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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原文及賞析(新版多篇)

《竹》原文及賞析(新版多篇)

《竹》原文及賞析(新版多篇)

《竹》原文及賞析 篇一

原文:

月色穿簾風入竹,倚屏雙黛愁時。砌花含露兩三枝。如啼恨臉,魂斷損容儀。

香燼暗消金鴨冷,可堪辜負前期。繡襦不整鬢鬟欹。幾多惆悵,情緒在天涯!

詩詞賞析:

這首詞寫春閨幽怨。

上片頭二句寫女主人公在風吹月照下,倚屏發愁。“砌花”三句,既寫花,又寫人。“如啼恨臉”,形象秀麗,可愛堪憐。

下片“香燼”句,突出閨中淒涼,“可堪”句交待淒涼的原因是情人失約。“繡襦”句表現她無心粧扮。最後二句,將情緒引向遙遠處,境界略開。結尾“涯”字,與“時”、“枝”、“儀”、“期”、“欹”相押,都是韻腳。“涯”,唐五代時兩讀,既在麻韻,又在支韻。《花間集》中,“涯”有與麻韻字相押的,如顧敻的《酒泉子》其六(《酒泉子·水碧風清》):“恨無涯,小屏斜,堪憎蕩子不還家。”又《虞美人》其五(《虞美人·憑闌愁立雙蛾細》):“玉郎還是不還家。教人魂夢逐楊花,繞天涯。”此首則與支韻字相押。

《竹》原文及賞析 篇二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原文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

作者:唐·白居易

昔我十年前,與君始相識。

曾將秋竹竿,比君孤且直。

中心一以合,外事紛無極。

共保秋竹心,風霜侵不得。

始嫌梧桐樹,秋至先改色。

不愛楊柳枝,春來軟無力。

憐君別我後,見竹長相憶。

長欲在眼前,故栽庭户側。

分首今何處,君南我在北。

吟我贈君詩,對之心惻惻。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註釋

①這首詩作於元和五年(810)。

②全詩校:今本“竿”字以下至“秋竹”二十字俱脱,誤作“會將秋竹心,風霜侵不得”。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賞析

這首詩表達了作者對受挫折、被貶官的好朋友的真摯的想念和深厚的友誼,與此同時也顯示出作者高尚的情操。十年前,元稹中舉時,作者把他比作“孤且直”的竹子;十年後,儘管“外事紛無極,”作者仍以“共保秋心”相互勉勵,也深信“風霜侵不得”。

作者一方面讚美秋竹,將它看作是孤直品性和高尚志趣的象徵,另一方面借嫌棄梧桐及楊柳,對經受不住外界影響而隨風飄浮之輩深表不滿。詩人將元稹比作孤且直的竹子,並以共保秋竹心相互勉勵,並深信,儘管外事紛無極,始終風霜侵不得。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作者介紹

白居易(772—846),字樂天,晚年自號香山居士,後人稱白香山、白傅、白太傅,原籍太原,後遷居下邽(今陝西渭南)。是唐代的傑出詩人和文學家,他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對白居易稱“詩魔”、“詩王”、“詩豪”、“詩史”等,日本學界則稱白居易為“詩神” 。其實,在唐代對白居易的稱呼是“詩仙”之稱,請看唐宣宗的詩:“綴玉聯珠六十年,誰教冥路作詩仙?浮雲不繫名居易,造化無為字樂天。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唐德宗貞元十六年(800)進士,由校書郎累官至左拾遺。在此期間,他關心朝政,屢屢上書言事,並寫了不少諷諭詩,要求革除弊政,因而遭權貴忌恨,被貶為江州司馬。此後他歷任忠州、杭州、蘇州等地刺史。官終刑部尚書。

白居易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與元九書》)。他與元稹一起,倡導旨在揭露時弊的“新樂府運動”,寫了《秦中吟》十首,《新樂府》五十首等,對當時社會的黑暗現實作了深刻批判。在藝術上,白居易詩以平易曉暢著稱,在當時就流佈很廣。有《白氏長慶集》,存詩近三千首,數量之多,為唐人之冠。

