一夜寒風聲聲裏如泣更聲驚耳鼓。

互看白刀亂飛舞夾雜大雪落紛紛,從來死節為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沒有看見拼殺在沙場戰鬥多慘苦,現在還在思念着有勇有謀李將軍。

【賞析】:

《燕歌行》是高適的代表作。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這是樂府詩的發展,如果再進一步,就到了杜甫《麗人行》、《兵車行》、“三吏”、“三別”等即事命篇的新樂府了。《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於《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説就是曹丕開創的。 曹丕的《燕歌行》有兩首,是寫婦女秋思,由他首創,所以後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高適的《燕歌行》是寫邊塞將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調寫此題材他是第一個。此詩主要是揭露主將驕逸輕敵,不恤士卒,致使戰事失利。歷來注家未對序文史事詳加考核,都以為是諷張守珪而作。其實,這是不符史實的。此詩所刺對象應是受張守珪派遣、前往征討奚、契丹的平盧討擊使、左驍衞將軍安祿山。

詩大體可分四段:首段八句寫出師。其中前四句説戰塵起於東北,將軍奉命征討,天子特賜光彩,已見得寵而驕,為後文輕敵伏筆。後四句接寫出徵陣容。旌旗如雲,鼓角齊鳴,一路上浩浩蕩蕩,大模大樣開赴戰地,為失利時狼狽情景作反襯。“校尉”兩句寫抵達前線。羽書飛馳,見軍情緊急;獵火照夜,説敵陣森嚴。第二段八句寫戰鬥經過。其中前四句寫戰初敵人來勢兇猛,我軍傷亡慘重,後四句説至晚已兵少力竭,不得解圍。“山川蕭條極邊土”,説明戰場地形是無險可憑的開闊地帶,這正有利於胡騎馳突,故接寫敵軍如暴風驟雨之襲來。“戰士”兩句用對比方法寫出了主將驕惰輕敵,不恤士卒,一面是拚死苦戰,一面仍恣意逸樂。這是詩中最有揭露性的描寫。大漠衰草、落日孤城的蕭颯景象,為“鬥兵稀”作襯托,同時寫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身當恩遇常輕敵”,正面點出損兵被圍的原因,是詩的主旨。第三段八句寫徵人,思婦兩地相望,重會無期。詩雖古體,多用偶句,此段因內容需要,而猶着意作對仗。又此詩平仄轉韻,一般四句一轉,獨此段八句全用仄韻,與表現雙方搖搖不安的心緒相適應。殺氣成雲,刁斗傳寒,都是極力渲染悲涼氣氛。末段四句,兩句寫戰士在生還無望的處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豈顧勛”三字,仍是對將帥的諷刺。兩句詩人感慨,對戰士的悲慘命運深寄同情,詩以“至今猶憶李將軍”作結,再次點明主題。盛唐時,殷璠評高適曰:“其詩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此詩確實可以作為代表。

燕歌行的原文賞析 篇六

唐代:高適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常輕敵 一作:恆輕敵)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飄颻 一作:飄飄)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

高適這首《燕歌行》,所反映的內容確是多方面的。 篇七

它通過對一次行軍出征的描寫,高度讚揚了士兵奮不顧身,為國立功的精神,同時,也表現了他們長期戍邊的思鄉之情;揭露了軍隊內部將領與士兵之間的矛盾,諷刺了邊防將帥的驕奢淫逸。它具有頗高的思想內涵,在唐代邊塞詩中,確是獨樹一幟的。

但是,對於此詩的題旨到底是什麼?在古典文學研究和註釋中,卻有若干不同認識。因此,以下着重講講這個問題。

眼下,有這樣一些相異的甚至相左的認識:

(一) 歌頌戰士為國家利益而戰。劉大傑認為:他們“不是為爭取個人的功勛,而是為國家的利益。”(劉著《中國文學發展史》)

(二)突出戰士英勇氣慨,諷刺將帥不得其人。朱東潤等認為:“結束處突出廣大士兵保衞邊疆、奮不顧身的英雄氣慨,諷刺邊地將領不得其人,則是全詩主旨所在。”(《中國曆代古典文學作品選》)

