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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優美散文【多篇】

汪曾祺優美散文【多篇】

汪曾祺優美散文【多篇】

作者簡介: 篇一

汪曾祺(1920——1997)江蘇高郵人。我國著名小説家、散文家、戲劇家。他的小説《受戒》和《大淖記事》都曾獲獎,一些作品還被翻譯到國外。他還曾創作和改編了京劇《范進中舉》、《王昭君》及現代京劇《沙家浜》等。如今,汪曾祺平中顯奇,淡中有味的作品,備受眾多讀者的真心喜愛,並在海外產生越來越廣泛的影響。劇作家沙葉新評價他的作品是“字裏行間有書香味,有江南的泥土芳香”,可見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汪曾祺的介紹 篇二

汪曾祺,江蘇高郵人,1920年3月5日出生,中國當代作家、散文家、戲劇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汪曾祺在短篇小説創作上頗有成就,對戲劇與民間文藝也有深入鑽研。作品有《受戒》《晚飯花集》《逝水》《晚翠文談》等。

汪曾祺可以説在那個極其特殊年代的首批高知識分子,在他20歲時,通過自身的努力考上了西南聯大的中文系,在他的一生中,文學上的成就是他這一輩子的榮光,他留下了許多散文集、小説集。

汪曾祺大學畢業後,第一份工作便是在聯大同學辦的一所中學中擔任教師,在教學生涯中,也是他的創作初始階段,在這個階段中,他寫了不少的文學小説,有名的如《復仇》,後來被刊登在文藝復興的雜誌上,並廣為流傳,人們開始認識了汪曾祺這樣的一個人。

同樣也是在教師生涯的過程中,汪曾祺認識了他的一生伴侶,施鬆卿。她也同樣是一名教師,由於在一起工作,從而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基礎,並且因此喜結良緣,從此相守相依。

汪曾祺的人生幾經波折,歷經過中國抗日戰爭,改革開放,在這林林種種的是其中,汪曾祺依舊能夠保持着一顆開朗的心態,並未被生活中的困難所打倒,反而能夠將更多的感情投入到文學創作中,寫下了許多的精品良作。

汪曾祺經典短篇散文 篇三

女人很少打魚。

打魚的有幾種。

一種用兩隻三桅大船,乘着大西北風,張了滿帆,在大湖的激浪中並排前進,船行如飛,兩船之間掛了極大的拖網,一網上來,能打上千斤魚。而且都是大魚。一條大銅頭魚(這種魚頭部尖鋭,顏色如新擦的黃銅,肉細味美,有的地方叫做黃段),一條大青魚,往往長達七八尺。較小的,也都在五斤以上。起網的時候,如果覺得分量太沉,會把魚放掉一些,否則有把船拽翻了的危險。這種豪邁壯觀的打魚,只能在嚴寒的冬天進行,一年只能打幾次。魚船的船主都是些小財主,雖然他們也隨船下湖,駕船拉網,勇敢麻利處不比僱來的水性極好的夥計差到哪裏去。

一種是放魚鷹的。魚鷹分清水、渾水兩種。渾水鷹比清水鷹值錢得多。渾水鷹能在渾水裏睜眼,清水鷹不能。湍急的渾水裏才有大魚,名貴的魚。清水裏只有普通的魚,不肥大,味道也差。站在高高的運河堤上,看人放鷹捉魚,真是一件快事。一般是兩個人,一個撐船,一個管鷹。一船魚鷹,多的可到二十隻。這些魚鷹歇在木架上,一個一個都好像很興奮,不停地鼓嗉子,扇翅膀,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管鷹的把篙子一擺,二十隻魚鷹撲通撲通一齊鑽進水裏,不大一會,接二連三的上來了。嘴裏都叼着一條一尺多長的鱖魚,魚尾不停地搏動。沒有一隻落空。有時兩隻魚鷹合抬着一條大魚。喝!這條大鱖魚!燒出來以後,哪裏去找這樣大的魚盤來盛它呢?