《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繁體對照

卷424_25酬元九對新栽竹有懷見寄白居易

昔我十年前,與君始相識。

曾將秋竹竿,比君孤且直。

中心壹以合,外事紛無極。

共保秋竹心,風霜侵不得。

始嫌梧桐樹,秋至先改色。

不愛楊柳枝,春來軟無力。

憐君別我後,見竹長相憶。

長欲在眼前,故栽庭户側。

分首今何處,君南我在北。

吟我贈君詩,對之心測測。

《竹》原文及賞析 篇三

嚴鄭公宅同詠竹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色侵書帙晚,陰過酒樽涼。

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但令無剪伐,會見拂雲長。

翻譯

嫩綠的竹子有一半還包着筍殼,新長的枝梢剛伸出牆外。翠竹的影子投映在書上,使人感到光線暗下來。竹影移過酒樽也覺得清涼。

竹經雨洗顯得秀麗而潔淨,微風吹來,可以聞到淡淡的清香。只要不被摧殘,一定可以看到它長到拂雲之高。

註釋

含籜:包有筍殼。

籜:筍殼書帙:書套。

帙:包書的布套。

賞析

這是杜甫赴好友嚴武家宴飲時同題之作。嚴武素與杜甫友善,字季鷹,華州華陰人,雖武夫,亦能詩,全唐詩中錄存六首。他性豪爽,讀書不甚究其義。八歲時,因其父挺之不答其母,乃手刃父妾英。其父屢禁其習武。後以蔭調太原府參軍,累遷殿中侍御史。玄宗入蜀,(公元七五六年)擢諫議大夫。至德後,歷劍南節度使,再為成都尹。以破吐蕃功,進檢校吏部尚書,封鄭國公。與杜甫最友善,鎮劍南時,甫因避亂往依之。

全詩清新雅緻,風格與作者一貫詩風有異。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描寫了新發之竹,“半含”“才出”抓住了春筍蓬勃生長的典型過程。竹生長是看不見的,作者化靜為動,用“含”,“出”把竹的生長過程寫活了。

“色侵書帙晚”,竹的顏色綠得逼你的眼,綠色映照在書卷上,似乎是天色暗了下來,“陰過酒樽涼”,竹影搖曳,竹色青葱,晃動的竹影移過酒器,顯得更加清涼了。頷聯選取竹“色”給人的感受,讓我們彷彿置身於竹蔭中,品着清涼的美酒。

“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細細的春雨把竹洗得一塵不染,微微的春風送來縷縷竹的清香。頸聯繼續從視覺和嗅覺來感觸竹。

“但令無剪伐,會見拂雲長。”尾聯作者展開想像,彷彿看到了高高的竹已經伸入雲端,輕輕的拂動着。

本詩是一首應答之作,自然少不了對主人的一番讚頌,以竹盛讚了嚴鄭公高潔的情操,杜甫雖然長嚴武十四歲,嚴武也是一個譭譽參半的人物,但作者後半生長期依賴嚴武接濟,出語自然更加謙恭。不過本詩也值得稱道,特別是“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與“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四句,後人單獨輯錄在一起,成了一首詠竹的絕佳之句。

賞析二

鬆、竹、梅,歷來為人喜愛,稱為“歲寒三友”。竹的品性也為人稱道。歷來詠竹之作,十分豐富。杜甫的《嚴鄭公宅同詠竹》,以“竹”為吟詠對象,託物言志,耐人尋味。詩的開篇即寫竹的新嫩和勃發的生機。竹的一半還包着筍殼,枝梢才伸出牆頭,寥寥幾字,寫出了“新竹”的特點。接着在頷聯突出竹的“色”和“陰”,轉換了描寫的角度,這裏是從視覺和嗅覺來寫的。窗外那翠綠的顏色似乎使室內的“書帙”都浸潤其中,“侵”字把竹影的漸漸擴大之勢寫得鮮活可人,富有動感!而書酒相伴,本是愜意之事,再加上竹影移過,那桌上的酒樽也覺得清涼宜人!竹的可愛之態,躍然紙上!陸游寫竹:“解籜時聞聲簌簌,放梢初見葉離離。”(《新竹》)杜甫這兩句,與陸游異曲同工。如果説,前兩聯,從視覺的角度寫竹,那麼頸聯詩人轉而寫竹的清香之氣,又是從嗅覺的角度描摹了。經雨洗濯的綠竹顯得更加秀麗而潔淨,微風過處,送來縷縷的竹的清香,沁人心脾,身居如此環境,真有欣然忘食、樂而忘憂之感了。以上三聯從不同的角度,突出了竹的品性,氣完意足。最後一聯,作者順勢一點:“但令無剪伐,會見拂雲長。”人們只有真心愛竹、護竹,不去“剪伐”,摧殘可愛的新竹,它一定會自然生長到拂雲之高!