(三)希望將軍體恤士卒。遊國恩等認為:“結尾回憶李廣,希望將軍體恤士卒,點出了全詩的主題。”(《中國文學史》)

(四)這是非戰作品。吳國恆、王綬青認為:對於唐對契丹這次不義戰爭,“由於高適對現實持着較為清醒的客觀態度,……記起張(守珪)的輕易用兵,並喜歡飲宴作樂,乃作詩以諷刺,創作名篇《燕歌行》。”(《文學評論》一九八○年第三期)

(五)對將領的微諷和對戰士的同情,是詩歌的主要傾向。這是前幾年新提出的一種觀點(詳見一九八○年第三期《文學評論》)。他們認為:詩歌雖然以不義戰爭為其背景,但實際上,詩從出征寫起,以至戰爭結束,除了有些頌揚性詩句之外,其主要部分都是對將軍的微諷和對戰士的同情。這成為此詩的主要傾向。當前通行的《大學語文》,已經採納了一些合理因素,在自己的“題解”中表示了相類的看法。

對這個問題,我的看法,贊成第五種觀點,它基本上符合詩歌內容與作者意圖。這不僅可在此詩全部內容的剖析上得到內證,而且可從高適反映在他的全部“邊塞詩”的基本內容和態度得到印證:他謳歌保邊衞國的正義戰爭,反對窮兵黷武的不義戰爭;他勇於揭露戰爭的陰暗面,同情戰士種種不平待遇等等。這就是高適在自己的邊塞詩中所體現的基本立場和主要思想。《燕歌行》正是貫串着這種基本精神的。因此,它既不是一般的非戰作品,也不是僅僅反映某一方面內容、某一次具體戰事的東西,更不是純粹為張守珪之流的'不義戰爭唱讚歌,而是廣泛地、多角度地反映了唐代征戰生活的各個方面。詩中所描畫的場景和抒發的情調,有壯烈而雄邁高亢的,也有蕭索而幽怨纏綿的,還有一些潑辣或含蓄,內容是錯綜交織的,感情也是複雜多變的。從表象上視之,許多現象似乎是矛盾的,而其實,它把上述各種因素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鮮明而又渾然的統一體。這就是:憂國恤民(包括愛兵)的主題思想同雄渾悲壯、氣骨鯁直的藝術風格的統一。

創作背景 篇八

《燕歌行》雖用樂府舊題,卻是因時事而作的,這是樂府詩的發展,如果再進一步,就到了杜甫《麗人行》、《兵車行》、“三吏”、“三別”等即事命篇的新樂府了。《燕歌行》是一個樂府題目,屬於《相和歌》中的《平調曲》,這個曲調以前沒有過記載,因此據説就是曹丕開創的。曹丕的《燕歌行》有兩首,是寫婦女秋思,由他首創,所以後人多學他如此用燕歌行曲調做閨怨詩。高適的《燕歌行》是寫邊塞將士生活,用燕歌行曲調寫此題材他是第一個。歷來注家未對序文史事詳加考核,都以為是諷張守珪而作。作者有感於幽州節度使張守珪與奚族作戰打了敗仗卻謊報軍情,作詩加以諷刺。

自唐開元十八年(730年)至二十二年十二月,契丹多次侵犯唐邊境。開元十五年(727年),高適曾北上薊門。開元二十年,信安王李禕征討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願:“豈無安邊書,諸將已承恩。惆悵孫吳事,歸來獨閉門”(《薊中作》)。可見他對東北邊塞軍事,下過一番研究工夫。開元二十一年後,幽州節度使張守珪經略邊事,初有戰功。但二十四年,張讓平盧討擊使安祿山討奚、契丹,“祿山恃勇輕進,為虜所敗”(《資治通鑑》卷二百十五)。開元二十六年,幽州將趙堪、白真陀羅矯張守珪之命,逼迫平盧軍使烏知義出兵攻奚、契丹,先勝後敗。“守珪隱其狀,而妄奏克獲之功”(《舊唐書·張守珪傳》)。高適對開元二十四年以後的兩次戰敗,感慨很深,因寫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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