一種是扳罾的。

一種是撒網的。……

還有一種打魚的:兩個人,都穿了牛皮縫製的連鞋子。褲子帶上衣的罩衣,顏色白黃白黃的,站在齊腰的水裏。一個張着一面八尺來寬的兜網;另一個按着一個下寬上窄的梯形的竹架,從一個距離之外,對面走來,一邊一步一步地走,一邊把竹架在水底一戳一戳地戳着,把魚趕進網裏。這樣的打魚的,只有在靜止的淺水裏,或者在雖然流動但水不深,流不急的河裏,如護城河這樣的地方,才能見到。這種打魚的,每天打不了多少,而且沒有很大的,很好的魚。大都是不到半斤的鯉魚枴子、鯽瓜子、鮎魚。連不到二寸的“羅漢狗子”,薄得無肉的“貓殺子”,他們也都要。他們時常會打到烏龜。

在國小校後面的葦塘裏,臭水河,常常可以看到兩個這樣的打魚的。一男一女。他們是兩口子。男的張網,女的趕魚。奇怪的是,他們打了一天的魚,卻聽不到他們説一句話。他們的臉上既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失望、憂愁,總是那樣平平淡淡的,平淡得近於木然。除了舉網時聽到(炎欠)的一聲,和梯形的竹架間或攪動出一點水聲,聽不到一點聲音。就是舉網和攪水的聲音,也很輕。

有幾天不看見這兩個穿着黃白黃白的牛皮罩衣的打魚的了。又過了幾天,他們又來了。按着梯形竹架趕魚的換了一個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辮根纏了白頭繩。一看就知道,是打魚人的女兒,她媽死了,得的是傷寒。她來頂替媽的職務了。她穿着媽穿過的皮罩衣,太大了,腰裏窩着一塊,更加顯得臃腫。她也像媽一樣,按着梯形竹架,一戳一戳地戳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一定覺得:這身濕了水的牛皮罩衣很重,秋天的水已經很涼,父親的話越來越少了。

對汪曾祺的評價 篇四

汪曾祺的一生,可謂是極為坎坷,但在這坎坷的人生道路上,汪曾祺並沒有向命運低頭,也沒有向政治俯首,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堅強的活着。

後世之人評價汪老先生,他的一生走的極為艱難,伴隨着中國的脱胎換骨,汪曾祺也相當於被扒了兩層皮。但無論經歷了多少生活的折磨,精神的痛苦,卻最終沒有將汪曾祺先生打倒,他仍然具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淡泊名利的性,真誠率真的情,不畏強權的魂。汪曾祺先生愛好學問,在文學界內的海洋裏馳騁遨遊,不斷充實着自己的知識,陶冶着自己的情操。經歷過文革的考驗,度過了四人幫折磨後的汪曾祺,反而更加能沉心靜氣的專注於對學問的研究,真乃是令人佩服。

作家賈平凹評價汪曾祺是一隻文狐,而且是一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可見汪曾祺在文學上的造詣之高超,令人歎為觀止。著名的作家老舍先生也曾經盛讚過汪曾祺,説他是少有的學問界文章寫得好的。沈從文也曾經説汪曾祺就是人太老實了,雖然文章寫得很好,但卻一直沒有刻意的表露過自己的長處,以致於老舍先生很久之後才發現了汪曾祺這顆文學界的金子。

汪曾祺經典短篇散文 篇五

修下水道了。最初,孩子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看見一輛一輛的大汽車開過來,卸下一車一車的石子,雞蛋大的石子,杏核大的石子,還有沙,温柔的,乾淨的沙。堆起來,堆起來,堆成一座一座山,把原來的一個空場子變得完全不認得了。(他們曾經在這裏踢毽子,放風箏,在草窩裏找那麼尖頭的綠蚱蜢——飛起來露出桃紅色的翅膜,格格格地響,北京人叫做“卦大扁”……)原來挺立在場子中間的一棵小棗樹只露出了一個頭,像是掉到地底下去了。最後,來了一個一個巨大的,大得簡直可以當做房子住的水泥筒子。這些水泥筒子有多重啊,它是那麼滾圓的,可是放在地下一動都不動。孩子最初只是怯生生地,遠遠地看着。他們只好走一條新的,彎彎曲曲的小路進出了,不能從場子裏的任何方向橫穿過去了。沒有幾天,他們就習慣了。他們覺得這樣很好。他們有時要故意到沙堆的邊上去踩一腳,在滾落下來的石子上站一站。後來,從有一天起,他們就跑到這些山上去玩起來。這倒不只是因為在這些山旁邊只有一個老是披着一件黃布面子的羊皮大衣的人在那裏看着,並且總是很温和地微笑着看着他們,問他姓什麼,住在哪一個門裏,而是因為他們對這些石子和沙都熟悉了。他們知道這是可以上去玩的,這一點不會有什麼妨礙。哦,他們站得多高呀,許多東西看起來都是另外一個樣子了。他們看見了許多肩膀和頭頂,看見頭頂上那些旋。他們看見馬拉着車子的時候脖子上的鬃毛怎樣一聳一聳地動。他們看見王國俊家的房頂上的瓦楞裏嵌着一個皮球。(王國俊跟他爸爸搬到新北京去了,前天他們在東安市場還看見過的哩。)他們隔着牆看見他們的媽媽往繩子上曬衣服,看見媽媽的手,看見……終於,有一天,他們跑到這些大圓筒裏來玩了。他們在裏面穿來穿去,發現、尋找着各種不同的路徑。這是橋孔啊,涵洞啊,隧道啊,是地道戰啊……他們有時伸出一個黑黑的腦袋來,喊叫一聲,又隱沒了。他們從薄暗中爬出來,爬到圓筒的頂上來奔跳。最初,他們從一個圓筒上跳到一個圓筒上,要等兩隻腳一齊站穩,然後再往另一個上面跳,現在,他們連續地跳着,他們的腳和身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弧形的坡面,習慣了這樣的運動的節拍,他們在上面飛一般地跳躍着……