竹品,即人格。詩人反覆狀寫竹的可愛,意在突出心中所達之意:尊重天性,順應物性之自然;或者呼籲統治者要呵護人才,而不要隨意摧殘人才;或者以竹自況,期待朝廷能提攜自己,使自己能“致君堯舜上”,能為治國平天下奉獻綿薄之力……

這首詠物之作,託物言志,十分妥貼,狀物,形象生動;言志,委婉含蓄。值得認真品味。

創作背景

這是杜甫赴好友嚴武家宴飲時同題之作。嚴武素與杜甫友善,字季鷹,華州華陰人,雖武夫,亦能詩,全唐詩中錄存六首。他性豪爽,讀書不甚究其義。至德後,歷劍南節度使,再為成都尹。以破吐蕃功,進檢校吏部尚書,封鄭國公。鎮劍南時,甫因避亂往依之。

《竹》原文及賞析 篇四

冉冉孤生竹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

與君為新婚,菟絲附女蘿。

菟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

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

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

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

翻譯

我好像那荒野裏孤生的野竹,希望能在大山谷裏找到依靠的伴侶。

你我相親新婚時你遠赴他鄉,猶如兔絲附女蘿我仍孤獨而無依靠。

兔絲有繁盛也有枯萎的時候,夫妻也應該會要有倆相廝守的時宜。

我遠離家鄉千里來與你結婚,正是新婚恩愛時你卻離我遠赴他鄉。

相思苦歲月摧人老青春有限,多麼的盼望夫君功成名就早日歸來。

我自喻是樸素純情的蕙蘭花,正是含苞待放楚楚憐人盼君早採擷。

怕過了時節你還不歸來採擷,那秋雨颯風中將隨著秋草般的凋謝。

你信守高節而愛情堅貞不渝,那我就只有守著相思苦苦的等著你。

註釋

冉冉:柔弱下垂貌。

孤生竹:猶言野生竹。孤,獨。

泰山:即“太山”,猶言“大山”“高山”。

阿:山坳。

為新婚:剛出嫁婚娶。

菟絲:一種旋花科的蔓生植物,女子自比。

女蘿:一説即“松蘿”,一種緣鬆而生的蔓生植物,以比男子。

生有時:草木有繁盛即有枯萎,以喻人生有少壯即有衰老。

宜:猶言適當的時間。

悠悠:遙遠貌。

山陂:泛指山和水。

呂向注:“陂,水也。”

軒車:有篷的車。這裏指迎娶的車。

蕙蘭花:女子自比。蕙、蘭是兩種同類香草。

含英:指花朵初開而未盡發。含,沒有完全發舒。英,花瓣。

揚光輝:形容容光煥發。

萎:枯萎,凋謝。

亮:同“諒”,料想。

執高節:即守節情不移的意思。

賤妾:女子自稱。

鑑賞

“冉冉孤生竹,結根泰山阿。”竹而曰“孤生”以喻其孑孑孤立而無依靠,“冉冉”是女子自寓柔弱。竹結根之處是大山,又在山阿之處,可以避風,這是以山比喻男方。《文選》李善注曰:“結根于山阿,喻婦人託身於君子也。”

“與君為新婚,兔絲附女蘿。”兔絲(菟絲)和女蘿是兩種蔓生植物,其莖蔓互相牽纏,比喻兩個生命的結合。《文選》五臣注:“菟絲女蘿並草,有蔓而密,言結婚情如此。”從下文看來,菟絲是女子的自喻,女蘿是比喻男方。“為新婚”不一定是已經結了婚。清方廷珪《文選集成》説,此是“媒妁成言之始”而“非嫁時”。“為新婚”可能是指已經訂了婚,但還沒有迎娶。

“兔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這還是以“兔絲(菟絲)”自喻,既然菟絲之生有一定的時間,則夫婦之會亦當及時。言外之意是説既然訂婚,就及時結合,不要錯過了自己的青春時光。從女子的心境,可以感受到詩人珍惜時光的思想,珍惜美好人生的情感的態度。

“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從這兩句看來,男方所在甚遠,他們的結婚或非易事。這女子曾企盼着,不知何時他的車子才能到來,所以接下來説:“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這首詩開頭的六句都是比,這四句改用賦,意盡旨遠,比以上六句更見性情。

“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這四句又用比。女子以蕙和蘭兩種香草自喻,把現時的自已比作為嬌豔的含苞待放的花朵,如果不及時採摘就會錯過時候,嬌豔美麗的蕙蘭花就將像秋草一樣枯黃凋萎。這是希望男方趁早來迎娶,不要錯過了時光。唐杜秋娘《金縷衣》:“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與此兩句意思相近。

最後二句“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這女子的疑慮已抒寫畢盡,最後遂改為自我安慰。她相信男方諒必堅持高尚的節操,一定會來的,那麼自己則不必怨傷。

在藝術上,這首詩歌主要表現在這幾方面:首先,運用比喻,形象生動;其次,心理描寫,情感豐富;再次,層次清楚,結構嚴謹;第四,結尾反問,增強效果。

創作背景

《冉冉孤生竹》是《古詩十九首》之一。《古詩十九首》大約是東漢後期作品。至於《冉冉孤生竹》的具體創作時間則難以考證。有人認為此詩是婚後夫有遠行,妻子怨別之作;也有人認為此詩是寫一對男女已有成約而尚未成婚,男方遲遲不來迎娶,女方遂有種種疑慮哀傷,作出這首感情細膩曲折之詩。

《竹》原文及賞析 篇五

巽上人以竹間自採新茶見贈酬之以詩

芳叢翳湘竹,零露凝清華。

復此雪山客,晨朝掇靈芽。

蒸煙俯石瀨,咫尺凌丹崖。

圓方麗奇色,圭璧無纖瑕。

呼兒爨金鼎,餘馥延幽遐。

滌慮發真照,還源蕩昏邪。

猶同甘露飯,佛事薰毗耶。

咄此蓬瀛侶,無乃貴流霞。

翻譯

芳香的茶樹叢掩隱在青翠的湘妃竹林裏,葉上那滴滴神露凝聚着純潔的光華。

更有這山寺的得道高僧深知茶道,在清晨採回了這珍奇的細嫩茶芽。

晨霧緊貼着石澗奔湍的山泉蒸騰而上,採茶之處離山崖之頂也不過咫尺之差。

盛茶的器具有圓有方,色澤絕非一般,茶葉品質如圭如璧,真是美玉無瑕。

我吩咐家人用華貴的茶具去煎這難得的奇茶,淡淡的餘香瀰漫到遠處的人家。

這純和的茶香讓我的靈魂得以淨化,並以自然的本真蕩去內心的昏邪。

它如同佛祖如來那甘露一般的齋飯,一下子薰香了毗耶城和整個天下。

這香茶是蓬瀛仙客的友伴,誰不驚歎,恐怕更珍貴於天上神奇的仙酒流霞。

註釋

巽(xùn)上人:永州龍興寺僧人重巽。上人,佛教中對有智、德、善行者的稱呼,後用作對僧人的尊稱。

見贈:相贈,這裏是送給我的意思。

酬:答謝,回報。

芳叢:這裏指芳香的茶樹叢。

翳:遮蔽,掩覆。

湘竹:湘妃竹,斑竹。

零:落下,降下。

清華:清亮的光華。這兒指清瑩的水滴。

復:又,再,更。雪山客。在雪山隱行修禪的佛祖。這兒指山寺中的重巽上人。

掇:拾取,採摘。

靈芽:珍異的茶葉嫩芽。靈,神異的,美妙的。

蒸煙:上升的雲氣。瀨(lài賴):湍急的水流。

咫尺:距離很近。咫,古代八寸。

凌:在……上方,覆壓。

丹崖:赭紅色的山崖。這裏其實就是指山崖,丹崖是古代詩文中常用詞藻。

圓方:圓形的和方形的。這兒指盛茶葉的竹器。

麗:附着,附有。

圭璧:古代帝王、諸侯在盛大典禮活動中所執的兩種玉器,比喻人品美好。這兒指茶葉品質如同玉一樣美好。

纖瑕:細微的缺點毛病。瑕,玉石上的疵點。

爨:炊,這兒指煎煮茶水。

金鼎:華貴的炊具。金,黃金,喻華貴。鼎,上古貴族所使用的一種炊具,多為禮器。這裏金鼎也是古代詩文中常用的詞藻,其實是指煎茶的鍋子或壺罐之類。

餘馥:留下的香氣。餘,剩下的,殘留的。

延:延伸開來,擴散。

幽遐:幽深遙遠的地方。遐,遠。

滌慮:淨化心靈。滌,清洗。慮,心思,精神。

發:流露,顯現出來。

真照:真相,本性。照,人物的肖像圖影。

還源:回到本源,回覆本性。源,水的源頭,借指人的原初本性或本質。