(多給孩子們寫一點神奇的,驚險的故事吧。)

他們跑着,跳着,他們的心開張着。他們也常常跑到那條已經掘得很深的大溝旁邊,挨着木欄,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木架子,看在黑洞洞的溝底活動着的工人,看他們穿着長過膝蓋的膠皮靴子從裏面爬上來,看他們吃東西,吃得那樣一大口一大口的,吃得那樣香。夜晚,他們看見溝邊點起一盞一盞斜角形的紅燈。他們知道,這些燈要一直在那裏亮着,一直到很深很深的夜裏,發着紅紅的光。他們會很久很久都記得這些燈……

孩子們跑着,跳着,在圓筒上面,在圓筒裏面。忽然,有一個孩子在心裏驚呼起來:“我已經頂到筒子頂了,我沒有踮腳!”啊,不知不覺的,這些孩子都長高了!真快呀,孩子!而,這些大圓筒子也一個一個地安到深深的溝裏去了,孩子們還來得及看到它們的淺灰色的脊背,整整齊齊地,長長地連成了一串,工人叔叔正往溝裏填土。

現在,場子裏又空了,又是一個新的場子,還是那棵小棗樹,挺立着,搖動着枝條。

不久,溝填平了,又是平平的,寬廣的,特別平,特別寬的路。但是,孩子們確定地知道,這下面,是下水道。

創作背景: 篇六

文革結束後,中斷小説創作多年的汪曾祺重新提筆寫小説,這一階段他的小説基本上以早年間在故鄉高郵的生活為創作素材 汪曾祺少年時為躲戰火隨父、祖在鄉間小廟住過半年多,當時有一户趙姓人家住在廟的附近。經過40多年的人生積累,年過六旬的他回憶起當時的那段生活經歷,感到像小英子那樣的農村女孩的感情是健康、美好、富有詩意的,於是產生了創作衝動,決定要把那種美好的情感和生活樣態寫出來。除了和尚廟、庵趙莊中諸人都有生活原型外,他還把祖母擅長剪花樣的生活細節嫁接到了小説人物趙大娘身上。

《受戒》完成後,由於自知作品的題材、風格不合於當時的文學主流,所以汪曾祺一開始並不奢望發表,只給朋友和同事看過初稿。1980年7月,北京文化局系統召開黨員幹部座談會,會上楊毓珉偶爾談到了《受戒》,説小説寫得很美但恐難以發表。在場的《北京文藝》負責人李清泉聽後很感興趣,遂問汪曾祺要稿子。8月,汪曾祺把定稿轉給李清泉並附了一份短柬,提到發表它是要有一些膽量的。儘管剛剛撥亂反正,人們對“極左”思潮還心有餘悸,但李清泉力排異議,於《北京文學》第10期(從該期起《北京文藝》更名為《北京文學》)上發表了《受戒》。

汪曾祺的作品有哪些 篇七

汪曾祺被後世的文人學者評價為當代著名的作家,散文家。他的創作類型自然是少不了小説和散文。

首先,汪曾祺的一生是寫下了不少的小説的,後來被收錄成冊,裝訂成集,流傳於後世,傳遞於古今。【】在小説的創作中,汪老最為有名的作品均收錄於小説作品集《邂逅集》中,而在《邂逅集》中當屬受戒這篇小説最為有名,那麼受戒到底講述的是一個怎樣的故事,傳遞了作者怎樣的意圖呢?《受戒》整部小説中以一個小和尚為主人公,講述了他幸福的一生,既能夠當和尚,但同樣也能擁有愛情,這篇小説具有深刻的反諷意味的,諷刺了當下的社會環境。