蕩:清除,沖洗乾淨。

昏:昏沉,神志不清。

邪:邪氣,影響身心的不正常因素。

甘露飯:佛祖如來的齋飯,味如甘露一樣香甜。語出《維摩詰所説經》。

佛事:佛教徒供奉佛祖的法事。這兒指佛祖如來化緣來的齋飯,即上面所説的甘露飯。

薰:通薰,指香氣散發開來,使別的物體沾染了香氣。

毗耶:梵語詞,即毗耶離城,佛經中指古印度的一座大城市,為釋迦牟尼逝世的地方。

咄:歎詞,猶嘖,表示驚詫讚歎。這兒用作動詞,意思是對……發出讚歎聲。

蓬瀛侶:仙客的友伴。這裏指香茶,如同修行者的友伴,為寺觀所常備。蓬瀛,二座仙島名,即蓬萊和瀛洲。

無乃:或許,恐怕。

貴:比較用法,即比……更珍貴。

流霞:流動的紅色雲彩,後用作仙酒名。

賞析

柳宗元於公元805年(永貞元年)冬貶至永州,至則無處可居,只得寄寓在永州龍興寺,得以與僧人重巽相識結交。重巽贈以新茶,柳宗元作詩回贈,應當是第二年春以後的事情。觀此詩,柳宗元心情已較平靜,又新茶當採於春天,王國安先生《柳宗元詩箋釋》認為此詩作於公元807年(元和二年)春,可從。

茶葉的品質好壞,直接與茶樹的種類、採摘的時間、當地的氣候等多種因素相關。茶樹喜好陰涼濕潤,劉禹錫《試茶歌》雲:“陽崖陰嶺各不同,未若竹下莓苔地”,可知古人認為竹下茶最佳。重巽所贈茶葉,正是所謂竹間茶。

這首詩開頭兩句是説,這茶樹生長在密密的斑竹林中,為清瑩的雨露所滋潤,“湘竹”二字既給茶葉賦予了美麗動人的神話色彩,又照應到詩題“竹間”二字。富有經驗的採茶者都知道,採茶時間最好是每年初春穀雨前後的新芽之時,若在清晨日出前帶露採摘其品質更高。詩中第三四句説重巽親自“晨朝掇芽”,表現出重巽深懂茶道,正合採茶之法。採茶的時間是否適當,對茶葉品質的好壞,也是至關重要的,所以詩中用一個“復”字。這個“復”字,乍讀之下,很難理解和譯出,其實是把奇特的竹間茶樹和正確的採摘時間兩方面聯繫起來。第三四句詩,既説明了茶葉品質美好的另一個原因,又與詩題中“自採新茶”四字相照應。茶葉又以高山雲霧茶為佳,詩中第五六句詩所説的“蒸煙”和“丹崖”,正是指明瞭雲霧和高山這兩點,表明了茶葉品質上乘。第七句是説盛裝茶葉的器具其形狀之美,色澤之奇之特,間接襯托出了這茶葉的名貴與稀罕。第八句則是用典故比喻,直接評述茶葉品質的純美無瑕。

詩歌的第二部分是驚讚茶葉香氣的奇妙。首先是香氣持久悠長。第十句,“餘馥”是説香氣不是一飄而盡,而是久留不散。“延”指香氣漸漸瀰漫開來,“幽遐”則指香氣傳到了很深很遠的地方。其次是茶香的神奇功效。喝了好茶,可以提神、祛穢,詩中的第十一句和第十二句,就是圍繞這兩方面來説的。“蕩昏”,即清除心神上的昏沉睏倦,可以提神。“蕩邪”,就是除穢。“滌慮”,就是洗去心中的煩躁,去掉昏惑和邪氣,保持心神的安寧和清醒。這樣,喝好茶有益於身心的健康,這是一般人從生理角度來理解的。然而柳宗元則從心理角度加以發揮,提升到了人的精神思想品格的高度來評價好茶的妙用。“滌慮發真照”,是説茶香淨化了人的思想道德,顯露出人的毫無污染的真情本相。“還源蕩昏邪”,是説茶香清除了精神意識中的昏濁邪惡,使人回覆到自然天性,保持清白純潔的境界。可見,詩人在此用到了雙關象徵手法,這麼立意構思,就非常巧妙深刻,富有詩意。正因為這茶香不僅有益於人的生理健康,還能有益於人的精神的健康,使人脱俗,所以才是最為神妙的珍異的上品。也正因為這茶葉具有這樣的神奇功效,所以下面柳宗元連用佛教道教中的兩種神奇的故事來加以比較。佛祖如來的甘露飯,香氣薰染了毗耶城和大千世界,其實是説佛法廣大,教化感人,使人皈依正道。道家仙客所飲流霞仙酒,使人數月不飢,其實是丹藥神力,使人清心寡慾,不貪不痴,修成仙體。它們同為食物,都具有神奇功效,所以柳宗元用它們來與茶葉相比。不過,柳宗元自己更為信佛,而且齋飯、茶葉易得,流霞難求,所以詩中要説香茶“猶同”甘露飯,而“貴”於流霞。

對這珍貴的名茶,柳宗元自然十分讚賞和珍視,但是既為其物,更為其人,因為這是柳宗元在貶謫永州時的第一位友人所贈,且為親手所採,關愛殷切,情意殷深,使困窘中的柳宗元倍感精神上的慰藉和友情的可貴。讚美茶葉,其實更是讚美友人的情誼。所以柳宗元要用“金鼎”烹茶,要以自作新詩回贈,更要從精神人品的高度來立意構思,這既為共勉,也為自勵。人品的高度來立意構思,這既為共勉,也為自勵。

《竹》原文及賞析 篇六

誰種蕭蕭數百竿?伴吟偏稱作閒官。

不隨夭豔爭春色,獨守孤貞待歲寒。

聲拂琴牀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歡。

明年縱便量移去,猶得今冬雪裏看!

翻譯

那是誰種下了蕭蕭修篁一片?陪伴我清閒地讀書吟詩作官。

春天裏你不隨百花爭芳鬥豔,孤獨地守貞操迎接臘尾歲寒。

聲悠悠平添我琴絃上的雅韻,影森森鋪出我棋局中的清歡。

到明年即使被貶到更遠地方,我還能在今冬看你雪中傲寒。

註釋

官舍:即官府。

蕭蕭:象聲詞,草木搖落聲。

閒官:指當時詩人所任商州團練副使之職。

夭豔:豔麗,此處指豔麗的桃李。

量移:唐宋時期公文用語,指官員被貶謫遠方後,遇恩赦遷距京城較近的地區。

創作背景

宋淳化二年(991年),王禹偁因徐鉉雪誣,抗疏論道來為其辯解,結果受到小人的譏謗,被貶為商州任團練副使。詩人第一次遭貶,十分鬱悶,於是便詠竹以言志,寫下這篇文章來排解內心的憂愁。

賞析

這首詩採用了詠物言志的寫作手法,寫出了竹子瀟灑、清蔭、耐寒的特點,表現了詩人清高不俗、貞潔不渝的品格。

第一、二兩句是對竹子的描寫。寫官舍北窗邊數百竿辣立的竹子不知是誰種下的,但如今伴詩人苦吟非常相稱。點出“官舍竹”,即為“閒官”。清冷的郡齋,難捱的時光,遷客的意緒,使詩人感到淒涼。他忽推北窗,一陣可餐的翠色迎面撲來。

第三、四兩句是詩人對竹子所展開的聯想。春日,桃李東園爭寵,竹子卻靜靜獨守堅貞,它要直待冰雪歲寒日,才向人們昭示並證實自己不渝的操守。詩人彷彿不期遇見了可以傾心交談的知己,全身沉浸在一片碧綠透明的溪流裏,這裏詩人有形象上的暗示與精神上的契合,是以竹自況,暗寓了自己不願隨勢就俗的清高品格。

第五、六兩句把竹與人的生活聯繫起來。“拂”和“侵”兩個傳神動詞,讓竹葉蕭蕭的聲音和青青的姿影介入詩人的生活。公退之暇,拂琴敲棋,清風徐至,物我同趣,竹聲與琴聲共生雅趣;竹影與棋局同助清歡。表現出物我同趣的畫面,和諧一致,無限清歡。

第七、八兩句是詩人對今後仕途的設想。即使明年調往別處,今年冬天還能雪裏看竹,結為歲寒之友。既具騷人風致,同時照應頷聯中“獨守孤貞待歲寒。”第二年四月,詩人果真“量移”至解州(治所在今山西運城市西南)。