其次,再來看看汪老的散文集,汪老的散文作品同樣收錄在散文作品集《蒲橋集》中,最為有名的有《我的家鄉》等等。汪曾祺的散文有着獨特的特點,讀他的散文,有種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他的散文沒有太多奢華的詞藻,也沒有過多濃烈的感情,相反地是那種細水長流的'描述,從細節處取勝,引人入勝,欲罷不能。

《求雨》 篇八

昆明栽秧時節通常是不缺雨的。雨季已經來了,三天兩頭地下着。停停,下下;下下,停停。空氣是潮濕的,洗的衣服當天幹不了。草長得很旺盛。各種菌子都出來了。青頭菌、牛幹菌、雞油菌……稻田裏的泥土被雨水浸得透透的,每塊田都顯得很膏腴,很細膩。積蓄着的薄薄的水面上停留着雲影。人們戴着斗笠,把新拔下的秧苗插進稀軟的泥裏……

但是偶爾也有那樣的年月,雨季來晚了,缺水,栽不下秧。今年就是這樣。因為通常不缺雨水,這裏的農民都不預備龍骨水車。他們用一個戽斗,扯動着兩邊的繩子,從小河裏把渾濁的泥漿一點一點地澆進育苗的秧田裏。但是這一點點水,只能保住秧苗不枯死,不能靠它插秧。秧苗已經長得過長了,再不插就不行了。然而稻田裏卻是乾乾的。整得平平的田面,曬得結了一層薄殼,裂成一道一道細縫。多少人仰起頭來看天,一天看多少次。然而天藍得要命。天的顏色把人的眼睛都映藍了。雨呀,你怎麼還不下呀!雨呀,雨呀!

望兒也抬頭望天。望兒看看爸爸和媽媽,他看見他們的眼睛是藍的。望兒的眼睛也是藍的。他低頭看地,他看見稻田裏的泥面上有一道一道螺獅爬過的痕跡。望兒想了一個主意:求雨。望兒昨天看見鄰村的孩子求雨,他就想過:我們也求雨。

他把村裏的孩子都叫在一起,找出一套小鑼小鼓,就出發了。

一共十幾個孩子,大的十來歲,最小的一個才六歲。這是一個枯瘦、襤褸、有些污髒的,然而卻是神聖的隊伍。他們頭上戴着柳條編成的帽圈,敲着不成節拍的、單調的小鑼小鼓:鼕鼕當,鼕鼕當……他們走得很慢。走一段,敲鑼的望兒把鑼槌一舉,他們就唱起來:

小小兒童哭哀哀,

撒下秧苗不得栽。

巴望老天下大雨,

烏風暴雨一起來。

調子是非常簡單的,只是按照昆明話把字音拉長了念出來。他們的聲音是悽苦的,虔誠的。這些孩子都沒有讀過書。他們有人模模糊糊地聽説過有個玉皇大帝,還有個龍王,龍王是管下雨的。但是大部分孩子連玉皇大帝和龍王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天,天是無常的。它有時對人很好,有時卻是無情的,它的心很狠。他們要用他們的聲音感動天,讓它下雨。

(這地方求雨和別處大不一樣,都是利用孩子求雨。所以望兒他們能找出一套小鑼小鼓。大概大人們以為天也會疼惜孩子,會因孩子的哀求而心軟。)

他們戴着柳條圈,敲着小鑼小鼓,歌唱着,走在昆明的街上。

小小兒童哭哀哀,

撒下秧苗不得栽。

巴望老天下大雨,

烏風暴雨一起來。

過路的行人放慢了腳步,或者乾脆停下來,看着這支幼小的、襤褸的隊伍。他們的眼睛也是藍的。

望兒的村子在白馬廟的北邊。他們從大西門,一直走過華山西路、金碧路,又從城東的公路上走回來。

他們走得很累了,他們都還很小。就着泡辣子,吃了兩碗包穀飯,就都爬到牀上睡了。一睡就睡着了。

半夜裏,望兒叫一個炸雷驚醒了。接着,他聽見屋瓦上噼噼啪啪的聲音。過了一會,他才意識過來:下雨了!他大聲喊起來:“爸!媽!下雨啦!”

他爸他媽都已經起來了,他們到外面去看雨去了。他們進屋來了。他們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斗笠和蓑衣上滴着水。

“下雨了!”

“下雨了!”

媽媽把油燈點起來,一屋子都是燈光。燈光映在媽媽的眼睛裏。媽媽的眼睛好黑,好亮。爸爸燒了一杆葉子煙,葉子煙的火光映在爸爸的臉上,也映在他的眼睛裏。

第二天,插秧了!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來了,到處都是人。

望兒相信,這雨是他們求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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