此詩以竹自喻,人物融合,自然貼切;語淺意深,情味雋永。表露詩人的牢騷不平和自我寬解。

《竹》原文及賞析 篇七

戕竹記

洛最多竹,樊圃棋錯。包籜榯筍之贏,歲尚十數萬緡,坐安侯利,寧肯為渭川下。然其治水庸,任土物,簡歷芟養,率須謹嚴。家必有小齋閒館在虧蔽間,賓欲賞,輒腰輿以入,不問闢疆,恬無怪讓也。以是名其俗,為好事。

壬申之秋,人吏率持鐮斧,亡公私誰何,且戕且桴,不竭不止。守都出令:有敢隱一毫為私,不與公上急病,服王官為慢,齒王民為悖。如是累日,地榛園禿,下亡有嗇色少見於顏間者,由是知其民之急上。

噫!古者伐山林,納材葦,惟是地物之美,必登王府,以經於用。不供謂之畔廢,不時謂之暴殄。今土宇廣斥,賦入委疊;上益篤儉,非有廣居盛囿之侈。縣官材用,顧不衍溢朽蠹,而一有非常,斂取無藝。意者營飾像廟過差乎!《書》不雲:“不作無益害有益。”又曰:“君子節用而愛人。”天子有司所當朝夕謀慮,守官與道,不可以忽也。推類而廣之,則竹事猶末。

翻譯

洛陽最多的是竹子,竹園星羅棋佈。光是竹筍、竹竿的盈利,每年就不下十餘萬緡錢,等於坐得千户侯的利祿,其收入不在富庶的渭川流域之下。但是,竹園裏打堰灌水,養土施肥,育苗選材,修剪培養等工作,都必須嚴謹細緻,認真從事。在竹林深處的空地上,家家有精巧雅緻的亭舍,客人要想遊賞,都可以坐小轎,徑直而人,不必事先徵得主人的同意,主人亦不在意,對此不會感到奇怪和發出責難。因此,洛陽種竹賞竹的風俗也出名了,都把它當作一件好事。

壬申年秋天,官府紛紛率人拿着鐮刀斧頭,不論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竹林的主人是誰,一律砍伐,不伐盡不止。西京留守發出嚴令:敢隱瞞絲毫的即為私藏,將按照不服從官家急需治罪,當官的被看作是對朝廷的怠惰不敬,當百姓的則被看作是叛逆不道。這樣一來,數日以後,土地荒蕪了,竹園光禿了。老百姓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吝惜的神情,由此可知,洛陽的百姓是急供朝廷所需的。

唉,古時砍伐山木,交納木材蘆葦,只是把地產的好東西,送到官府,以準備充當一定的用途。不供給就叫做叛逆犯上,不按時令砍伐徵收,就叫做隨意糟蹋。現在大宋王朝疆域廣大,賦税收入積聚眾多;皇上更是一心一意地節儉,並沒有大興宮室、盛設園圃的奢侈之心。官府中積累的材料物資,無不是餘裕漫溢,甚至於都被蠹蝕腐朽了。可是,一遇到意外之事,卻又沒有限度的搜斂刮取,也許是塑像修廟超過了限度吧!古書上不是説過:“不要做無益的事來損害有益的事嗎?”還説過:“君子應當節約用度,愛惜人民。”皇上和各部門的官吏們應當每天早晚都要考慮到這些,堅守職責的道義,千萬不可忽視。以此類推而擴展開來,伐竹則如同是一樁小事了。

註釋

戕(qiāng):砍伐。

樊圃:竹園。

棋錯:星羅棋佈,多的意思。

籜:包着的竹筍的皮。

榯筍:豎立的竹筍。榯,直立。

緡:原指穿銅錢用的繩子,這裏指用繩子穿連成串的銅錢,每緡一千文,即一貫錢。

渭川:指渭水流域。

庸:通“墉”,水堰。

簡歷:選擇。

芟:刪除,修剪。

虧蔽:指竹林深處遮蔽的空地。

腰輿:古代的一種便轎。

闢疆:顧闢疆。這裏代指竹園所有者。

壬申:即北宋明道元年(年)。

亡:通“無”,不論。

桴:鼓槌,這裏作動詞用,指砍伐。

守都:這裏指河南府治洛陽的主管官,即西京留守。

服王官:指做官的。

慢:怠慢。

齒王民:指做百姓的。

悖:叛逆。

榛:荒蕪。

畔廢:叛逆。畔,通“叛”。

暴殄:殘害滅絕,任意糟蹋。

土宇:土地和屋宅。

廣斥:廣闊的鹽鹼地。此句意為宋朝疆域廣大。

委疊:積聚眾多。

縣官:指政府、朝廷。古稱天子所居之地為縣,即王畿。

無藝:沒有限度。

意者:推測之詞。

營飾:營造修建。徵用材料的目的是修復宮殿。作者這裏説營飾像廟,是委婉之詞。

過差:超過限度。

守官與道:這裏意謂堅守職責和道義。

創作背景

《戕竹記》作於宋仁宗明道元年(1032年),當時歐陽修在洛陽任西京留守推官。當年八月,開封內廷火災,燒燬了崇德、長春、滋福等八殿。宰相呂夷簡負責修葺工作,洛陽的竹林遂為之洗劫一空。歐陽修對這種不問實際需要而橫徵暴斂的做法十分不滿,於是寫了這篇文章。

賞析

文章從題前落筆,先寫洛竹之利,養竹之艱,竹林之美,主人之好客,言簡意賅,生動而具體地展現了洛陽竹林既有巨大的經濟價值,又有極高的觀賞價值。這就為“戕竹”——一場災難的到來,作了有力的鋪墊和反襯。

第二段正面寫“戕竹”。先點時間:“壬申之秋”,即明道元年秋天。接着就寫大砍大伐。“人吏”四句,句式由長而短,由散而整,用辭斬截,音節急促,將“戕竹”的來勢之猛,行動之快,渲染得令人難以喘息。“人吏”之所以有如此來頭,原來是“守都”有令。如此層層邀功,個個賣力,不幾天,“樊圃棋錯”的竹林,便變成處處“地榛園禿”。而百姓卻沒有一絲吝惜之情流露於顏面,確實耐人尋味。再接下去就是表現百姓的可憐、可悲,因為他們不僅在物質上作了慘重而無益的犧牲,而且在感情上還遭到一番極大的欺騙和愚弄,則吏之可恨,自在言外。“下亡有嗇色少見於顏間者, 由是知其民之急上”,實在是意味深長的一筆。

作者寫過“戕竹”之後,引古證今,加以議論,這就是文章的最後一節。首先指出“伐山林,納材葦”的目的是“以經於用”。在這個前提之下,地方“不供謂之畔廢”,但是,官府若不按一定時間採伐聚斂,則“謂之暴殄”,更何況不“經於用”呢!宋朝疆域遼闊,年年賦斂之物積聚甚多,而仁宗亦無大建宮室園囿的奢侈之心,所以朝廷長期積壓的各種材料,無不聽其朽爛。但是儘管如此,只要有一點意外情況,還是一不問是否需要,需要多少;二不問時間是否合適,便打着“與公上急病”的旗號,層層加碼 ,斂取無度,“不竭不止”,結果所取又超過所需,自然又是堆積腐爛。“《書》不雲”兩句,以正面的教誨之詞,婉轉而尖鋭地批評了上述行為,恰恰是以“無益”於民之舉(戕竹),害於民有益之物(洛竹),無“節用愛人”之心顯而易見。由記事而評論,最後上升到為官之道。至此,事已記過,理也説透,文章似乎可以結束了,可作者又再加生髮——“推類而廣之,則竹事猶末”。奇峯突起,境界大開。原來“戕竹”一事,只不過是用以折射大千世界的一面小小的鏡子。大千世界,古往今來,還有無數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戕竹”之事。點睛結穴,戛然而止,是所謂實處還虛。

文章在藝術手法上採用了前敍後議的方式,前兩段鋪敍,筆力簡明、清晰。由於第一段的美與第二段的醜的對照,則後一段議論,筆鋒所向披靡,深刻地表現出美被醜破壞的痛心,從而濫砍濫伐竹子乃至推而廣之的一系列害民之舉皆令世人共討之。作者雖然在議論時顧及到最高統治者,但言辭之中柔中有剛,諫中有刺,戕竹的危害性通過一番敍述與議論,則十分具有説服力和感染力。此外,他採取引用法,援引儒家經典《尚書》中的有關議論來增強自己文章的説服力,也是很有見地的。因為他的文章是給當朝皇帝和權貴們看的,作為當時地位卑微的作者來説,恐怕人微言輕,不若搬出祖訓來,以使自己的觀點更有説服力。這也正是作者的聰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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